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宁的房间出来,冯夏屏住呼吸挪到江逐仑的房间门口,趴在门上朝里面仔细听,丝毫没有动静。冯夏顿了顿,又挪回了囚禁文少康的房间,看着绑在椅子上睡着的文少康,冷冷的吸了一口气,从茶几上拿起巨大的玻璃烟灰缸,缓缓举起,对准文少康的脑袋,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烟灰缸离文少康的头只有一厘米的瞬间,一只大手铁钳一般的扼住了冯夏的手腕。冯夏晃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被在挣脱了绳索的文少康按在了身下,门口赫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逐仑,另一个竟然是——谭筠萍。
“啊——鬼!”冯夏一声惊叫,晕了过去。小宁闻声跑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瞬间石化:“筠萍姐,你?”
冯夏渐渐的苏醒过来,战战兢兢的看着谭筠萍:“你,怎么?”
“如果我不死,是万万等不到你的,逐仑的主意真是妙!”谭筠萍笑道。
“你们刚才都在演戏?”冯夏惊诧,“文少康装疯卖傻,江逐仑悲痛欲绝,全是装的?”
“世界欠你们俩一座奥斯卡!”谭筠萍赞许的看着江逐仑和文少康。
“你才是真的不容易,这憋气的功夫真了不得!”文少康欣赏的打量着谭筠萍。
“童子功,了不得!”江逐仑仿佛自己被夸奖一样自豪,“筠萍小时候可是练过花样游泳的。”
“那你手上绑的绳子?”冯夏不解的看着文少康。
“我学过逃脱术。”文少康有点儿得意。
“冯小姐,说说吧,你袭击少康,意欲何为?”江逐仑示意大家坐下,对被捆在椅子上的冯夏问道。
“他是杀人狂,我觉得他对我们是个威胁。”冯夏答道。
“你是的刑辩律师,著名的专业人士,在我们几个人中,恐怕你是最熟悉法律的,你不会主张靠暴力解决问题吧?”江逐仑反诘。
“我也想将他绳之以法,可是我们出不去,我就不能放任他在这里逍遥法外,威胁我们的安全,尤其是小宁!”
“小宁的安全,你们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刚刚认下的干姐妹,就值得你为她杀人?”江逐仑穷追不舍。
“我把她当成亲人,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姐姐,都是我害了你!”小宁跪在冯夏面前,边哭边说。
“小宁,整件事和你无关,是冯夏自己的心魔在作祟。”谭筠萍夫扶起小宁,安慰道。
“江逐仑,你不要自作聪明,文少康才是真凶!我找到了证据!”
“证据?就是那个所谓的遥控器?”江逐仑拿出冯夏刚才给他的证物,质问道,“这个遥控器确实能控制这幢房子
的电闸和楼梯栏杆,可是门窗和通讯信号屏蔽的控制器在哪里?”
“肯定还有另一个装置,只是凶手太狡猾,我们没找到?”冯夏辩解。
“好,姑且相信你说的,假若少康是凶手,这个遥控器上应该有他的指纹吧?”
“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验指纹!”冯夏冷冷的说,“再说,凶手难道不知道戴手套吗?这样一来,遥控器上不会有凶手的指纹,倒有你我的指纹。”
“是啊!这一点上你很聪明,除了这个遥控器,还有那块带有乙醚的手帕,你假意装作发现楼梯拐角处有手帕,不假思索的上前捡起来,当时,我还奇怪,你作为训练有素的法律人,怎么会这么没有证据意识。现在才明白,你是故意的,那样一来,即使手帕上有你的指纹,甚至只有你的指纹,也很合乎逻辑。”江逐仑分析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冯夏依然很镇静。
“果然是久经沙场,舌战群儒的律师,心理素质真好!冯夏,你想杀少康灭口!”江逐仑掷地有声的说,“你想找个替死鬼。起初,少康杀了筠萍,在你的计划之外,你也乱了阵脚,但是,你的反应很快,你发现少康像是受了刺激之后激情杀人,变得神志不清。你想利用这一点,杀了少康,伪装成他内疚自杀的现场,把前三条人命推到他身上!”
“你胡说!”冯夏吼道。
“冯夏,整件事情都是你的阴谋,你骗了肖雨和莫莉,说是组织一场比赛,在这期间找机会破坏筠萍的形象,让她们两个各得其所,这两个单纯的傻女人没考虑你的目的,就盲目的相信了你,成了你的工具。之后你搞到这幢房子,在里面设置了机关,把我们骗来参加比赛。你的目的本来是干掉筠萍,其他人不过是陪衬。可是,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顺利,你出于各原因,杀了三个人,却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当你看到少康杀了筠萍,你先是不解,然后窃喜,本来正愁怎么脱身,这下正好栽赃给少康。”江逐仑继续。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你没有证据!”冯夏故作镇静。
“是吗?你大概也应该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吧?”江逐仑微笑着说。
冯夏有些慌乱,双手拼命地抓着裤子。
“冯小姐,看看这个,在肖雨的房间找到的......”江逐仑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圆圆透明的东西。
冯夏顿时没有气焰,双手抱住头,跪在地上,开始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