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这是什么天才的构想？！
放下电报，沃德豪斯就离开了。
陆时回到房间，埋头，继续研究《日本文明的天性》，想着怎么能把各本书的长处都融合进去。
他在旁边写下了一个字——
耻，
然后旁边又打了问号。
夏目漱石好奇道：“为什么要打问号，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
陆时惊讶，
“我昨天说到‘耻感文化’，你也认可吗？”
夏目漱石“额……”了一声，
说实话，作为文人，创作小说、杂文、俳句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喜好，历史、政治则不然，
所以，日本文明到底如何？
他从未想过类似的问题。
陆时回答：“你知道的，我写了《枪炮、病菌与钢铁》，所以考虑问题喜欢从多方面入手。我认为，这种文明性格出现的原因有很多，不能一两句话说清楚。”
报纸这个东西，卖得越多，成本摊得越薄，所以要靠薄利多销，
陆时好奇，仔细地观看底版，
而陆时能慧眼发现那些细微缥缈的关联，其博学与洞察力，绝非常人可比。
陆时说道：“当然，这种广告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们还是需要说服那些商人。”
陆时不想写，主要是这本书写起来太麻烦，
陆时也不多说，将稿件收进抽屉，走过去开门。
跟陆时接触得久了，这帮英国人都快成中国通了。
夏目漱石：“……”
“好吧，那就写出来吧。正好我最近需要收入，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
按旧制，
1先令=12便士，
说着，忍不住叹气，
夏目漱石摇摇头，反问道：“‘有羞耻感，鲜有罪恶感’，为什么会这样？”
陆时无语，
夏目漱石不由得诧异，
“你知道走婚？”
夏目漱石说：“走婚又如何了？”
陆时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们很多地方实行走婚制？”
“《镜报》一份才三便士啊。”
他的理解，这话是说，做了坏事被发现，会因为被发现而羞耻，却不会因为坏事本身而感到罪恶。
斯科特微妙地眨眨眼，说：“所以，《泰晤士报》一个广告位，平均下来能有五十镑就差不多了。”
陆时哈哈大笑，
“我还让公主给我跑过腿呢~运气好，将来说不定还能让国王、首相给我跑腿。”
说着，他拿出一份报纸底版，
“你看，我都准备……”
陆时愣了片刻，随即露出“我懂”的表情。
假设一份《泰晤士报》的利润是1便士，那一个广告位的利润便相当于卖出了上万份报纸，
更何况，现在的一份《泰晤士报》的利润不见得有1便士。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沃德豪斯的声音：“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别在这儿堵着，我都进不去了！”
斯科特摇头，
“别说它了吧？《费加罗报》都快成广告册页了，没有讨论的意义。不过，可以聊聊《泰晤士报》，据我所知，他们最贵的广告位是一百镑，卖给的是欧内斯特·沙克尔顿。”
“你会缺钱？而且，以你的版税收入，竟然只是‘蚊子肉’？”
他哈哈大笑，
“《镜报》现在虽然不能每天稳定十万份的销量，有所起伏，但平均下来，这个数字一定是有了。如此傲人的成绩，怎么可能不卖广告？白送的钱都不要，不合逻辑！”
就像《万历十五年》，
这类兼顾学术性和娱乐性的专著，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第一笔是……
库珀进一步阐述道：“陆，因为《镜报》是小报，娱乐性强，所以我们在广告上做了非常多的创新。”
斯科特嘿嘿一笑，低声道：“你知道的，南极探险队是皇家地理学会组建的，由英国政府出资，在各方面的投入都很慷慨，包括打广告。”
”
其余人都陷入了沉默。
陆时又写下一行字：“有羞耻感，鲜有罪恶感。”
他这么问了，相当于承认陆时的观点。
斯科特：！！！
结果，他刚一拉开门，
“你可算回来了！”
沃德豪斯笑着说：“陆，他们两个也想到了卖整版的篇幅作为广告，跟你一个路数。中国不是说‘英雄所见略同’吗？我看，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库珀用拳头轻捶了陆时的肩膀一下，抢进门，随后道：“《镜报》大获成功的时候你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找谁分享喜悦。”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陆！”
