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羽墨晨同上官云司准备离开京城,出来仓促,上官云司并未备的马车轿辇,林宣城距离京城不算远,但也有二三十里路呢。纠结之下,上官云司决定雇佣一辆马车供二人乘坐,自己的马匹就拴在马车后,跟着前行。
出城例行检查时,上官云司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金黄金黄的,虽只有一个“令”字,但看着不一般,像是御赐之物,上官云司解释说,是祖上曾立下汗马功劳,先帝爷赏赐的可历代相传使用。
还好前几日封王所获御赐之物皆由随从先行带回府里,群若不是,怕是又要解释一番,很有可能解释不清呢。
上官云司慌乱的神情险些被羽墨晨捕捉到,出了城,径直向南行进,沿途的风景很是别致,一路看过来,本就好奇心浓厚的羽墨晨,对这一路上的风景很是喜欢。
天黑之前,二人总算是抵达上官云司的府邸,见自家王爷回府,王府里的家丁连忙拿出马凳,在侧等待服侍。
“王爷……您回来了?”
上官云司一惊,急忙示意下人不要这般称呼自己,不知道刚刚下人对自己的一声“王爷”,在车上的羽墨晨可有听清,但愿没有听清吧。
羽墨晨很是意外,王爷?他与当今圣上有何关系?莫非他是当今圣上的某一位皇子皇孙?想想都让人惊讶的程度。
下了马车,羽墨晨一抬头,注意到王府匾额上的两个大字——王府。这下可坐实了上官云司是皇亲国戚的名头。见瞒不下去了,上官云司只好把羽墨晨叫到一边说了实话。
“贤弟,为兄不是有意欺瞒你的,为兄确实是皇亲国戚,我就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一个皇子。只不过,我这个王的名头,是不能声张的,父皇也不想让我被太多人注视,所以这才不对外公布第十一个皇子的一切,希望你能够理解!”
羽墨晨迟疑片刻,他早该料想到他的身份不同于寻常富商之子,每每所用之物皆是贵重的很。
“没事,上官兄对小弟隐瞒这些定有难言之隐,其实,小弟初见上官兄之时,就觉得你气度不凡,绝非如同商贾达官显贵,极有可能身份要远远超乎我想象的尊贵。”
见羽墨晨这般冷静的替自己找借口解释,忽然觉得心里得到了宽慰,会心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相继进了王府。
这一踏进王府的大门,路两侧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恭迎王爷回府!”
羽墨晨着实被这阵仗吓到了,整条路两侧侍卫丫鬟不计其数,回想自己自幼生活到现在的青雪城中,即便是城主回府也不及这万分之一吧,果然不一般!上官云司很是淡定的微微点头,径直的朝前走,侍卫丫鬟依次行跪拜大礼以示尊敬。
羽墨晨在后边试图一个一个的扶起他们,还不停的示意他们不要给自己行礼,见自家少爷这般举动,云九也加入进去。可这是规矩,羽墨晨忙活半天,上官云司见其未跟上来,回身正要寻他,就看到刚刚的举动,竟被他逗笑了,不紧不慢的劝说道,
“贤弟不用这般,你是我上官云司的朋友,身份自然不同,所以这礼你受得起。”
“这可使不得,在下不过一介平凡书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跪拜大礼,这不是折煞在下了吗?”
见羽墨晨这般执意,上官云司便示意侍卫丫鬟等人免礼平身,羽墨晨还温柔的告诉大家,日后见了自己也不用行礼,上官云司也准允了。
已然深夜,原本还想着带他在王府里到处走走看看,欣赏欣赏,看来只能等明日白昼再议了。上官云司命人给羽墨晨准备了上好的客房居住,就连书童云九也拥有独立的厢房休息。
初次入住旁人家中,羽墨晨有些羞涩,看着整座屋子的陈列,不禁感叹一句:果然与青雪城的大有不同啊!忽然,侍女端着水和帕子叩响了房门,羽墨晨慌忙问了句,
“谁?”
忽听的房门外回应道,
“羽公子,入睡前得需盥洗,还请公子盥洗后再入睡。”
羽墨晨轻轻打开门,只见两名淡粉色素雅的女子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水和帕子,羽墨晨轻声细语的说道,
“进来吧,放在那里就好。多谢!”
两名侍女微微弓着身子走了进去,将水和帕子放到椅子上,安静的站在一旁,见他二人没有离开,羽墨晨有些不解,素日里在家中,都是一名侍女服侍自己,这怎么两名侍女作伴,属实有些不好意思盥洗。
羽墨晨微微俯身,开始洗脸,片刻,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其中一名侍女双手奉上帕子,等他擦干。盥洗完毕,羽墨晨道了声谢,两名侍女颇有礼貌的回应道,
“羽公子客气,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羽公子早些歇息,奴婢们先行退下了。”
“啊嗯,劳烦二位姑娘了。”
侍女们可算是离开了,弄得羽墨晨都有些不自在了,冷不丁被这般对待,有些拘谨,可能是在他人之府的缘故吧。
总算是回到自己的府上,上官云司顿时感觉到浑身都自在的很,几
名侍女为他脱去衣物,服侍他盥洗换衣。
这几日在京城之中,处处都要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可能传到圣上耳朵里,好在圣上特别疼惜这个幼子,连他的亲事都依着他的性子,让他自己去碰,而非给他举办选秀。
可无数的大臣总是变着法的进言,说小皇子现已成年,是时候考虑给小皇子选妻妾了,几番进言献策之下,圣上龙颜大怒,当即下旨,不准再提及给小皇子选妻妾之事。自此,再也没有大臣敢提及此事了,而后,圣上便赐了他一道圣旨,准许他随意进出皇宫、后院,准许他不上朝参政议政,一切只要不触犯律法的事情,都依着他。
而这样的待遇,其他皇子却没有得到过,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