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傅羽泠就腾起满腔的憋屈,中午她订了酒楼的招牌菜去君山集团大厦找傅寄忱吃饭,话都没说几句就被赶了出来,结果到了晚上,他亲自去医院接傅飞白吃饭。
差别也太明显了,她心里如何能平衡。
别说是拿她当一个正常女人对待,傅寄忱对她,连对亲人最基本的耐心都没有。
亏她还记得他中午说的话,特意抽时间到医院去替傅飞白,好让他有时间休息一下,要不然,她绝不会来这里忍受魏荣华的冷脸。
傅飞白能透过听筒听出傅羽泠不开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如实说道:“刚从云鼎宫苑开车出来,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傅羽泠差点背过气去,她至今都没去过傅寄忱的私人别墅。唯一一次过去,还被沈嘉念拦在了别墅门外。
“那你有没有问哥哥,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傅羽泠忍耐着脾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傅飞白刚掌握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关心哥哥,我就不关心他吗?”傅羽泠翻了个白眼,反正隔着手机傅飞白也看不见,“别卖关子了,快说。”
傅飞白:“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俩到底是什么情况,哥说的话我没听懂,后来想要问问他,刚好到晚饭时间,我给忘了。”
傅寄忱的原话是,他和沈嘉念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沈嘉念不肯承认,他在想办法挽留。
既然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沈嘉念不肯承认?
傅飞白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给傅羽泠解答:“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哥吧,我说不上来。”语调顿了一下,他笑道,“别的我不敢保证,有一点可以确定,哥是真的很喜欢她,不然不会允许她住在云鼎宫苑的别墅。”
傅羽泠呼吸停滞了下,好一会儿没说话。
“姐,你在听吗?”傅飞白怀疑电话挂断了,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是正常通话中的状态。
傅羽泠太过震惊,跟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傅飞白的话:“你说,那个女人现在住在云鼎宫苑的别墅里?”
“嗯。”傅飞白真心替傅寄忱感到高兴,“哥应该是走出来了,我今天见到他,能感觉到他跟之前不一样了,好像回到了三年前跟沈嘉念谈恋爱那会儿,整个人都变得温和好说话,还送了我一辆跑车。”
虽然傅寄忱没明说,但他知道,这辆车就是送给他了。
傅羽泠忘了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她如何能想到,傅寄忱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进展那么快,他竟然将人带回了云鼎宫苑,那是她都不曾踏足过的地方。
从前只有沈嘉念一个女人在那里待过,现在他又带了人进去。
她了三年时间,敌不过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
傅寄忱当真不给她一点机会吗?
云鼎宫苑,吃过晚饭,沈嘉念没有在客厅久待,跟程锦打了声招呼,准备上楼。
傅寄忱默不作声地跟着起身,在她进电梯的下一秒,挤了进去。
同样的场景再现,封闭的空间里又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有心保持距离,也不会超过这个轿厢的宽度。
傅寄忱的视线落在她发顶:“怎么把戒指摘下来了?”
“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戴着?”沈嘉念乜他一眼,“倒是你,未经我的允许摘下我的戒指,还给弄丢了。”
程姨找了大半天没找到。
没说两句话,三楼到了,沈嘉念先出去,傅寄忱紧随其后。
“我不是赔了你一枚?”傅寄忱说。
沈嘉念脚步顿了下,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傅寄忱说那句话,证明他没忘记昨晚醉酒后的事。
可恶,她刻意埋藏起关于昨晚的记忆,想要当作无事发生,他却总在不经意间勾起她的回忆。
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傅寄忱说,沈嘉念不得不逼着自己面对他,她转过身,两只手拉开房门,傅寄忱果然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我28号那天要出去一趟。”沈嘉念担心他不同意,搬出他们的约定,“你答应过我,必要时候会让我出去。”
傅寄忱语气温柔地问:“出去做什么?”他解释了一句,“没有不让你出去的意思,我是关心你。”
沈嘉念据实道:“打疫苗。”
之前在江城被流浪狗刮了下,前面四针疫苗打完了,还差最后一针没打,要在这个月28号打完。
傅寄忱不清楚这件事:“什么疫苗?”
“狂犬疫苗。”
傅寄忱愣了下,本来不想笑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嘴角翘起:“又被狗咬了?”
“什么叫又被?”沈嘉念没好气道。
傅寄忱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收起了笑:“我是想起你以前被咬过。”
沈嘉念刚想反驳他,陡然记起那天去打疫苗,医生说她曾经打过免疫
球蛋白,但是因为超过三年,失效了,需要重新打。
“我上次被狗咬是什么时候?”沈嘉念问眼前的人。
傅寄忱记得很清楚:“三年多以前,在宜城,是来福咬的。那时候它还是流浪狗,跑到蔷薇庄园找吃的,当时是在晚上,你没看到它,不小心踢了它一脚,它以为你要抢它的食物,在你脚上咬了一口。我原本不支持你收养它,是你坚持我才同意。”
沈嘉念从一开始总是怀疑傅寄忱话里的真假,到现在已经下意识选择相信他说的一切。
傅寄忱说:“28号是吧,我记住了,到时候带你去。”
“你忙你的,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
沈嘉念知道他工作忙,她生病那几天,他每天抽半天时间待在家里陪她,工作都堆到了一起,这几天显然忙了起来。
她态度上的转变,傅寄忱能体会到,脸上有笑意:“怕耽误我时间?陪你打个疫苗的时间还是有的。”
“随便你。”沈嘉念说完,转身回房。
傅寄忱叫住她,看着她的背影顿了几秒,提起那枚戒指:“戒指你先收着,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不要,它也不会属于别人。”
28号,工作日,傅寄忱推掉了工作上的安排,上午带沈嘉念去疾控中心打疫苗。
到了疫苗接种诊室,医生查询完她前几次用的疫苗牌子,选了同品牌的疫苗,很快注射完:“去留观室待三十分钟,没什么问题就能离开了。”
沈嘉念坐在公共椅上,手拿一支签按在胳膊上,对陪她过来的傅寄忱说:“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去公司了。”
傅寄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到别处逛逛?”
想到上一回出来,逛着逛着去了酒吧,闹出一系列窘迫的事,她不是很想跟傅寄忱一起逛。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傅寄忱笑:“现在是白天,不带你去酒吧。”
沈嘉念没急着回答,拿下签看了眼,针眼处没有出血,她找垃圾桶扔签,被傅寄忱接了过去,拿到外面走廊上丢,门外有垃圾桶。
刚从隔壁诊室出来的女人多看了傅寄忱几眼,刚想出声叫他,他没看见她,反身走进留观室。
女人好奇,倒退几步站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傅寄忱坐在一个女人旁边,拿起椅子扶手上的薄开衫递给她,让她穿上。
女人走到大厅,缴费窗口前有人排队,她站了过去,等待的时间太无聊,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傅羽泠打电话:“喂,羽泠啊,我是erin,我来疾控中心陪茜茜打疫苗,我家泰迪挠伤了她。你猜我在疾控中心看到谁了?你哥!他陪一个女人过来打疫苗。”
傅羽泠:“你确定没看错?”
“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哥,他那样的男人全北城能有几个。”erin掌心托着手肘,一副打听八卦的语气,“你要有新嫂子啦?我几天前听璐璐说在酒吧看到你哥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是不是我今天碰见的这个啊,远远看了一眼,长得蛮漂亮的。”
傅羽泠敷衍道:“有可能吧。不说了,我还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