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党给护士长说了好几次要换病房,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左祖迎那个扫把星克着他就算了,那小护士和护士长看他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终于,趁着左祖迎上厕所的空档,左尚党急急忙忙的抱起自己的东西就跑了。
跟换病房比起来,他还不如直接换医院,要再跟那个逆子住一起,估计出了正月他还在医院。
龙翔府的一期的顶楼复式,左尚党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敲门。
门一拉开,一位养尊处优的妇人眼里闪过一抹欣喜,注意到左尚党脸上的伤,欣喜快速转为担心,“尚党,你的脸…..”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嘴一撅,板着脸扭头回屋了。
左尚党挂着满脸的笑容,讨好的跟在后面,去扯她的袖子,“小雅,小雅,你听我解释~”
陆雅知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解释什么?你是人家的丈夫,我这里自然是当客栈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说着陆雅知眼眶都红了,却偏偏一副强忍着的倔强模样。
左尚党见她那样子,心疼坏了,一屁股就坐在旁边,搂住了她,“小雅,你怎么能这么说啊?这不是自己轻贱自己吗?我这些年对你对今安还不够好吗?我承认,我之前是让你吃了点苦,可那时候形势严峻,我也已经尽力了!”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思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清楚才是,就近几年来,我连那边都很少回去了,我连我爸妈都抛那边了,差不多一年到头都在A市跟你在一起!这A市上的生意伙伴,谁都知道你是左太太,谁知道她侯丽啊?”
“当年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娶侯丽的,你不是一清二楚吗?她爸爸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大英雄,是我们小镇敬仰的存在,我这个前地主管家的儿子,他们都说我是资本家的爪牙啥的,只有娶了侯丽,成为了侯四方的女婿,人家才不会拿我身份做文章,我才可以借着那侯四方的人脉把你护住!”
“要不然,就那些年,你看看,老爷,夫人他们,还有你那几个兄弟姐妹都什么下场?我看到你被他们绑起来推到那高台上指责,被打骂,被吐口水侮辱,我的心都碎了!!”
“要不是你当时年纪小,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你身上,说不定都等不到我救你。”
“后面过了两三年,眼见老爷他们一个个的都没熬住,你也长成大闺女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在当时的情况下,以我的力量,根本就不能改变你的现状,可侯四方可以啊,他是出了名的战斗英雄,他还把侯家偌大的家业都捐给了国家,整个镇上的人谁说起他不说一声大义,我只有成为他的女婿了,出去走动,人家才会给我行方便,要不然,那些年你可怎么熬的过来.....”
陆雅知听着左尚党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捏着手绢扑在左尚党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我不该跟你使小性子,那些年你为了我,在那侯四方面前兢兢业业的,我也清楚,还好侯四方死的早,要不然我还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我就是太生气了,你明明说好要带着我们一起宴请A市各大领导吃饭的,结果开席了,客人到了,你人不来了,我找你也找不到,你都不知道那场面我有多尴尬,你知道的,我又不擅长这些交际,还好今安那孩子机灵,陪着笑脸,给那些个客人敬酒说话,说乡下爷爷奶奶有急事找你,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把大家糊弄过去了。”
左尚党被陆雅知哭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小雅,我不是不出席,我是出事了,我那天就去医院了,到现在才刚出来呢,我怕你担心,一出来我就奔你这里来了。”
“哎,别哭了,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我听邓科长说,前年上海那边就有一种叫传呼机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弄一台,以后我带在身上,要你找我,随时就能找到了!”
陆雅知破涕为笑,带着醋意道,“我哪里敢随时找你,你为我考虑,我何尝不为你考虑,要不是怕你为难,这么多年侯姐姐哪里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左尚党很吃这一套,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给对方表自己的忠心,“我的二小姐耶,你可饶了我吧,侯丽哪里能跟你比?当初追求她本就是看中她父亲的影响力,都是为了你。”
“那个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陆雅知红着脸,冷哼一声,“没情趣,孩子都生三了,你也说的出口,你就哄我吧!”
左尚党急了,“小雅,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怪那女人没用,前头生了两个都是丫头片子赔钱货,我这不是怕我爸妈在镇上被人家骂绝户头吗?而且上头那老不死的,藏着的那些个东西,都指名要留给外孙,我只能强忍着恶心,跟她再生个儿子,要不是拿到了那些个东西,我怎么能在A市混成现在这个样
子?我们哪里有现在这好日子过?”
“你看我们现在一家人在A市过的开开心心的,那侯丽还在乡下伺候我那年迈的父母呢,要不是有她在前面挡着,我们哪里能过的这么舒坦,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她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吗?在我心中,今安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手上的这些东西,同样是今安占大头,他嘛,占小头。”
说到这里,左尚党怕陆雅知多想,还解释道,“毕竟在乡下,在那边的亲戚朋友面前,他就是我唯一的儿子,要是太没出息,带累的我也没脸,就当我拿了他的东西,还给他了!”
陆雅知满意了,双手环上左尚党的脖子,眼含秋波的望着他,“尚党,这些年,为了我们娘俩,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