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

许夜顺着他的话想。

抛开他没有痛觉这件感官上的事，从小最奇怪的事就是，他为了追求刺激做过很多：

比如把手伸进火里，从五楼往下跳，试图用雨伞充当降落伞使用。撞大货车……

林国标说过，经历这些事的其它人，一般都会死。就算勉强活过来，也要半身不遂，落下个终身残疾或者成植物人。

而他，不仅活下来了，每次过很短的一段时间，又会活蹦乱跳。

见他露出恍然的神色，虚影继续开口：

“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人类吗？”

“我们是亲兄弟，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身上即环绕了灾难和不祥。所以是你，降临在那个世界，为它带来了灾难。”

他说完这句话，去看许夜，想在对方的脸上看到震惊，内疚的表情，然而却什么没有。

“你说的有理，我确实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你说你是我哥，那他们在哪呢，你知道吗？”

“哼，不知道。”

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虚影脸色庞臭，语气带了几分不悦。还有，不易察觉的气馁。

许夜已经摸近，伸手将人抓住。

虚影碰不到摸不着，必须要调动诡气才能拿下。

在许夜用尽全身力量抓他，虚影想要挣脱：

“哥哥，我们兄弟好久不见，一起聊聊啊。”

“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哥哥，你别跑啊。”

许夜将虚影往镜子空间拽，先神向外飞，双方剧烈拉扯，最终。

“嘭”的一声，虚影身上出现裂痕，炸成了碎片。

“没了……”

许夜唉声叹气。

……

白浔望着虚影炸裂的地方，陷入思考。

这个人是说自己是神，是许夜的哥哥，那许夜是谁？也是神吗？

他见不得许夜好，想要杀了许夜。听见别人对许夜动手，又万分生气……

只能说，不愧是神明吗？过分的骄傲……

白浔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蔑视。

没错，就是蔑视，好似除了他自己，除了许夜，在场的其它人都是蝼蚁。

所以是因为，蝼蚁不配动他的弟弟……才生气吗？

“此人太奇怪，他的话你不用多想。”白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生。

“我知道。”

许夜点头。

他才不会轻易相信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什么自己是整个世界混乱的根源。

要是真的，那他也太厉害了……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更不能怪他，只能怪这个世界太脆皮了。竟然让一个人，混乱了整个世界，这是何等的虚弱啊……

他最不喜欢弱的东西了。

另外，许夜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在他很小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放弃了对亲情的追逐。

他刚刚其实想的是，眼前这个人不说实话，干脆抓回去审问得了。

没想到，对方就算是原地爆炸，也不愿跟着回去。

“嗯。”白浔仔细看着他，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这时，许夜叹了口气，白浔心脏提起。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我闭目，等待，浑身放松……”

白浔越听越不对劲，打断他：

“听你这语气，没死成好像还挺不甘心。”

“对啊。”许夜一拍大腿：“你不知道我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有多失望。”

“对了，你刚刚也是想让我死的吧？太感动了。”

许夜叽叽喳喳。

白浔不说话了，撇过去脸。将自己刚刚受伤包扎好的地方，又撕开个口。

“哎，你说话啊。”

“你怎么了？”

“你生气了？”

“你看我尾巴，好不好看，专门留到现在的。”许夜抬起尾巴，朝着白浔的胳膊上勾，避开上面的伤口，又顺势缠到了腰上。

“哦。”

白浔冷冷的回了一个字，继续往前走。

“你等等我呀。”

“哦是啥意思？”

“是好看吗？”

“你不说话我当默认了。”

……

两人走到最前面，发现德里克尔一直躺在地上，还有气。

这个中年男人坐了起来，激动的看着许夜：“真的是您……”

“你又认识我了？”许夜指了指自己。

“认识啊，您从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埋在棺材里睡觉，或者把头埋在土里，有时候好几年不出来。”

这确实是他偶尔会做的事情，不过许夜确信，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问：“你在哪里见过我？”

“就在这

儿呀。”德里克尔指了指脚下，那时您虽然说话不好听，对我却不错，经常指点我修炼诡气。”

“可惜，后来的一天，您不见了。没过多久，您的哥哥也消失了。”

许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往下问：

“所以你收集拼图碎片是为了……”

“对，为了去找您。”

许夜：“……”

顿了顿，他开口：“你辛苦了。”

难道他真的在以前，来过这里？

可是德里克尔说的与自己遇见，是天地银行刚创立的时候，起码在几十年前了，自己那时候没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