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府。
楚逢时注意着时间,亲自点了一队绣春卫,等待白锦书传信,他便亲自前往尚书府。
“楚逢时,咱们走吧,刚刚我叔叔传来消息,说圣上召集了大臣们在御书房商议大事,根本就没心思搭理其他事。”
庞勇兴致匆匆的走了过来,手一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
“肯定又是白锦书那个女人算计的,走吧走吧,这两日有些无聊,本官有些憋的慌。”
楚逢时点点头,带着绣春卫出发朝着尚书府的方向去了。
白锦书代母休夫,之前给陈震一日的时间收拾东西搬出去,今日已经到了规定的时间。
白锦书那个女人也真够狠的啊,将陈震一家赶出去了不说,还将疯癫的白老太太也放回去了。
哦,不,是陈老太太,陈老太太本来就被关疯了,就是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休了后,还被赶出了家门,会不会更疯?
“来人啊,将陈老太太好生的压着,带着她跟本官一起去尚书府。”
楚逢时大手一挥,绣春卫立马应声,抬了一顶小破轿子,将陈老太太粗鲁的压了进去。
陈老太太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知道自己终于要离开大都督府这个鬼地方了,陈老太太恨不得大笑出声,但她的手还被捆着,嘴也被堵着,根本就出不了声。
“唔唔。”
陈老太太被塞进轿子内,绣春卫粗鲁的动作让她浑身都疼,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推她的绣春卫,对此,绣春卫也没搭理她。
一会有这老叼婆子受的,现在就不跟她计较了。
“喂,为何又有
这么多人啊,是不是你将消息散步出去的?”
出了大都督府的大门,门外又有百姓在看热闹,庞勇嘴角一抽,不用想都知道又是楚逢时安排的、
“哼哼。”
楚逢时勾着唇角,没说话,只是哼哼了两声。
当然是他安排的,他喜欢热闹,没有热闹怎么办事?
“快走快走,今日陈震就要被赶出那大宅子了,绣春卫都出动了。”
“圣上大寿将至,寿宴马上也要举办了,重华公主跟德华郡主也会回京,到时候那陈氏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有百姓嘀咕着,身边立马有人回话道:“是啊,德华郡主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陈氏也要回来了,不过她回来了也无妨,左右都是一个妾室了,且也住不了那么大的宅子了,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呢。”
“就是就是,回来了难道跟着陈家一起吃糠咽菜么哈哈哈。”
“什么吃糠咽菜,陈震就算被休了,也还是尚书吧,堂堂尚书,怎么可能会吃糠咽菜呢。”
外面的百姓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轿子内陈老太太听了个真切。
在听到陈震被休了后,她唔了一声,眼睛内全是怒火!
白锦书那个小贱人又做了什么,什么叫她儿被休了,白家怎么敢,怎么敢!
该死的白家,为何白家满门不跟白家儿郎一样死在红川呢,都怪白锦书小贱人,她应该去死的,应该去死!
