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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竟比钟子彦走得还要慢。

这一路上，他们没再遇见天道分`身，倒是又杀了好几只贝糙控的普通魇魔，斩了好些个试图闯进城镇里作乱的妖shòu，路过某座山时又顺手救了两个被妖shòu围堵的小仙修。

那两个小仙修不知是哪个宗门的，结伴出来历练，刚出来没多久就撞见了一个妖shòu崽，正追着个上山砍柴的汉子跑。

那汉子惶恐不已，砍柴刀都吓掉了，跌跌撞撞跑着，直喊救命。

小仙修们二话不说，拔剑而上，很快将那妖shòu崽给收拾了。

初次历练，就得了个好开场，两位小仙修美滋滋的，踌躇满志。结果他们刚把砍柴汉子送走，一转身就见到了来寻崽的大妖shòu。

那大妖shòu久不见崽崽归来，循着气息而来，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崽崽。

它目眦尽裂，勃然大怒，咆哮一声，便张着血盆大口，朝小仙修们扑来，要为子报仇。

那只妖shòu崽崽年纪不大，爪子都不算锋利，很好收拾，然而它老爹可不好对付。

两位小仙修联手打了一会，什么符箓法器都用上了，发现力不能敌，当机立断朝附近的同门发出求救讯息，然后拔腿就跑。

附近同门一时半会过不来，他们也不敢把妖shòu往山下引，怕伤及无辜，只能在偌大山头来回地跑，跑了好几个来回。

山势崎岖，他们不如妖shòu跑得熟练，惊险数次，险些被妖shòu一口咬掉胳膊小腿。

最后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几欲脱力。

咆哮声越发近了，两个小仙修对望一眼，眼底都是苦涩，正以为小命休矣，准备转身殊死一搏，四周灵气骤然凝住。

大妖shòu见他们站住不动，咆哮一声，后腿用力一蹬，就朝他们扑来，要将他们一口吞下。

结果它才堪堪腾空，平地山风骤起，chuī起遍地落叶。落叶纷纷扬扬，簌簌相碰声中，传来泠泠剑吟之音。

尔后那落叶便如利剑，卷携着冰冷的剑气嗖嗖嗖地将大妖shòu穿了个透心凉。

一招毙命，gān脆利落。

大妖shòu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猝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两小仙修甚至都觉得脚下土地震了震。

他们惊愕地看着大妖shòu身上缓慢泅着血的伤口——这大妖shòu皮厚结实，方才他们用剑刺过、用雷符箓劈过、火符箓烧过，都伤不了分毫，结果现在就被几片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渣渣的枯叶给……

给穿透杀死了？！

两人下意识地东张西望，想看是谁救了他们，可他们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其中一个小仙修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叫起来：“是剑意！”

他结结巴巴地指着大妖shòu，那伤口处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剑气，不可置信地重复：“是，是剑意啊！”

另一个小仙修傻眼了，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剑意？”

他慢慢回过神来，和同伴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懵bī——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手中无剑、只凭心中剑意，便可驱万物为剑？！

……

两个月后，钟子彦快赶慢赶终于回了宗门。

自小镇上亲眼目睹熟悉的剑意斩杀了魇魔之后，他就在心里埋了颗疑惑的种子。

本还半信半疑着，结果一路上，他陆陆续续又听见了许多传闻——关于剑意，关于风止君，关于司暮君。

怀疑的种子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于是钟子彦一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闭关沉淀，而是火急火燎地冲到了明溱那儿，礼都来不及行完：“明长老！！！”

明溱正在练剑，被他一声大吼惊得眉头一皱，啧了一声，手中剑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稳稳地抖落一个剑花。

又快准狠地连施三招，才施施然收势，斜眼睨他：“吼什么呢！注意仪态啊！”

钟子彦被明溱剑气卷起的风尘迷了迷眼，他顾不得揉，语调快速：“我见着风止君的剑意了！历练的时候！魇魔！他杀了魇魔！”

“我一路上，还听说，有人无剑而驱剑意！还站着司暮君！”

太过激动，钟子彦语无伦次，语句颠倒，不过明溱还是将他关键词都尽数捕捉了出来。

然后开始飞快地拼凑有用信息。

——钟子彦在历练的时候，见到了风止君的剑意，斩杀了魇魔。

——这一路上还有传言，他们那位一出门就两年没回来过的司暮君，身边有位无剑而可驱剑意之人。

明溱手一抖，未收势完毕的剑尖一抖，险些把自己衣袖都削了，他错愕地重复的一声：“——你说什么？”

……

做好事不留名的师叔侄俩杀了妖shòu救了人便悄然离去，丝毫不知他们给众人留下了多大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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