“端木,结果出来了。”法医文静很快拿来了尸检报告,“被害人莫莉死因为颈部大动脉割裂导致大量出血性休克致死,经过比对,凶器为在厨房窗外发现的证物刀具,死者无其他外伤和中毒反应。被害人韩赓的死因为高空坠落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致死,死者的四肢和内脏均有摔伤的表征,没有中毒反应。被害人肖雨的死因为机械性窒息致死,凶器为案发现场提取的证物枕头,在被害之前曾被乙醚麻醉,没有外伤和中毒反应。”
“谢谢,真是效率!”端木挑起了了大拇指。
此时,物证鉴定组的张瑾拿着报告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瑾姐,怎么样?”端木急切的问。
“物证一为厨房窗外收集的的雨衣和刀具。经过检验,雨衣和刀具上的血迹属于被害人莫莉,雨衣上的血迹为喷溅式血迹,应该是案发当时溅上去的,可以推测凶手身着雨衣持刀行凶。雨衣和刀具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属于犯罪嫌疑人冯夏。物证二是厨房窗外通往二楼的下水管道,上面的指纹和鞋印均属于冯夏。物证三为夜明项链一串,经过检验上面装有遥控感应器,可以控制这幢房子的供电,楼梯,门窗等。物证四为钥匙一串,根据比对,属于本幢房子的各个房间,上面的指纹属于冯夏。物证五为在房子内楼梯拐角处提取的手帕一块,经过检验,上面有乙醚成分,并且检验出唾液和人体组织,根据DNA比对,属于死者肖雨,指纹属于冯夏。物证六为隐形眼镜一副,两只眼镜分别在死者肖雨房间的地上和犯罪嫌疑人冯夏房间的眼镜盒里发现,为夜明眼镜。根据DNA比对,在冯夏房间发现的那只眼镜上面的组织属于冯夏,在肖雨房间发现的眼镜上面有两个人的组织,分别属于冯夏和肖雨,应该是冯夏在行凶过程中眼镜被肖雨抓到而掉落。”
“冯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江逐仑看着依然神气十足的冯夏说,“你太自信了,整个过程都没戴手套。”
“姐姐,这是为什么?”小宁哭着说。
“哈,哈,哈......”冯夏冷笑着,“就算都是我做的,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为什么!”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不妨碍我们发现真相。”江逐仑转向张瑾,“瑾姐,我让您查的另外一项数据结果如何?”
“江神探,你猜得一点儿没错!经过DNA比对,何小宁和冯夏存在血缘关系,二人系姐妹,而两个人均和何振邦存在血缘关系,何小宁和冯夏均为何振邦的亲生女儿。”张瑾回答。
“什么?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小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我都承认了是我干的,为什么要把这一切说出来?为什么要伤害小宁?她什么都不知道!”冯夏歇斯底里的吼道。
“冯小姐,你很爱你的妹妹?”端木舟讽刺的问,“既然你不想伤害她,为什么把她搅进来,还在来这儿之前给他写这个?”
端木舟手里赫然一封打印出的匿名信件:“何小姐,想知道你父亲为了什么女人甘愿去死吗?......”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小宁哭着说,“爸爸怎么做是他的选择,起初我也恨筠萍姐,可是见到她,我就理解爸爸为什么可以为了她牺牲一切了。我根本不恨她,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姐姐,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小宁,爸爸和我妈妈从小青梅竹马,妈妈一直很喜欢爸爸,爷爷奶奶也认定了妈妈做儿媳妇,在爸爸上大学前,妈妈发现有了我,为了不耽误爸爸的前程,没有和爸爸说。爸爸去城里上了大学,逐渐忘了妈妈,甚至,妈妈生下我,爸爸都不知道。爸爸大学期间,爷爷奶奶去世,都是我妈妈为他们送的终。毕业后,爸爸娶了你妈妈,一个大家闺秀,事业上飞黄腾达,直到我妈妈去世,他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妈妈也没有去城里找过他,一个人带着我,在世人鄙夷的眼光里苟活。小宁,我受过的苦,你跟本没法想象!本来我非常恨你妈妈,也恨你。我觉得是你们抢走了爸爸,毁了我的生活,我的爸爸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可是,爸爸出事后,你妈妈为了爸爸自杀了,我觉得她不是我起初想象的坏女人,她是真的爱爸爸。真正的坏女人是谭筠萍,爸爸被她迷了心智,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而你,和我一样是受害者。我要给爸爸讨个公道,给咱们自己讨个公道!”
