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回到灵秀宫,被沈初葶埋怨,“怎么去那么久,皇上让你送饼的事没忘吧,早给你装好了,快送去。”
花悦容看了风梓一眼,风梓微微点头。
花悦容说,“风梓把食盒拎上,咱们现在就去,别让皇后娘娘久等。”
杜莺时,“你怎么知道皇后此时在宸澜宫?”
花悦容,“猜的。”
沈初葶,“花妹妹,你是不是对皇后娘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花悦容嗔怪道,“沈姐姐少操点心吧,额上都有褶子了。”
沈初葶忙去摸额头,问雨荷,“我有褶子了?”
杜莺时好笑,“花美人诓你呢,沈姐姐也信。”
花悦容哈哈大笑,带着风梓出了门。
她问风梓,“你瞧仔细了?”
“奴婢瞧仔细了,”风梓答,“皇后带着几个宫人往宸澜宫的方向去了,银月手里拎着食盒。不过主子,您确定要跟皇后硬扛?要奴婢说,皇后娘娘是个好人,从前德贵妃欺负咱们,都是皇后帮咱们,还为了主子去求皇上开恩……”
“你觉得皇后是好人,人人都觉得皇后是好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做好人,那她应该就是个好人吧?”
“当然。”风梓不解的看着花悦容,“主子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你们都说皇后是好人,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主子觉得皇后不是好人?”
“觉不觉得没有用,得用事实说话。你放心,我不会对皇后怎么样的,她是好人,我也不能做坏人。”
到了宸澜宫,绪洋见花悦容主动拎着食盒过来,忙呵着腰请安,“花小主来了,陛下在屋里呢,您请跟老奴来。”
花悦容笑道,“有劳绪总管。”
书房里静谧无声,燕云恒在批奏折,太子在一旁看书,皇后则在小几上摆汤碗,如此温馨和谐的画面,让花悦容想起了淑妃的话,若长久下去,宫中之人必也以为帝后感情融洽,相敬如宾吧?
绪洋在门口禀报,“陛下,花小主来了。”
燕云恒抬眼望过去,还未说话,皇后先迎上来,“花妹妹来了,正好本宫在布汤,你也喝一碗。”
花悦容把食盒扬了扬,“臣妾带了桂花饼给娘娘吃。”
“给本宫的?”皇后惊喜道,“难为妹妹惦记我。”
“可不是臣妾的功劳,”花悦容似笑非笑瞟了燕云恒一眼,“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觉着这饼味道不错,想必娘娘也喜欢,所以让臣妾送一些过来。”
皇后笑吟吟看了燕云恒一眼,似有些羞怯,拉着花悦容去小几旁坐,“妹妹尝尝本宫炖的汤。”
花悦容见皇帝和太子还未喝,她哪里敢端碗,“臣妾不敢造次,还是让陛下和太子先喝。”
“不用管他们,”皇后小声说,“陛下得了闲自会过来,太子要等陛下一块吃,你若等他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皇后这样说了,花悦容也就不推辞了,接过碗几口把汤喝了,咂巴了嘴道,“味道挺好。”
她递了个桂花饼给皇后,“娘娘也尝尝我的饼。”
皇后笑着问,“妹妹做的?”
“我哪有这个本事,”花悦容道,“沈姐姐做的。”说着又拿了一个走到太子跟前,“殿下也尝尝。”
燕明铮把目光从书里抬起来,不冷不热道,“放下吧,孤一会吃。”
花悦容奇怪太子怎么对自己这般疏离,逗他,“殿下怎么了,是不是这几日我去仪元宫陪婉珍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燕明铮正是为此事不高兴,他生病的时候,花美人日日都来,他病好了,花美人却再没来过,听说成天待在仪元宫陪婉珍,还送了婉珍一只小猫。
被猜中了心思,燕明琤有些恼,冷笑,“你陪谁,与孤何干?”
花悦容故作为难,“本来我是想带婉珍公主一起找殿下玩的,可每次婉珍公主进旭明宫就哭,淑妃不乐意公主去,我也没办法呀。”
燕明铮,“大法师不是做过法事了么,宫里干净了,妹妹再去,定不会哭了。”
“我也这么劝淑妃来着,可殿下也该体谅做娘亲的心情,这样吧,我再劝劝淑妃,争取明日带小公主去找殿下,可好?”
燕明铮的眼睛亮了一下,故作老成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自是愿意妹妹好的。”
皇后见皇帝从奏折上抬起眼,看向花悦容和太子,那两位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浑然不觉,便端了碗汤放到书案边,“陛下瞧花妹妹,像不像个孩子?到是和太子与婉珍公主能玩到一块去。”
太子自小被教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才不过是一时情绪使然,花悦容把话说开,他也就此揭过,不再计较了。
他把桂花饼掰成两半,一半给花悦容,“你也吃。”
花悦容接了,端详着饼面,“太子中彩了,这是婉珍公主做的饼。”
太子很惊奇,咬着饼子含糊的问,“妹妹会做饼?”
“沈美人手把手教的,拢共就做了两个,你瞧,这面饼上做
了记号的,淑妃说当彩头,吃到就是福。”
太子,“这福咱俩一人一半。”
花悦容笑嘻嘻朝他鞠躬,“多谢殿下赐福。”
太子是个孩子,花悦容也是个闹腾的,这两个人能玩到一处很正常,可燕云恒就是莫名不爽。
皇后把汤碗朝他推了推,“陛下喝汤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燕云恒扫了那只汤碗一眼,没说喝,也没说不喝。
这时,单靖进来了,给帝后行了礼,又过去同太子与花悦容见礼。
花悦容往他手里塞桂花饼,“单大人尝一个,是沈姐姐做的。”
单靖一听是沈美人做的,便不客气的接了,咬一口,脸上笑开了花,“不错,软糯香甜,好味道。”
花悦容笑道,“单大人喜欢,多拿几个去吃。”
单靖拱手,“有劳花小主。”
两人笑语盎盎的说话的场面,让燕云恒心头的不快又添了几分,他沉了脸,问单靖,“单大人下值了?”
单靖一愣,“未曾。”
“在值上跑来吃饼,算不算擅离职守?”
单靖明白过来,转身就奔出了门口,站在地心里使劲捶了捶胸口,皇帝这怒气来得猝不及防,差点没噎死他。
皇后看了眼已经冷却的汤,默默收回食盒里,带着太子告退。
花悦容拎着食盒也告退,被燕云恒叫住,“你留下。”
皇后在门口听到,脚步顿了一下,跨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