“老实点,别急,马上就送你回陈家过好日子了。”
楚逢时扭头,看了一眼不安分的陈老太太,冷笑。
这些日子陈老太太被折磨的够呛,待回了陈家,定然会
作妖,作的陈家全门不得安生。
要么说白锦书那个女人黑心呢,啧啧。
“到了,前面就是陈家了。”
绣春卫的脚程不慢,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到了尚书府。
尚书府门口,陈震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衣袍有些旧,他脸上带着疲倦,正站在尚书府门口。
陈震身后,白如嫣跟白鸿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是从他们的侧脸看去,神色并不好。
“怎么一日的时间过的这么快啊,我们能不能再在这府上住一日啊,我不想走。”
府门口,小陈氏扭扭妮妮的走里面走了出来,陈大富也是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
这大宅院富贵堂皇,就连床榻也十分舒服,这么舒服的地方,怎么就只能住一日呢。
“大哥大哥,要么你再去求求侄……求求大都督,让她多宽限几日,这大宅院住着太舒服了,大哥你也真是的,这些年自己住着豪宅,我们在乡下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小陈氏看见陈震,眼神一亮,捏着帕子,脸上全是怪罪。
都怪陈震,要不是他自己不检点,她们一家三口来了西京还能住在大院子中,也不会跟白锦书脱离了关系,仗着白锦书,在西京也好办事不是。
“母亲,少说两句吧。”
小陈氏身边,陈莺莺见陈震脸色不好,拉了拉小陈氏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了。
他们本来就是来投奔陈震的,要看陈震的脸色过日子,怎么能反过来指责陈震呢。
“你个死丫头,多话,就
你话多,你就是个下贱的命,你大伯在西京荣华富贵的过日子,你就
活该一辈子过那狗都不如的日子,死丫头。”
小陈氏最不喜欢陈莺莺这伏低做小的模样,恶狠狠的用手戳着陈莺莺的脑袋,戳的陈莺莺将头垂的死死的,眼底一片恨意。
他们过苦日子,都怪谁,怪她有一个好赌的爹,怪她有一个尖酸刻薄的娘。
“母亲。”
陈莺莺泫然欲泣,眼圈发红,可怜巴巴的。
“够了,不愿意在西京,就滚回老家。”
陈震眯着眼睛,凌厉的盯着小陈氏。
“大哥别生气,我跟大富也就是说一说而已。”
见陈震动怒了,小陈氏也有些害怕,赶忙用手掐了一下陈大富。
“对啊,大哥,我们就只是说说而已,你要发脾气,也别跟我们发脾气啊,还有,娘呢,为何不见娘啊。”
陈大富嘀咕了一句。
陈老太太疼他,若是老太太在,一定不会让大哥如此凶他的。
“呦,找陈老太太呢,别急,我们给你送回来了。”
楚逢时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轿子也跟着落了下来。
“将老太太放出来。”
楚逢时挥手,绣春卫立马弯腰进了轿子内,将陈老太太推搡了出来。
“唔,唔。”
陈老太太的嘴还被堵着,手也被捆在身后,这么一副屈辱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陈震的心。
陈震的手骤然攥紧,陈老太太看着陈震身上有些寒酸的衣裳,再看尚书府门口全是行囊,她唔唔的交个不停。
“陈老太太,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被请到大都督府的,若是再敢出言不逊,我们只要将你再请回大都督府了,大都督乃是朝廷一品官员,威严
,不容践踏。”
将堵着陈老太太嘴的帕子摘下来,楚逢时冷笑一声,吓的陈老太太到了嘴边的脏话也不敢骂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陈大富见陈老太太瘦的都不成人样了,一头头发花白,这一看见,跟叫花子一样,赶忙上前,想碰,又不敢碰她。
“娘,娘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哎呦大哥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娘的,怎么让娘受了这么大的罪。”
小陈氏也跟着喊,喊的陈震的脸更黑了。
“震儿,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太太指着那些行囊,小陈氏见状,又哎呦了一声:“哎呦娘,你到底去了哪里了,大哥他已经跟白家脱离了关系,这大宅子我们今日就要搬出去了,娘啊,您能不能跟大都督说说,晚几日再搬,我们刚住了一日啊。”
“脱离了关系?什么意思。”
想起之前百姓们的议论声,陈老太太只觉得手脚冰凉。
“老太太,尚书大人被休了,日后你就是陈老太太了,自然这宅子你们也不能再住了,哈哈,恭喜老太太。”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开口,而白老太太闻言,踉跄了一下,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白震:“你,你……”
被休了,成了上门女婿还不算,居然还被人家给休了,简直是奇耻大辱,白家,欺人太甚!
“啊,娘!”
陈老太太本来就受了不少罪,现在又被打击了不轻,两眼一番,嘴角一抽,身子也跟着抽抽,直接中风了!
陈大富大喊一声,小陈氏也跟着尖叫,楚逢时乐了,真是一出好戏啊,好看,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