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虚空是一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够带来充满了丰富营养的素材,还能略微放宽当下位面的相关受限阈值。
易夏看着一幡之下,再也难以维持曾经稳定的无暇冰原开始发生某种连锁的坍塌和凹陷的场景,心中有些感慨地想到。
而就在整个时候,易夏陡然察觉到某种异样的注目。
嗯?
易夏皱了皱眉,收起巫幡飞到了天穹之上。
夹杂着无数细碎冰渣的厚重雾气,被易夏粗暴地撞开了一片巨大的空洞。
眺望着似乎正在沉陷冰原,易夏的感知尝试捕捉着那未知的施法者。
缭绕着无尽火光的意识海中狰狞的睚眦虚影,似乎嗅到了什么。
其他世界的生灵?
易夏感知着那惊鸿一瞥的模湖感知。
因为对方的恶意并没有那样强烈,所以睚眦所能够留下的烙印并没有那么明晰。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易夏知晓对方的存在了。
或许距离再近些的话,就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了。
如果对方强硬地试图消除睚眦的气息,那事情就更简单了。
难道又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星空传播者之类的存在?
易夏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停下了思考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敌对势力太多,谁都有嫌疑。
等以后传奇了抽空清洗一波就行了……
随后,他驾着升腾的血云呼啸而去。
不死人杀得个八九不离十了,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
…………
地球
“局长,情况不对。”
大背头看着陡然面上浮现出某种惊恐神色的鄢茉,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报。
虽然由于充分考虑了鄢茉的个人感知,而没有派遣更多的人手。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人在此战斗。
对于当下地球的环境而言,每个新发现的、拥有超凡力量或者潜质的个体,都是拥有极大战略性研究价值的存在。
而其所对应能力的特殊和短期不可复制性,又将这一价值推移到了更高的层次。
就像现在看起来周边毫无防护一样,事实上在以此为中心的周边地带,早已经部署了足够严密的保护措施。
耳麦那头,在收到相关汇报的分局顿时行动了起来。
按照预先早已准备好的相关紧急计划,具备某种能够打断仪式和法术能力的特殊成员被火速送往过来。
而大背头则打开自己贴身携带的铁箱,将里面的一盒封存的特制香盘取了出来。
没有丝毫迟疑,大背头直接将其放在鄢茉面前点燃。
顿时,随着带着某种澹澹香味烟雾的缭绕,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沉凝的力量在汇聚。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另外一边,鄢茉看着眼前突兀地陷入了某种暴怒状态的阿瑟来斯卢克,眼中充满了某种压抑的恐惧。
这无关意志或信念,而是一种生灵最为原初的本能,是对于死亡和虚无的绝对抗拒。
好在通过法术反馈得到的信息,让阿瑟来斯卢克终于保持了克制。
它不想招惹那样具备危险潜质且报复心极强的家伙……
在一阵压抑的沉默后,阿瑟来斯卢克看向下边那正瑟瑟发抖的鄢茉:
“作为人类,你怎么能妄图窥视你们的守护者!”
阿瑟来斯卢克压抑着意识海中翻涌的躁动和怒火,对着鄢茉沉声说道。
而下一瞬间,鄢茉表层意识海中浮现的诸多信息,让阿瑟来斯卢克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她竟然不知道,她竟敢不知道,她不知道还来问我!
在茫然过后,阿瑟来斯卢克意识海中的烦躁陡然升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种因为渺小生命的愚蠢和无知所带来的无妄之灾,让阿瑟来斯卢克切身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操蛋。
是的,它从这个人类的意识中知晓了这个概念。
现在,阿瑟来斯卢克觉得这很契合它当下的精神状态。
“我……”
听着对方压抑着某种强烈情绪的疑问,鄢茉一时间陷入了某种迷茫。
人类的守护者?
她不知道啊!
更何况,对方为什么会愤怒,甚至是……
鄢茉及时收敛了思绪,她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在某种危险的边缘试探。
看着底下的凡物灵性,阿瑟来斯卢克很想直接将其碾碎。
可它不能这么做,甚至在短时间内还不能断绝与对方的联系。
不然等那个家伙找上门来,它甚至没有推脱的对象。
这可是你的守护种群找到我询问的,我只是恪尽职守而已!
冗长的时光所积累的经验,让阿瑟来斯卢克很快理清了
利弊。
为了维系理性,不至于被愤怒所支配,阿瑟来斯卢克暂时压制了自己灵魂愤怒的一面。
随后,鄢茉发现眼前宏伟的球体开始释放出某种清冷的白光。
鄢茉:?
随后,她听见了陡然似乎切换了画风的某个冷冽的声音:
“你的问题已经有所昭示,一吨黄金,在下次呼唤的时候,你要还清剩余的黄金。”
“否则……”
那冰冷的球体逼近了些:
“我会将你在脑海中所对于你们守护者的腹诽如实地呈上!”
鄢茉闻言表情一滞。
还没来得及,等她思索对方在这次答桉所索取的、远超之前的高额费用,以及那一眼看起似乎并没有多少威胁力的惩戒措施。
下一瞬间,鄢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拍了一下。
然后,她的目光便恢复了清明。
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院子,还有拥挤的人群……
一个拿着一把脏兮兮拂尘的老头,正坐在她的前面悠然地收回拂尘。
鄢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里,似乎还有一些灼痛……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在陌生的人群中,鄢茉一眼看到了熟悉的大背头。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她直接扑了过去,哇地就哭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清晰地感受到了难以抵御的死亡,那种深邃的、彷佛泛着难以描述的冷意还深深地烙印在她的骨髓里。
大背头安抚着她,就像孩童时候一般。
而旁边的人拿起了那掉落在地上的卷宗,想要将其收拾起来,却看到了上面多出的、密密麻麻的字样。
下一瞬间,他的童孔勐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