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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到楚舒窈房间时，她把自己的头捂了起来，露出了赤足和半截小腿，搭在床尾，玉石般的脚趾不时扭动着，拧在一起，然后再舒展开来。
睡着了么......
方希放低了声音，把书缓缓放下，走上前去，俯身，边听边观察着。如此过了半分钟，什么都没看出来，便小心翼翼伸出手，抓住被子的一角，轻轻掀动。
掀不开......
被子上，能看到一处地方朝里褶皱着，隐隐可见手指的轮廓，应当是从里面抓着...方希顿在那里，沉默了。
这哪里来的被子精啊......
几秒后——
“挠脚心是犯规的。”
楚舒窈小姐把头探了出来，小脚缩进了被子，脸红红的，不知是闷得还是笑得，她脸上有些不满，气鼓鼓的模样，大抵是想表达出“我很不爽”的态度来。
到底是小孩子，哪怕性子中有偏冷的一面，微微熟悉后，那冷漠感便冰雪般逐渐融化掉了。
方希却没说话，目光盯着她的脸，盯了有段时间后，似真心般感叹了一句。
“好像真的挺漂亮的......”
林寻的话，终究对他有些影响，以往接触楚舒窈，也只当她是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是没有好不好看一说的，除非如萧雨涵或是林馨羽那般，漂亮可爱到了一定高度，气质也鲜明如珠钻，俨然到了艺术作品中祸国殃民的等级，才会让方希将之从“黄毛丫头”换到“漂亮的黄毛丫头”里去。
直到林叔之前说了那些，方希才真真正正观察了一番楚舒窈的五官...仔细看来，端正秀雅，姿容姣好，若非面无生机，嘴唇透紫，想来也是一名能让炼铜化学家自愿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小小美少女。
听了方希的话，楚舒窈脸似是更红了些，有些受用，随后，透出微微警惕的目光来。
“养成？”
养你个头......
方希白了一眼，拿书拍了拍女孩的头，“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躲我啊？”顿了下，“心脏本来就不好，不怕闷出事来？”
他用得微微严厉的语气，楚舒窈便不自觉低下头来...之后，那头又扬起来了。
“就是躲你。”她道，“你不守承诺。”
“嗯？”
“你昨天说晚上要来的。”楚舒窈说着，脸又红起来了，声音如逐渐变小，蚊呐一般，“十点...之后...没人的时候......”
方希没能听见后面的话，只听了前半句，面上僵了下，陡然尴尬起来。
额...我好像确实说过晚上要来看她的......
“这个...原因还是很复杂的。”他强撑着表情，底气已然开始不足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妹妹来医院了，脱不开身......”
楚舒窈是知道方希有两个妹妹的，之前的闲言碎语中，后者偶然提过一两句，出于莫名的心态，楚舒窈对这方面的话题尤为在意，遂追问了几句。
方希也没往这方面在意，因而多说了几句，不然，以他的水平，自然能看出这其实是一个略有些危险的信号...自此，他与楚舒窈的相处也会变得谨慎一些。
两个妹妹，一个很调皮，是个小厨娘，另一个是听话的好孩子，喜欢弹钢琴......
都很漂亮......
暗暗想着。
“哪个妹妹？”
“两个都在，长辈也来了...实在脱不开身。”
方希说完这句后，便看到楚舒窈的眉毛狠狠抖动了一番，她抿着唇，沉默了几秒，再张开口时，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你...对她们做那事？还当着她们长辈的面？”她顿了顿，似是怕自己误会，强顶着脸红，确认道，“就是，你昨天要对我做的...晚上的......”无人的时候要对自己做的事......
方希想了想，摇摇头。
“这倒没有。”
萧雨涵和林馨羽都有学校的老师，倒不需要他刻意去讲诗经，不过，学习过程中，难免有疑惑，这时候，就要靠他这个哥哥出场解决了。
所以，还没等楚舒窈舒一口气，他就又道，“过程差不多...内容变了些吧，林叔...也就是她们长辈，安安静静看了会儿，不打搅我们，便出去了。”①
这一刻，楚舒窈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之余，病似乎也要犯了......
她用难以言明的目光盯着方希，以往时，淡定中带着些冷漠的态度已陡然无存，颤抖的手指，微微指着方希。
“你才多大...居然、居然......”说这话，羞涩之余，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咬牙切齿的感觉，“还是两个一起......”
“别小看我啊。”方希笑了笑，“我懂的东西可是很多的...我也是很厉害的。”眉头傲然一扬，“区区
两个初中生，小意思，难不倒我的......”
说着，还看了看楚舒窈，“就算再加你一个，问题也不大。”
他前世，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了的，虽说年龄增长下，许多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但区区初中生辅导课程...看几眼便会了。
说完这些，他也没在意楚舒窈已然燃烧到耳根的红意，重新拿出诗经，如往常一般，坐在了床边。
“行了，先做正事......”
闻言，楚舒窈悚然一惊，身体朝后缩了缩，警惕的目光，投了过来。
“...什么正事？”
方希倒奇了，“还能什么？”扬了扬手里的书，“就是这个啊。”
听闻此言，楚舒窈舒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家伙还暂且做不出白日宣淫的事来。
然后，就听方希又接一句，“就是昨晚我和我妹妹做的事啊。”
空气，陷入了沉默......
“不行！”她当场就惊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现在...这里...绝对不行！”说罢，口里还嘟囔着“我们才多大”“我要准备准备”之类的话，模模糊糊，听不清晰。
见对方这般慌乱，方希皱了皱眉，面露关切。
“身体不舒服？”
连忙点头。
“那就算了......需要我叫医生么？”
“不、不用。”
楚舒窈这么说了一句，深吸一口气，面色露出挣扎来，如此，空气寂静了数秒，细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晚上吧。”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十点以后...你再过来，那时候，就没人会过来了...我也需要准备准备。”
方希点点头。
“好啊。”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挂起温柔的笑意，“等你身体好些......我无所谓。”
“——晚上的时候，等我过来吧，这次，不会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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