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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终究是一场战争,爱国者,属于你的战争早已开始。
“大尉!前面的兄弟快要顶不住了!”
一名盾卫浑身染满了乌萨斯亡灵的残骸,他手中的盾已经千疮百孔,在源石活尸数以万计的撕扯、撕咬下,盾卫们手中的盾和身上铠甲也已经濒临极限。
“收缩阵型,战士们,节约体力,我们的战役,还没有结束。”
爱国者说道,他的声带已经很不对劲,听起来就像是快要断电的破旧磁带。
“大尉……”
盾卫看着眼前的爱国者,喉咙中涌起悲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切言语都是无力的,在切尔诺伯格这片人间炼狱里,言语是最无用的东西,爱国者也从来不需要言语,他已身置地狱,能够依靠只有自己手中的塔盾和大戟。
“……”
爱国者将自己的右眼转过来——他的左眼已经彻底成为了一颗源石结晶体,看着眼前那名盾卫,认出了它来,说道:
“你有家室,查尔斯。”
盾卫查尔斯似乎明白了爱国者想要说什么,立刻语气激烈地回答道:
“大尉!”
“曾经在乌萨斯,战争就是我脑海里唯一的职责和义务,直到我变成了感染者,您带领的队伍劈开我的死刑场,我才逃过一劫。”
“我在那时才开始思考一些事情,才开始去了解乌萨斯这个国家,去试图理解我为之奋斗的国度,我的家人一向支持我——即使我在司令部因为上级的蠢命令而出言不逊。”
“大尉,可我的家人不止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这里的每一名盾卫都是我的亲人,我们虽无血脉之联系,可我们异体同心。”
查尔斯将破损不堪地盾牌扬起,炽热的心脏在他还未停止的胸膛中跳动——
“大尉!我们走到了今天,我们让乌萨斯的感染者纠察队夜不能寐,我们翻过最难最坎坷的雪原,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愤怒、学会了憎恨。”
“去了!大尉!我活着以在您麾下为感染者而战为荣,即是我战死,也死得其所,大尉,我们相信您,我们为您开路!!”
查尔斯没有休息,再一次加入了盾卫的防线。
这终究是无比惨烈的一战,爱国者手下的一批盾卫和感染者游击队甚至战至力竭而死,即使死去他们在扑倒在地上翻滚,给塔露拉的牧群制造混乱。
而整合运动们也在拼死作战,他们所有人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人因为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连疼痛也感受不到,不知道自己需要救治而硬生生战死在这里。
“要是李格还在就好了……”
一名整合运动浑身浴血,口中喃喃自语。
“……雅各布,你在说什么,李格是谁?”
一名整合运动一边浴血厮杀,一边对身边的雅各布说道。
“没什么……他已经不在了。”
雅各布眼神悲戚地摇了摇头,一咬牙,继续挺身顶上防线。
……
此时,战场一处角落,一名盾卫正在拼死抵住让防线不出现缺口,他的盔甲已经被塔露拉的牧群数以万次的攻击所彻底撕裂,甚至能够看到里面被划开的肉和肋骨。
“抵住!抵住!不能让防线在我们这里崩溃!!”
这一名盾卫几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扛住塔露拉的牧群攻势,他的身后一名盾卫倒在地上,伤势更加惨重,整个肚腹几乎都被破开。
“够了,够了!!吉尔莫!换我来吧!我可以继续坚持!!”
那名倒在地上身负重伤的盾卫想要挣扎着站起,顶替前方那名盾卫的位置。
“乌萨斯粗口!!怀亚特,看看你的样子,你乌萨斯粗口的肠子都快要冒出来了!!你给我乌萨斯粗口地撑住!医师马上就来了!!”
那名叫做吉尔莫的盾卫一句话之中就出现了三个乌萨斯粗口,可是底下的怀亚特听见了却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有股暖流在涌动。
“不许哭!!妈的!你这也能算盾卫吗?!你这也能乌萨斯粗口的算是感染者的盾吗?!你见过会流眼泪的盾吗?!”
那名盾卫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开始哭了起来。
“换我来吧……吉尔莫,你也快到极限了吧……”
怀亚特摁住自己腹部快要爆开的伤口,站了起来,说道:
“你……拿我做盾吧……吉尔莫,这样防线就不会出现缺口……”
前方的吉尔莫大声喝骂道:
“你在说什么乌萨斯粗口的玩意儿?给我好好躺下去!”
嘀嘀——
就在这时,他听见隔壁的另一名盾卫肩膀别着的源石通讯机传来通讯请求——是兰柯佩尔,因为距离已经十分接近,强烈的干扰已经无法阻碍自己和爱国者的队伍进行通信。
“兰柯佩尔先生!我们需要支援!!”
