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萍,筠萍!”在文少康焦急的呼唤中,谭筠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下来。
“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他没去北京!”谭筠萍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一直觉得亏欠他们的女儿,莫莉死了,如果没有我,逐仑和小婷可能会为了女儿复婚,那么孩子就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前不久,我偶然间听到逐仑和小婷讲电话,小婷带着孩子去了北京考舞蹈学院附中,逐仑答应过去看她们。可是他一直没有和我提起,或许是顾忌我会不开心吧,后来正好端木有案子叫我们过去,我就找了借口不陪他,让他自己去了北京,是为了让他好好陪陪那母女俩。虽然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觉得我那样做是有意义的!可是,他竟然在这里,在家门口,那女孩还那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谭筠萍说不下去了,号啕大哭起来。
“筠萍!”文少康紧紧抓住谭筠萍的双臂,大声说。“你冷静点儿!我一直以为你是理智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怎么能这样想?”
“你还要我怎么想?我亲眼看到的!”谭筠萍扑到文少康怀里,更加肆意的哭起来。
“筠萍,你听我说,刚刚你也说了,觉得这里的装潢不对劲儿,而且,你不觉得刚才那个逐仑也不对劲儿吗?”文少康启发道。
“当然不对劲儿,和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搂搂抱抱!”谭筠萍义愤填膺。
哎!再智慧的女人,一旦陷入感情的旋涡,智商也几近于零!文少康暗自想:“你不觉得刚才那个逐仑太年轻了吗?而且那女孩儿不就是小婷吗?”
“你说什么?”谭筠萍被文少康问得愣住了,“什么意思?”
“跟我来!”文少康拉起谭筠萍往通向楼顶的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谭筠萍在楼顶露台上放眼望去,看到异常熟悉而亲切的街景,“这一切都是......?”
“现在我们需要进一步印证。”文少康淡定的说。
“怎么印证?”
“来!”文少康拉着谭筠萍走进电梯下到一层,出了大厦,只见门口的招牌赫然是“临海酒店”四个大字。随后,文少康走到前台:“小姐,开间房。”
“好的,请出示身份证。”前台服务员礼貌的说。
文少康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服务员看到身份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叫来其他同事,耳语了几句,对文少康说:“对不起,请稍候。”接着拿起电话,“经理,请您到前台来一下。”
文少康和谭筠萍看着前台服务员和大堂经理拿着身份证窃窃私语,没有吱声。
“先生,不好意思,请您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大堂经理礼貌而严肃的说。
办公室里,大堂经理的表情从严肃变得严厉:“先生,您这张身份证有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现在不都用得这种二代身份证吗?”文少康反问道,心里却更加笃信了自己的感觉。
“正常的身份证是这样的!”大厅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文少康。
文少康看着手里的老式身份证,欲言又止,这分明是2005年之前的一代身份证,早在十几年前就作废了。
文少康正要开口解释,只见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小谭,谭筠萍?”走在前面的中年警察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儿?他是谁?”
“端木叔叔!”谭筠萍看到男子熟悉的身影,瞬间觉得亲切,“我——”
谭筠萍没来得及回答,中年警察就和大厅经理解释道:“这是我儿子的同学,交给我吧。”
于是,大堂经理亲自给谭筠萍和文少康开了两个房间。回到房间后,中年警察问:“小谭,就要高考了,你不好好在家复习,怎么到这来了?这位先生是?你的叔叔?”
谭筠萍若有所思:“端木叔叔,现在是哪一年?”
“1997年呀,这孩子,怎么了?”中年警察感到莫名其妙。
谭筠萍怔怔的看着文少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不是真的!”说着,整个人倒在文少康的身上。
“小谭,这是怎么了?”中年警察关切的问。
文少康把谭筠萍抱到床上,转身对中年警察说:“端木叔叔,你还认识我吗?”
中年警察上下打量着文少康,摇了摇头。
“我是文少康。”
“什么?小舟的同学少康?那个为了救小谭扎了自己一刀的小伙子?”中年警察眼里充满了疑惑,“不可能啊!你......?”
“端木叔叔,说来话长......”文少康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天哪!要不是亲眼看见你们,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二十多年了,小谭这丫头一点儿都没变,我一下子就认出她了。”
“端木叔叔,您能替我们保密吗?我们会抓紧时间回去的?我们不能遇到1997年的我们,那样会发生时空冲突的。”文少康恳求道。
“可以,真是不可思议!”中年警察感慨道,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舟怎么样?他做了什么工作?”
“他是北京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很能干!”文少康的话刚说出口,就发觉自己说多了,赶紧闭嘴。
“刑警?这小子,不是不愿意干我这行吗?”中年警察 自言自语道,接着又说,“你们两个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你们就打这个电话。”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便签,写下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