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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顿了一顿,他知道宋情前几年就父母双亡孑然一身了,想了想,他又道:“你置身事外,好好过日子罢……往后娶个美娇娘,安安生生的过下半辈子。”
他摆了摆手:“生死有命,不必挂怀我。”
他讲得很洒脱——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果敢而慡快,认定了一件事就坚持到底,从不退缩。
宋情什么都没有说,他只轻声应了声好,握着拳头,将手从铁栏杆的缝隙里伸了过去。
孟平诧异:“怎么了?”
宋情手腕一转,摊开了手,手心里安安静静躺着一颗糖。
他低声道:“小孟哥,给你糖吃。”
孟平扑哧一声笑出来:“多大年纪了还吃糖……宋小情,你现在应该不会轻易哭鼻子了罢?”
他一边伸手拈起那颗糖,一边毫不顾忌地拆了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打趣:“……嗯很甜。宋小情,你现在长大了还当官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哭了,以后你媳妇要嫌弃你的。”
孟平还惦记着前几年宋小情给他传信时总要说自己哭了多少次,有点好笑。
宋情却道:“不会了。”
哄他的人都不在身边了,他哭给谁看呢。
宋情陪着他把糖吃完,神色平静地告别离开。
那段记忆很混乱。
皇帝为世家势盛所苦,逮着了贵公子满门开刀,孟平仗着满身军功,想护着贵公子,反被下狱,而宋情虽然口上答应着不会管,但他又怎么能真的放任孟平不管不顾。
凡此种种,曲折不已。
三人的命运线jiāo错在一起,来来往往间,又牵扯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段记忆司暮是直接略过了,他才没这闲心看这群人尔虞我诈爱恨情仇的,他本想提醒谢清霁这段记忆能跳过,但抬眸见谢清霁看得认真,他就住了口。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屈指抵唇,低笑了一声,gān脆任谢清霁认认真真看完。
这场闹剧里的几个人在他眼里都傻得很,但遭不住他面前有个更傻的。
司暮漫不经心地看着少年白皙的侧脸,心说要是这场闹剧能给这小狐狸开个窍,那也不错。
谢清霁确实是看得认真。
认真中又带着一丝不解。
朝堂上每件事之间的牵扯关联他都能看明白,可唯独这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缠,他是始终没看明白。
京城里闹得最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传将军对贵公子一见钟情,才鬼迷了心窍不惜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都要去救他。
而某天夜里,管事敲开了宋情的门,低声问他。
——您与将军是邻居旧相识,但时隔多年,这故人情谊也该淡了,为何您还要为了他,劳心劳力筹谋奔波至此?
——邻居旧相识的情谊会淡,但另一种不会。
这“另一种情谊”到底是什么,谢清霁一直看到皇帝下旨剥夺将军封号、连同贵公子一并下狱待斩,而宋情在皇帝书房外跪了一整夜,都没想明白。
宋情的记忆开始于冬雪消融时,结束于漫天飞雪里。
皇帝批了大半夜折子,才大发慈悲将人喊了进去。
宋情是文官,身子并不qiáng壮,在冬雪里从下午跪到大半夜,双腿差不多失去知觉,被人搀扶着进书房,又扑通一声跪下去。
眼睛也不知被冻出什么毛病来了,他视线涣散又模糊,只朦胧着看见皇帝一袭龙袍站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朕要处死孟平,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也难为他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宋情额头重重磕在地面,手紧握成拳,在昏昏沉沉中艰难地保持着清醒。
“微臣不敢。”他声音很哑,却格外冷静,“微臣只是有个提议……”
那晚书房里灯火长明,宋情和皇帝谈了一夜的话。翌日皇帝上朝时便改了主意,只道贵公子世族一案内有冤情,要推翻重查。
彼时贵公子满门都被杀得只剩贵公子一人了——这还是孟平用满身军功换回来的。
朝堂之上谁不是老狐狸,一个两个对这些内里勾当门儿清——皇帝这是怕搞太狠了世家反弹,找了个借口翻案,要找替死鬼了。
他们自然是知道皇帝见了宋情的,虽不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都不得不叹一句宋情这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原来才是个大角色。
要是真能替皇帝解决心头大患,往后恩宠富贵,还愁少吗?
果不其然,皇帝用了些手段,将罪过全推给了孟平,放了贵公子,安抚着其余贵族世家,做足了表面功夫,在皇权和世家之间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孟平当了多年将军,背后牵扯了诸多武官,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几番牵扯之下,孟平被贬为平民,背着一身黑锅,得留一条性命,贬去遥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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