那名盾卫看到通讯频道上显
示的是兰柯佩尔的名字之后,他被鲜血糊住的眼睛都变得通明,立刻接入了通讯就对兰柯佩尔大喊。
“盾卫,我已经来支援你们了!!”
通讯的另一端传来兰柯佩尔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却有两道,一道来自通讯的另一端,而另一道则来自自己的周围。“你在哪里?兰柯佩尔先生?!”
那名盾卫四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兰柯佩尔身影。
“——我在你们头顶上!都往后让让!!”
那名盾卫闻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地说道:
“啥——”
呼咻!!
兰柯佩尔带着他的铁锤从天而降!!
铁锤!!
呯!!
这一击砸烂了七八名和盾卫缠斗的源石活尸,而兰柯佩尔这一击之后瞬间反向借力,第二次的铁锤如同旋风一样落下!
“二次铁锤!!”
轰隆!!
兰柯佩尔的二次铁锤重重落地,二十多名源石活尸被砸飞到半空,他们腐朽的骨骸落在地上纷纷折断,挣扎着无法站起。
“三次铁锤·大地盖章!!”
兰柯佩尔第三次反向借力,纵身一跃六七米高,随后将铁锤猛地往源石活尸最多的地方一甩——他随着那把铁锤的惯性一并朝前飞掠!!
轰隆!!!
第三次的铁锤如同敲钉子一样把方圆近十米的所有源石活尸给砸得粉碎,强劲的冲击波将范围之外的源石活尸也全部吹飞。
嘶嗷嗷嗷嗷嗷——
范围之外的更多源石活尸仿佛觉得兰柯佩尔这个目标具有极高的威胁度,他们甚至主动放弃了盾卫苦苦扛住的防线,大批量地朝着兰柯佩尔冲了过来。
“吸气——!!!”
而这一次,兰柯佩尔再一次翻身,手中的铁锤挥动的路径这一次甚至都摩擦带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如同无色的雷霆!!
“四次铁锤……”
呼唳——
兰柯佩尔手中的铁锤如同雷暴般击下!!
“雷鸣!!”
轰隆!!!!
这一击如同雷霆一般砸碎了源石活尸的攻势,上百名源石活尸倒在兰柯佩尔的这一击之下,乌萨斯的亡魂被兰柯佩尔的铁锤砸成最原始的白色骨屑。
几乎是三分之一的盾卫防线前方的源石活尸被兰柯佩尔这一击打碎。
“大尉!增援来了!兰柯佩尔先生的增援来了!他来找我们汇合了!他来找我们……他来找我们……”
一名感染者游击队里年轻的小伙子一路大喊着朝着爱国者跑了过来——可他浑然不知自己的胸口在刚刚已经被开出了一个大洞。
他哭着,大喊着,最后倒在地上,死去。
说实话兰柯佩尔真的没有想到切尔诺伯格的情况会严峻到这种程度,更没有想到爱国者这遇到的战况是这等激烈。
此时兰柯佩尔一路杀穿了牧群的战线,来到了爱国者的面前,他已经看见爱国者浑身上下都在冒出源石的粉尘。
这些粉尘的浓度已经肉眼可见,爱国者就像是一座即将消逝的山脉,纯血的温迪戈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残响。
再强大的种族也终将瓦解于这片大地上最可怕的恶疾。
“兰柯佩尔,带着我的战士,走,我战斗到,最后。”
爱国者甚至将自己的战士托付给了兰柯佩尔,纯血的温迪戈想要在这里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与海潮般的乌萨斯亡魂一起归于天际。
“大尉……”
兰柯佩尔看着眼前感染程度已经濒临极限的爱国者,自己的心脏剧烈疼痛。
“——领袖!”
而就在这时,一名兰柯佩尔的铁卫跑了上来,是一名乌萨斯人,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差点没有刹住惯性和兰柯佩尔对撞在一起。
“不要急,怎么了?战士。”
兰柯佩尔一把拦下他,对他说道。
“领袖!我找到了!您说的那个身穿兜帽的罗德岛博士!他就在a区的西面边缘,我看他们似乎很快就要离开这片区域了!”
那名乌萨斯铁卫大喘着粗气,对兰柯佩尔说道。
“——!!”
兰柯佩尔的眼角骤然闪过光芒,随后对爱国者说道:
“大尉,您坚持一下!拜托了,最后再坚持一下!!”
兰柯佩尔也不管此时的爱国者能否听见自己的话,理解自己话的含义,整个人瞄准了博士所在的防线,迅速突进过去。
“博士……我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