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苓,你还记得你昨夜对朕许诺的话吧?"
公孙苓毕竟是平民女子,今日首次入宫,除了紧张,还有些懵,想了半刻,才想起来,昨夜她为了能顺利进梨园,向皇帝豪言,下次还能让他大开眼界。
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梨园是全大唐最多优秀舞伶的地方,顶尖舞者汇聚在此,她根本排不上号。
不过也不能打自己脸,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圣人,公孙苓记得,下次的剑舞,一定能让圣人满意。"
“哈哈哈,很好,朕很期待,期待你能再让朕大开眼界。"李隆基很满意,若不是昨夜的行刺,他其实还想让公孙苓多跳几段,但如今已把人收入梨园,他也就不着急了。转头唤道:"宋教仿使。"
宋之岷快速起身,走到李隆基面前跪下,"奴婢在。"
"昨夜已和你提过,现在朕把人叫来了,你现在就带公孙苓去梨园熟悉熟悉,明日开始排舞。"
宋之岷战战兢兢,"是。"
李隆基又向公孙苓道:"公孙苓,你加紧排练,两个来月后,朕要看到你的新舞。"
两个月?为什么是两个月?两个月后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她什么都还不知道,但是又不能当面问圣人。
公孙苓又懵了,她是很急着进梨园找线索,没想到这圣人比她还着急。而且,两个月的时间,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想出更精彩的剑舞。
她转头看向裴旻,裴旻也在看她,他向她微微一笑,给了她安全感和信心,她也回以一笑,心不再颤抖。
宋之岷起身后,很客气地和公孙苓道:"公孙娘子,请跟我来吧。"圣人亲自点的人,他可不敢怠慢和得罪。
"是。"公孙苓可不敢端架子,向李隆基行了一礼,"圣人,公孙苓告退。"
"嗯,去吧。"李隆基很欣喜,他热爱歌舞,如今得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舞伶,简直可说是心花怒放。
这时一直沉默的永王李泽站起身,向李隆基行礼道,"阿耶,我也同他们一道去吧。"
"哦,为何呀?"李隆基看向李泽。
"昨夜儿也是为了阿耶的千秋节,才去那千翼阁观舞,想着要为阿耶找到与众不同的舞伶,由儿抚琴伴奏,与她一同为阿耶献舞,想不到却被阿耶截了胡。既然舞伶已入梨园,那儿便去帮忙监督,出出主意也好。"语气还有些委屈。
"哈哈哈。"李隆基不恼,倒很开心,"阿耶知道你的心意了,那你去吧,还是由你来抚琴伴奏,这次阿耶不抢你的功劳了,如何?"
李泽笑道:"多谢阿耶。"俊美的脸上洋溢着神采,似乎对这样的安排真的很开心。
"呵呵。宋教仿使,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李隆基大手一挥,都扔给了宋之岷。
一个皇帝钦点的舞伶已够叫他头疼,又来一位皇子王爷要抚琴伴奏,宋之岷内心眼泪滚滚,流到额头成为冷汗冒出。但他还是只能笑着答:"是,奴婢遵旨,奴婢告退。"
宋之岷更加客气地对李泽说道:"永王殿下,请跟奴婢来吧。"
李泽点点头,率先走出紫宸殿,公孙苓再看了眼裴旻和楚釼李白三人,才转身跟着宋之岷走。
殿中一下子又走了三个人,李隆基接着看向李白。
"你可是绵州的李白,李太白?"李隆基问。
李白心中狂喜,他一直耐心等着,想不到这圣人早已知晓他的来历。
"回圣人,草民正是。"
李隆基笑道:"朕昨夜看你剑尖流转,剑术之高超实不逊于朕的禁军诸卫,还以为你是位仗剑走天涯的剑客,却原来还是位诗词绝才之人。"
李白内心被夸得晕陶陶,"谢圣人盛赞。"
李隆基接着说道:"朕会知道你,是因为朕的礼部侍郎贺知章读过你的诗,《蜀道难》、《乌栖曲》,他向朕推荐,说你文才斐然,诗作意境独特,风格雄奇浪漫,犹如天上谪仙人。"
李白已笑得合不拢嘴,"若能有幸见到这位贺侍郎,李白定要好好与他醉饮三百坛,成为知己好友。"
"哈哈哈。"李隆基今日心情甚好,"你们一定能成为好友,他也和你一样,是个酒鬼。"
"谢圣人。"李白现在已迫不及待想会一会这位贺侍郎。
谈笑完了,李隆基开始说正事,"你昨夜救了朕和太子,功劳甚大,虽然朕已赏下财帛,但听说你家从商,早已家财万贯,想来也瞧不上那些东西。这样吧,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李白霎时双眼晶晶亮,满心满眼都是光辉,他等了一日,就是等这句话。
李白马上扑通跪下,"回圣人,李白愿意。"
李隆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太白文采出众,朕任你在翰林院供奉。"李隆基转头唤道:"高力仕。"
"奴婢在。"
"让门下省拟旨吧,绵州人士李白,文才卓绝,诗词意境奔放,着请入翰林院供奉。"
"
是。"
李白磕头道:"谢圣人隆恩。"
李隆基:"太白请起。"
李白高兴地站起,看向裴旻和楚釼。
两人也看向他,脸上表情很微妙。没想到这位喜好吃喝玩乐,放荡不羁的人,竟是想入朝为官。
但二人还是为好友感到高兴,"恭喜你了,太白。"
李白抱拳一礼,"多谢两位好兄弟。"
李隆基:"高力仕,你带太白去找贺侍郎,让他们两位酒鬼好好聊聊。"
高力仕知道皇帝这是要和裴旻几人谈正事了,忙道:"是,大家。"
"李大人,请跟奴婢来吧。"高力仕带走了李白。
现在殿中除了李隆基,只剩裴旻、楚釼、陈玄礼和葛福顺共五人。
李隆基:"裴文昭,楚剑河,现在我们来聊聊这把「苍泯剑」吧。"
裴旻和楚釼均是有些心惊。虽然昨夜裴旻已表露身份,但不过才一夜半日,这位皇帝便将他们五人的来历背景查得清清楚楚,连他们的小字都知道,这极权上的位置,果然不是谁都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