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继续挺剑往应无虑中路大穴刺去,应无虑斜身避开,剑身上挑,又是往裴旻的脸颊削去。
公孙苓定下心神,提起青霜剑刺向应无虑的右肩,应无虑撤剑退后,凝神看着两人。
公孙苓气道:"你怎么这么无耻,尽想着划破我们的脸?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应无耻算了。"
应无虑不为所动,只淡淡回道:"让你们这些小白脸缠着我夫君。"说完再次执剑攻上。
公孙苓一脸无语,裴旻只好解释道:"应前辈误会了........."
还没说完,应无虑的剑已堪堪划过裴旻脸颊旁,裴旻只好挥剑直上,公孙苓也从侧边刺来,应无虑看两人剑法不弱,不再执着于要划花他们的脸,挺剑沉着应对。
裴旻和公孙苓一左一右夹攻,虽然同是使的太鹤派的招式,但毕竟从来没有一起练习过,配合不够默契,一直被应无虑压制。
应无虑看公孙苓的剑法较弱,便往她这边猛攻,裴旻则一直在旁补救。
双方堪堪拆了数十招,却是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渐渐地,公孙苓习惯了青霜剑,也抓到了剑招的诀窍,和裴旻慢慢配合默契。
裴旻此时的武功应是略逊应无虑一筹,但剑术上要比她高,可他始终顾忌着她和叶偏舟、应无名是一家人,不敢放开了下狠手,便显得有些缩手缩脚。
裴旻一招「丹山环翠」,往应无虑左肩削去,应无虑回剑横削,右臂膀便漏了个大空,公孙苓在气头上,才不管她们什么关系,一招「迎翠溅玉」,便刺入应无虑的右肩上。
"嗤"一声,应无虑痛哼着退开三大步,左手按上右肩,先是怒瞪着公孙苓,接着又无比哀怨地看向叶偏舟的方向。
应无名正帮叶偏舟处理伤口,叶偏舟看着应无虑受伤,脸上表情复杂,他既不想她受伤,却又不想裴旻两人输。
应无忧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待看到应无虑居然败在两个小白脸手上,脸色更黑沉,抬手一挥,把琴打翻掉,抽出一条长十来尺的棕黑色长鞭,红衣飘动,飞身站定到应无虑身旁,长鞭狠狠地在地上一抽,"啪啦"声响震慑人心。
应无忧看了应无虑一眼,见只是皮外伤,便没再放在心上,转头看向公孙苓手上,"青霜剑?"
再看向应无名,冷哼一声笑道:"连父亲留给你的青霜剑也能给他用,小弟,你可真大方啊!"
应无名不作声,叶偏舟提剑挡到裴旻二人身前,"无忧,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和他们无关。"
"恩怨?"应无忧直视着叶偏舟,眸底似刀山火海,"是啊,十二年,你我夫妻同舟共济十二年,到头来,却只剩下了恩怨。"
"原本我们是武林里万人称颂的夫妻典范,可现在,你知道那些人背地里是如何嘲笑我们两姐妹的吗?"
叶偏舟不敢接话,应无忧垂眸继续道:"他们笑我们是红寡妇、黑寡妇,丈夫和人跑了,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家的弟弟..........。"
应无忧再抬起眼看向叶偏舟,那神情已是要同归于尽的狠绝:"三年前的今日,你们背叛了我,三年后,我们就在地狱里长相厮守吧!"
话落皮长鞭快速向叶偏舟挥去,叶偏舟忙提起鸣渊格挡。
应无忧收回,再次甩出,长鞭如灵蛇吐信,再次往叶偏舟卷去,叶偏舟再次提剑削去,应无忧的长鞭却忽然转了个方向,鞭头往叶偏舟背后直击。
叶偏舟一惊,忙使出步法滑开,堪堪在鞭下一寸惊险躲过。
裴旻看得分明,这是昨日他们切磋时叶偏舟使的步法,看来是极上乘的轻功步法,裴旻不禁看入了神。
应无忧继续灵活地操控着长鞭往叶偏舟甩去,叶偏舟旋身闪躲,手中鸣渊不停往鞭身上削去,却始终伤不了它。
看来应无忧手上的长鞭非寻常之物,刀剑不侵。
应无忧的长鞭虽然极犀利,一直追着叶偏舟不停,但叶偏舟凭着上乘的步法和鸣渊剑,也一时奈何不了他。
叶偏舟正提气避过迎面飞来的一鞭,正想趋向应无忧身前想近身攻击,却忽然一口气在胸腔凝住,叶偏舟脚步一滞,身躯往旁一歪,前门空了一个大缺口。
应无名看出不对,忙惊声大叫:"二哥小心!"
不过已然来不及,应无忧的长鞭已打在了叶偏舟前襟,叶偏舟被震得往后甩出几尺远,衣袍前襟也裂了一个大口。
"二哥!"
"叶庄主!"
三人纷纷上前,与此同时,应无忧长鞭回笼,继续往叶偏舟身上打去。叶偏舟手抚胸口,脸色苍白,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只能半躺在地上。
眼见叶偏舟要皮开肉绽,裴旻已飞身赶到,长剑横切,一招「望江舒啸」,将长鞭打开。想不到鞭子劲力甚大,只被打偏了数寸,而裴旻握剑的虎口已被震得发麻。
应无名转着轮椅到叶偏舟身旁察看。公孙苓也赶至,和裴旻双双挡在叶偏舟身前。
应无忧
回鞭,眯眼打量了裴旻和他手中的剑一会儿,问道:"玄青剑?你是叶真人的徒弟?"
裴旻点头道:"是。"
应无忧讥讽道:"你不在太鹤山好好修练,跑到这里来管我们的家事做什么?"
裴旻不卑不亢地回道:"只是路见不平,还望应前辈鞭下留情,勿要赶尽杀绝。"
应无忧哼笑一声:"呵呵,不平?你个黄毛小子,知道什么叫不平?今日姑奶奶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赶尽杀绝。"
活落长鞭抖动,噼啪声再次响起,如箭矢般向裴旻疾射而来。
应无名在后方大叫:"「堑龙鞭」坚韧无比,刀剑不侵,小心啊!"
裴旻也知长鞭厉害,忙运起混元诀内力,一招「抚松听涛」,剑划出半圆,往外挥出。
公孙苓也提剑加入战局,但应无忧的鞭法已至炉火纯青,将堑龙鞭挥舞得滴水不漏,将两人逼得左支右绌。
如烈火般的红袖不停翻飞,应无忧以一敌二也依然游刄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