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书中记载的那般,拿破仑当上了法兰西共和国的终身执政,我的家也随着他和约瑟芬搬到了杜伊勒里宫。虽然这个本来萧条的国家在他的统治下开始蒸蒸日上,但是仍然有些人心存不满,我知道,刺杀事件在一天天逼近。纵然心里肯定这是一场虚惊,但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我的心中还是隐约有一丝丝的不安的感觉。
那一天,拿破仑的日程是乘坐马车去看歌剧,为了确保安全,我特意提醒他把临时出发时间提前半小时,这样一来,自然可以避开刺杀行动,而恐怖分子看不到拿破仑的踪影,自然会取消事先安排好的爆炸事件,周围的人也可以逃过一劫。当然,我并没有直白的和他说明提前出发的理由。可是临出门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见约瑟芬的踪影,我和拿破仑在马车里等待。我有些不耐烦了:“夫人怎么还不出来?我去看看。”
“你急什么?本来时间就还早。”拿破仑笑着说。
“哦,我第一次看歌剧,有点儿兴奋。”我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生怕自己不小心说出实情。
这时,约瑟芬盛装向我们走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太漂亮了!”拿破仑由衷地称赞,“吕贝卡,你们国家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姗姗来迟者必美女也!”
我看了一下时间,无奈的笑了笑,历史就是历史,躲是躲不开的,我们刚好等了约瑟芬半个小时,这一劫无从逃避。当马车走到第三个路口时,一辆两轮马车突然拦在我们车前,我一眼就认出车上那个装炸药的大桶。拿破仑还没有来得及下命令,我抢先一步命令车夫立即把车赶过去,同时把头探出车外大喊:“快散开!”。直到我们的马车走出200米时,那个大桶爆炸了,因为我那一声喊,周围的人作鸟兽散,除了刺客当场身亡,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相比历史中死伤众多,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此时的约瑟芬还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吕贝卡,你知道?”拿破仑诧异的问,“你要求提前出发就是因为这个?”
我没回答。
“中国的塔罗可真厉害!”到这一刻,拿破仑还是没有相信我来自未来,而是笃信我的预知能力来自神奇的周易。
执政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歌剧院里人心惶惶,当安然无恙的拿破仑出现在大厅里时,众人马上兴奋的欢呼:“执政万岁!”拿破仑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我顺口说了一句:“早晚会变成皇帝万岁。”他惊诧的目光中带着欣喜,我知道他心里此刻在想,如果我是俞伯牙,小吕贝卡就是我的钟子期。
由于远征埃及期间,意大利蠢蠢欲动,国内稳定下来之后,拿破仑开始考虑向意大利进军。在研究作战计划时,他对我提出的“给大炮穿件衣服,让炮兵在安全的壳子里瞄准”的设想十分感兴趣。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这种远在一百多年之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明的结实但是笨重的武器叫“坦克”,而且由于此时的技术水平有限,车体要靠人力驱动,所以它也不能叫作“坦克”。
“中国人可真聪明,史书上记载,古代诸葛亮就发明了木牛流马,可惜全毁了。”拿破仑看着我造出来的第一辆“准坦克”,赞许的夸奖。
“其实,执政,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讲清楚。”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坦白自己的来历,“这种武器并不是中国人发明的,而是英国人,在二十世纪初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明的,当然,那时候不再会使用人工驱动。”我不知道我说的他听明白了没有。
“二十世纪?一百年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拿破仑满眼惊奇的看着我。
“一百一十多年后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时候英国和法国竟然是同一个战壕的盟友。”
拿破仑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评论,我就说:“而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法还是统一战线的盟军,这两次大战针对的都是德意志。”
“天啊?那么,第三次世界大战呢?”拿破仑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问。
我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你这个战争狂人,放过世界人民吧,没有第三次!”
拿破仑也哈哈大笑起来,瞬间,他的笑容僵住了:“你真的知道未来的事情?”
“是的,你不是早就说过我一点儿也不像大清王朝的女人吗?我生活在二十世纪末的中国,我一直很崇拜你,所以读了很多版本的《拿破仑传》,对你的生平了如指掌。说实话,我并不懂军事。”
“吕贝卡,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有个朋友是个科学爱好者,经常有一些发明创造,他研发了一台时光时间飞船,我做了那个东西来到了法国,不但穿越了年代,而且穿越了国界。”
“飞船?能像鸟一样飞吗?听起来真像天方夜谭。”
“是的,一百年后,美国的莱特兄弟发明了第一架飞机,而很多年前,中国就了万户飞天的故事。不过,最初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飞过来了。”我摊开手,笑了笑。
“你
真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我需要你的帮助!也想慢慢的听你的故事。”
我笑而不语,但是内心深知自己已经很想念之前的生活,想念逐仑了,我打算回去了。
“那么这场仗我会赢吗?”拿破仑的提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点点头:“不仅如此,你在米兰还会有艳遇,两位美丽的歌唱家。”
他只是一笑,什么也没说。之后,他和拉格拉西尼建立了一段魂牵梦绕的罗曼史,但是很快便因为一位小提琴手的介入而告终。得到消息,神经紧绷的约瑟芬才松了一口气,拿破仑又迷恋上了歌剧院的乔治小姐,这位小姐便是拿破仑第一个儿子小莱昂的母亲,当然,莱昂本人并不知情,甚至在若干年后玩打仗游戏的时候,一心选定当国王,扬言要打败皇帝。
此时,我有点儿替约瑟芬这个人尽可夫的放荡女人的命运担忧了,不论拉格拉西尼,还是乔治,都是小插曲,之后的波兰夫人会成为拿破仑的挚爱,而将来还有一位名叫玛丽·路易斯的奥地利姑娘将彻底替代约瑟芬的位置。
想起当初拿破仑还只是巴拉斯的一颗棋子时,约瑟芬只顾在巴黎还和年轻英俊的夏尔厮混,无论丈夫如何恳求,也不愿陪同他远征。讽刺的是,这名姘夫竟然和拿破仑浪漫不羁的父亲同名。现在,拿破仑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约瑟芬对他无比关心,一切却来得太晚了。纵然她再三恳求跟随丈夫出征,拿破仑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搪塞她,之后自由自在的去寻求“战地夫人”。
我常常想,在他们的婚姻中,到底谁是背叛者?拿破仑?还是约瑟芬?而我,不顾逐仑的感受,执意穿越到这个时代,难道不是对我们感情的背叛吗?我也是个背叛者,背叛了逐仑的一片真情,虽然对象是一个不同时代的历史人物。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