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蓝大叔,我当时的感受,的确和往常有些不同。
那是一种十分宁静安详之感,好像整个人都飘浮在虚空之中……”
庆忌正苦于无从圆谎。听对方如此一说,顿时大喜,借坡下驴。
至于所谓的顿悟感受,庆忌相信这根本就无法言传。否则也不会是甚么传说中的境界了。
“庆忌兄弟,你真是武道中的奇才。本以为咱们灵雨部的乌腾乌破,已是了不起的妖孽了。
但跟你一比,只怕都还略有不如……”嬯寷 寷
众武者纷纷惊叹。
“各位大叔说得没错。庆忌大哥有胆有识,武道天资更远高于我。相信今日之后,咱们灵雨部整个年轻一辈,都再没有谁敢去挑衅他了。”
乌破一面说着,却把目光飘向对面的乌锋和乌腾两兄弟,嘻嘻笑了起来。
“哼!”
乌锋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暗自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言语。9
庆忌此时已被大家视为救星,他再不忿也知道众怒难犯的道理。
“这小子,身上一定隐藏有大秘密!”
乌腾的心思可比其兄乌锋深邃得多,他自然也不象这些粗豪武者那般好糊弄。
“一个顿悟就能连晋四阶?骗鬼去吧!就算此事为真,那先前他从开源二品飞升至五品又做何解释?
难道他是乌获大人在人世间的私生子,闲着没事就能顿悟一下不成?
哼哼,看来多半是那位神秘存在给他留下了某种奇功异宝。
可惜此刻时机不对。还是待回去之后,定要与爹爹好好谋划一番,势须从他身上套出这天大的秘密。”
乌腾暗自思忖,目光不自禁在庆忌身上来回扫动。
明白自己倘若也能如对方这般神速晋阶,别说乌池之会将大显身手。假以时日,便是超越上三部的乌昆大人,成为八部第一强者又有何难?
“各位,今日咱们算是因祸得福了,这头霹雳火龙猪论价值,可绝不在乌勇所猎的那头白额王虎之下。
庆忌兄弟,你立下此等大功。回去之后,部首大人和大长老必然会有重赏……”
乌火说着手臂挥动,将火龙猪的庞大尸身收入陷空环内。
他倒绝非想抢功,只是觉得此物太过珍贵。为免意外,还是由经验丰富的自己代为收藏比较稳妥。
“是呀,是呀。咱们这回也都跟着沾光了。庆忌兄弟,此次回去,没准你也能象乌勇一样,获准去山外转转呢。”
“哈哈,兴许还能再带个漂亮媳妇回来……”
众武者惊魂初定,取而代之的又是无比兴奋。
大朝源境的凶兽,当真是价值无量。以灵雨部武者猎队的实力,多少年都难得捕到一回。所以乌勇捕获了白额王虎,部首和大长老都乐得合不拢嘴。
现在他们这支猎队的成绩非但毫不逊色,甚至若论珍奇程度,霹雳火龙猪的价值还要略在白额王虎之上。
按照猎队的规矩,凡捕猎所得,见者有功。
尽管这头火龙猪是庆忌独自击毙的,但回去之后,论功行赏。只要当时在场的猎者,人人都少不了会得到一份极为丰厚的奖励。
“各位大叔,能击毙此兽,倒绝非在下一人之功。
若非乌腾开始那两掌将这畜生打伤,后来大家又一起动手,消耗了它许多战力。否则我也定然没有这等好运气取胜……”
庆忌连连摆手,诚恳说道。
为免石螺之事泄露,他此刻恨不得把所有功劳都推在别人身上。如此返回部族之内,才不致引起有心人的猜疑。
“哈哈,你这小子,实力超群,偏又如此谦逊,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乌火队长,咱们有了这等收获,接下来也别再捕猎了。今晚大家好好喝上几杯,明日便启程回返吧……”
“各位言之有理。山林之中毕竟凶险难测,咱们还是早日回去领赏为妙……”乌火闻言,也是点头大笑起来。
这支猎队出发不久,捕获甚微。但等闲凶兽,便是捕得成百上千只,又怎抵上一头霹雳火龙猪的价值。为免夜长梦多,自是越早回去越好。
当下众人商定今晚休息一夜,待得明日一早便直接回程。
乌火正要让大家就地扎营,这样就可以早早摆酒庆祝,热闹一番。
不料乌腾却提出建议。认为由此处再前行十数里,便可进入乌勇击毙白额王虎的那道山涧。
如今此虎虽早已陨命,但山林霸主之凶威犹存。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般的猛兽仍不敢进入此涧觅食。
猎队夜间在那里休息,便会减少许多危险。大家晚上也能尽情一醉。
他这一开口,乌火当然要给其面子。众猎者也纷纷点头,而且大家也都颇有些惊讶。
因为乌腾所言相当有理。做为初次加入猎队的武者,能有这样周密思虑,的确不负天才之名。
于是众人收整行装,
依据路图所指,继续前行。
十数里路程一晃而至。日落时分,便见一座山峰横亘眼前。虽不甚高,却林深路隘,险峻异常。
来至那道溪涧之前,已是暮霭四合。只见一条大瀑布仿若惊龙一般,从林后峭壁上轰然冲下。水激寒石,气势森然,不愧曾为超级凶兽所居之处。
当下便在林中扎营,晚间将十数坛自酿美酒尽数打开。众人纵饮狂欢,席间又将庆忌大大夸赞了一回。
庆忌架不住众人殷勤相劝。左一碗,右一碗,来者不拒。直喝了足有数坛之多,兀自面不改色。
方雪在一旁瞧得抿唇直笑,说:“庆忌大哥,别再喝了。乌火叔叔他们使坏,想灌醉你呢。”
乌火亦点头笑道:“庆忌兄弟,酒都快没了,你怎么还不醉的?”
庆忌大笑道:“这酒酸酸甜甜,喝起来跟果浆似的,哪里能醉人……”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众人不由相视苦笑。原是当真想将其灌醉,哪料这少年海量惊人。直喝到月上中天之时,七八名武者都已摇晃起来,庆忌犹在那里举碗畅饮。
待到所有酒坛都已喝空,已是半夜时分。众人无不跌跌撞撞,各自回到帐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