“所以,你就设下了这个局?”小宁看着眼前的冯夏,不寒而栗。
“从爸爸出事后,我就一直关注他的案子,我调查了谭筠萍和她身边的人,找到了莫莉和肖雨,通过网上聊天,约她们组织这次比赛,目的是毁掉谭筠萍在江逐仑和文少康心中的形象,让这两个人主动离开她,这样一来,莫莉可以和江逐仑复婚,肖雨可以和文少康从新开始。这两个女人爱得很执着,很急切,也很傻,她们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帮她们,就答应了。”
“你隐藏得很深啊!直到你杀了肖雨,都一直佯装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故意问我们为什么不叫她
萧芩。”文少康叹道。
“然后你就找到这房子,安装了这些装置?”端木舟问。
“是的,这些装置本来都是给谭筠萍准备的,因我知道她很聪明,又有经验,所以不止一手准备。我本来是希望谭筠萍能坠楼,可是来到这里,才发现她走楼梯特别小心,从来不靠近栏杆。后来只能改变计划,想在断电时下手,没想到却杀错了人。我确实给莫莉出过主意模仿谭筠萍的打扮,可是没想到这傻女人却打乱了我的计划。不巧得很,莫莉死的时候,小宁给谭筠萍作了时间证人,我没办法栽赃给她,只能伺机而动。”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韩赓?”小宁有些悲愤。
“我知道你们之前就见过,所以才把他也叫来,本来想关键时刻,他为了你,或许能够帮上我的忙,没想到他生性贪婪,勒索成性,好奇心出奇的强,还有一张讨厌的大嘴巴,我怕他和你说得太多,破坏我的计划,就想早点儿除掉他为妙,正好那栏杆派上用场。”
“天哪,我无形中成了你的帮凶?”小宁啜泣起来。
“韩赓死后,我想借故和两个被害人都发生过争执,把矛头指向文少康,但是肖雨却站了出来保护他,我知道肖雨爱他,但是没想到这么爱他。我开始怀疑肖雨会把我们的计划告诉文少康,于是开始留意他们的行动。如我所料,肖雨和文少康说了实话,我不能放任下去,只能铤而走险,如果当时文少康意识到危险不离开肖雨的房间去合闸,甚至听肖雨说完那一句话,我就暴露了。”冯夏冷冷的看着文少康,“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如果当时你身边的是谭筠萍,你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对吧?”
文少康攥紧了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是我害了肖雨。”
“事情到后来,我甚至都忘了我最初的目的。看到文少康杀了谭筠萍,我惊呆了,你们演得太像了!”
“你们三个当你可是戏剧社的台柱子,看来功力不减呀!”端木舟打趣道。
“要演就演全套的!”江逐仑自信的说,“不然冯夏这么聪明,怎么会相信?”
“江逐仑,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你猜测的都和事实一致。只是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和外界恢复联系。”
“我们得感谢你的过于自信,因为你从头到尾没带手套,指纹证据一应俱全,甚至还把遥控器戴在脖子上。”
看着冯夏被警车带走,小宁号啕大哭:“为什么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我?”
谭筠萍搂住小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整件事只是厄里倪厄斯的游戏。”江逐仑幽幽的说。
“厄里倪厄斯?”谭筠萍和文少康异口同声的问。
江逐仑看着窗外:“厄里倪厄斯,复仇三女神,其中嫉妒女神墨纪拉是是莫莉,她因为我爱你而嫉妒;不安女神阿勒克图是肖雨,她因为太爱少康而不安;报复女神提希丰是冯夏,她因为何振邦的死而想要报复。她们三个为了不同的目的策划了这场游戏——狼人杀。”
“冯夏的判决下来了吗?”江逐仑在电话里问端木舟。
“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
“挺聪明一个姑娘,一念之差走错了路,可惜了。”江逐仑感慨道。
“逐仑,可能我做警察久了,思维方式和你们不同,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心硬。不过,客观的说,性格决定命运。冯夏继承了她父亲性格中的劣根性,因为自卑,过于执念,过于好胜,导致偏激。同样的刺激,何小宁不是依然相信生活吗?因为她继承了母亲平和的品质。当年他父亲就是不喜欢她这种与世无争、随遇而安的性格,才硬要把她送出国去磨练。这么看来,幸好他父亲的努力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端木舟忽然变得像个哲学家。
挂断了电话,江逐仑透过事务所的玻璃窗,看到谭筠萍拎着一大袋食物走过来,赶忙出去迎接。
“买这么多好吃的,今天我又有口福了!”江逐仑幸福的说。
“好好犒劳犒劳你又破了一件迷案,一会儿,少康和小宁也过来,咱们四个也算是劫后余生吧,庆祝一下。”谭筠萍恬淡的说。
江逐仑从背后环住谭筠萍:“筠萍,和你在一起,真好!”
谭筠萍调皮的转过头:“逐仑,我想休个假,行吗?”
“赞成,最近确实有点儿累了,你想去哪儿?巴黎?西雅图?墨尔本?”
“不用走那么远,我想休假,不是旅行,我们找个安静的小城,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你说了算!”江逐仑怜爱的刮了刮谭筠萍小巧的鼻子。
滨海大道上,文少康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副驾驶座位上的何小宁充满笑意的凝视着他。
“这么好的风景,你不看,我脸上有字吗?”文少康有点儿害羞。
“少康哥,我想到你们的事务所工作,可以吗?”
“那你的专业不是荒废了吗?”
“我喜欢推理,和你们接触之后,更喜欢侦探,我觉得你们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