夏目漱石吐
槽：“让一个伯爵给你跑腿，你可真行。”
陆时笑笑，
“伱举个例子吧。”
至于原因嘛……
是沃德豪斯去而复返。
这哥们也开始化身中国通了。
“啧……”
斯科特将底版递给陆时，说：“这时我和库珀的杰作！哈哈哈哈……虽然自夸是‘杰作’有些过于狂妄，但我对这个广告底版，确实是十分的自信。”
这话没说错，
以日本的品川电灯会社为例，
其在报纸上的广告就是赤果果的pua：
陆时懵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谓走婚，指男不娶女不嫁，通过暮至朝离的走访来实现男女双方的结合，
男女双方各自在所属的母系大家户中生产和消费，承担养育后代的义务，走婚的双方互不独占，
总之，走婚是母系氏族社会的残留特征。
陆时说：“现在的广告位……我想想……以《费加罗报》为例，一个广告位是多少钱？”
“好兄弟、讲义气。不过，杯水车薪，没有必要。”
不拜见一下我社的装饰品就去他社购入的人是疏于美术与经济的人。
夏目漱石嘀咕道：“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唉……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比人，气死人。”
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多解释。
人未到、声先至，
陆时说：“要赚大钱，还得是靠商业手段，《镜报》分红最靠谱。”
夏目漱石低声道：“他好像还挺认可你的。”
库珀摊手，
夏目漱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需要多少英镑？”
如此庞大的数字，他在梦里都不敢想。
陆时沉思片刻，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改？”
陆时懂了，
但该如何说服那些商人呢？
沃德豪斯看向陆时，
陆时解释道：“我知道走婚制，是因为中国西南很多民族仍有这个传统。”
夏目漱石说：“我可以给你凑一些……额……”
斯科特随后也进入屋内，
而《镜报》的出现挤压了几乎所有报纸的生存空间，各报社必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使得广告位的利润变得尤为重要。
很难说。
库珀：？？？
斯科特：？？？
陆时解释：“母系氏族社会的特点，大家世世代代居住在一个狭小的村庄里，不像中国还有地方可以迁徙。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社会，容易酝酿耻感文化。”
心忧电灯之危害的人速来我社尽解其惑。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又出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懂。
陆时哈哈大笑，
欲要完备布线，齐全器具，价廉物美，速来我社购入。
这则广告在现代日本人看来，广告语言的粗暴程度超乎想象，
但在20世纪初，这种方式就是好用，
陆时平静点头，一边写书，一边说：“我当然知道《镜报》一份才三便士，所以不能靠这些小利。你应该明白，媒体赚钱，靠的是广告。所以我刚才请爵士帮我给库珀先生和斯科特先生……”
“罢了，我还是不看你写这个了。看你写这个，我总有种被扒光了当众游街的感觉，不只是惊讶，还有恐惧、悚然。”
沃德豪斯：？？？
他们都理解不了。
夏目漱石无奈地白了陆时一眼，
“那你还能写出《万历十五年》呢，这怎么就不是当局者迷了？”
日本人还挺认可制造了东京烧烤的李梅呢~
到底是观点上的认可，还是实力上的认可，
“五万英镑！？”
库珀：！！！
“这……这是什么天才的构想？！”x2
两人异口同声。
电报是一名叫索尔·古德曼的美国律师拍来的，
里面说，哥伦比亚大学代理校长尼古拉斯·默里·巴特勒即将转正，已开始筹备建设新闻学院，需要陆时兑现承诺的资金支持，
斯科特和库珀是懂媒体的，但他们不懂广告。
库珀说：“我们现在假想一个产品，就比如……额……啤酒？然后想一个广告词，‘世界上最好的啤酒’，以大字体印在最显著的地方，然后配以画幅。”
夏目漱石点点头，
“因为贫穷和生产能力低下，再加上交通不便，走婚一直保留。这导致，在维新之前，全国只有贵族和武士阶层有姓氏。”
这确实是缘由之一。
只有父系社会才会通过姓氏来将血缘关系形式化，
夏目漱石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