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随便埋一下,真以为那么多卖身葬父的都是因为太孝顺了。”
“人家就是穷,埋了亲人的同时,给自己谋个差事而已。”
戏园后台,波诺洋洋得意,昨天,他又吃到一个血燕,皮肤变得更好了,唱出的曲子,听声音能把人给酥掉。
可惜了,那家伙已经没啥利用价值了。
亲戚朋友知道他打伤了自己的母亲,没人借钱给他,他就去偷,去熟人家抢。
昨天,他被人追债,逃到戏园子里,竟然信誓旦旦的发誓,说要带自己离开。
去哪?
他在这里过得正好呢,凭什么要跟他走。
也罢,眼见对方身上再榨不出一点东西了,波诺于心不忍,一把刀结束了男人。
“我就是下一个蝶衣。”波诺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他不高兴的拍了把旁边正在化妆的同事,得了好处没人炫耀,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不,他就要嘚瑟,让所有人都看见自己。
同事手上的动作被打断,转过了身。
他长了一张白脸,很白很白。
白的像颜料完全糊在了上面,失去了原本的肤色。
“白板”上,画了一只眼睛,半张嘴,漂亮的琼鼻。
花旦正要化另外半张脸,被波诺拍打,笔锋上挑,在原本眼睛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斜杠。
“啊——”
波诺尖叫,这比看见杀人,可恐怖多了。
眼前的男人没有脸,只有一张白板,五官什么的,竟然全靠自己往上面画。
“鬼叫什么呢?大白天的。”隔壁花旦不耐烦的说道。
波诺愣住,再仔细往过去看,哪有什么白板,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朝自己开口。
一颦一笑,包括皱眉时的嫌弃之色,皆是灵动活泼。
只不过因为化妆,对方的脸被涂成了白色。
“难道是我最近太累,眼花了?”
波诺摇摇头,狐疑的开口。随后他不再管这件事,继续沉迷于欣赏自己的容貌。
“嘶~”
屏幕前的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在他们眼里,从上帝视角观看,波诺和那位花旦一样,都是脸上白板,靠自己一笔一笔往上画五官,俩人没任何区别。
“波诺,这是被污染了吧?”
“他刚刚是有一瞬间的清醒,可惜了。”
“唉,有时候,人碰到不合常理的事,往往会安慰自己是就错觉。其实是不是错觉,谁又知道呢?”
“好有道理,我昨天看见黑白无常在外头抬着棺材走呢,也以为是错觉。结果是包工头为了吓唬隔壁的钉子户,自导自演的。”
……
皮埃尔路过,看见了俩人的对话,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油彩涂在脸上,要是不及时清洗的话,很有可能永远都洗不掉了。
所以皮埃尔每天晚上会给自己洗脸。
由于波诺出于某种心态,一直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皮埃尔在路过的时候,还以为是两个戏院里的原住民聊天呢,没当回事儿,直接离开走了。
……
晚上,又到了每日一次开小会的时间。
由于昨天晚上“偷听”的事情,小梨看见维娜都是躲着走的。
没办法,为了不让这孩子应激,许夜也只能一起离维娜远点。
维娜坐在椅子上听戏,嘴上不说,心里泛着酸味儿,尤其是看到小梨仇视自己,讨好许夜的举动。
妈蛋,明明昨天是自己抱了小梨半路,许夜这家伙,只会把女生往肩膀上扛。
到头来,好人的名声又被许夜赚走了。
话虽这么说,维娜还是按照商量好的乖乖坐在椅子上,两只耳朵塞着棉花,头能低尽量低,不去看台上的表演,避免被吸引住。
他们三人分工明确,许夜负责保护小梨的安全,这点其它俩人都非常赞同。
维娜维护自己“阔错”的客人身份,以备于下次再见一面蝶衣。
皮埃尔则是混迹于后台,随时注意动向。
“有个问题。”在得知昨天维娜是在帮许夜抓鸟屎,不是谈恋爱,他说话态度好了很多:“后台里大家都非常嫉妒蝶衣,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情绪最近越来越强烈。”
“甚至有人提议,想要密谋杀害蝶衣。”
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感觉到不寻常。
在没得知真相之前,他们也以为蝶衣凭靠着唱戏,每天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下,甚至叫不少来自现代的天选者都感到羡慕。
可是现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蝶衣的存在,恰恰是保护了某一部分的人。”
“尤其是排名靠前的花旦。”
诚然,作为头牌,表面上压了所有人一头。
可也
正是因为蝶衣太过于受注意力,才让不少客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从而“忽略”了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