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不能……”
白如嫣跌坐在地上,脸白的像是鬼一样,她拼命的摇头,见白锦书满脸讽刺的盯着她看,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不来,白锦书也要军侯府跟尚书府脱离关系。
可她来了,就可让父亲以为这件事还是她促成的,对她厌恶。
不,白锦书是魔鬼,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早就在等着自己了。
“白锦书,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人,是你!是你布置了这一切是不是,当初也是你明知道母亲算计你,你将计就计,将母亲弄去了庄子上。”
白如嫣疯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疯狂的嘶吼着。
她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红的恨不得要将白锦书给吃了。
“妹妹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妹妹此番前来军侯府是为了让两家脱离关系,妹妹不想让父亲迎娶杜小姐。”
白锦书慢慢的笑了。
这笑将白如嫣刺的浑身鲜血淋漓,仿佛被硬生生的撕开了皮肉,也让她在白锦书跟前终于不再伪装了,:
“白锦书,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杜薇是不是你安排给父亲的,你就是为了折磨我。”
白如嫣说着,猛的朝着白锦书冲了过去,一双手作势要去掐白锦书的脖子。
白锦书站着没动,一直想是在看小丑一样看着她。
惨吧,萧景辉已经将她当成了一个半弃的棋子,陈氏也已经被贬为了妾室,西京的贵女们都对她退避三舍,人人都厌恶她。
惨
么,可却不能解她心头仇恨。
但是她不急,还有更惨的在等着白如嫣,她且就看着她跟萧景辉自相残杀,这才是她的宿命。
“二小姐,你居然敢对我们姑娘行凶,伤害朝中一品官员,按律当诛!难道二小姐还想进一次大牢么。”
翠果也站着没动,声音冷的宛若冰霜。
白如嫣如遭雷劈,硬生生的顿在了原地。
她浑身僵硬,眼眶猩红,心中无力及了。
“噗通。”
她跌坐在地上,眼泪如下雨。
不,她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明明她将白锦书拿捏在手中,明明她就要成为齐王正妃了,明明她母亲是尚书府的正房夫人,明明她是白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女。
她在西京素有名声,从懂事起便将白锦书拿捏在手中,为什么,喂什么她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都是白锦书,是白锦书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若是没有白锦书,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白锦书害了她。
“大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求大姐姐给我一条活路吧,求求大姐姐了。”
白如嫣是个能忍的,要不然前世也不会一步一步成为皇后。
她恶毒又能屈能伸,倒是个人才,可惜,她心术不正,陷害忠良。
“妹妹求错人了,妹妹应当去求齐王殿下,在西京所有人的心目中,齐王殿下是妹妹未来的夫婿,妹妹别怕,就算妹妹变成了庶女,想必齐王殿下一片深情,也定不会嫌弃妹妹的,这
样吧。”
白锦书歪了歪头,猛的弯下腰,眼中带了点怜惜:
“待父亲将杜小姐迎娶进门,我便带着妹妹去齐王府上,且问问齐王殿下打算如何对待妹妹,妹妹放心,我一定会为妹妹讨还一个公道的,让这西京的人评评理,看齐王殿下还敢辜负妹妹。”
白锦书笑着,一副好姐姐的模样,但白如嫣却是疯狂的摇头,恨的要死。
白锦书若是真那么做了,以她对萧景辉的了解,萧景辉一定很弄死她的。
白锦书哪里是在帮她,根本就是在害她。
“妹妹若是无事,我便让翠果送你出去,待父亲回来,我会和外祖父一起去一趟尚书府的,妹妹就回府等着消息吧。”
白锦书站起身,翠果闻言立马走到白如嫣身边,看似是在扶她,实则是在用力的拖着她:
“二小姐,走吧,姑娘她身上还有伤呢,你就行行好,别再让她烦心了。”
翠果手上的力气加大,白如嫣不想走,却被她掐的手臂疼。
翠果冷着脸,连拉带掐的将白如嫣拖到了军侯府门口。
松开白如嫣的手臂,翠果很是嫌弃的拍了拍手,抬起下巴,盯着白如嫣,高声道:
“二姑娘放心,大都督已经醒了,且已经听闻了白尚书之事,待圣上从香炉山回来后,大都督会跟老夫人一起去一趟白家,既然白尚书早就有二心,那么两家的关系也不必再维持了。”
翠果说完,看也不看白如嫣一眼,转身就走,留下满脸苍白
跟面面相觑的百姓。
“军侯府的意思是,他们要休夫?”
一个百姓古怪的说着,说完,又补充道:“奥,不,是‘休妻’?”
倒插门女婿就跟娶妻一样,就相当于当初被娶进了军侯府,现在白震
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军侯府‘休妻’天经地义!
那等不要脸薄情寡行的凤凰男,该休。
“再有一会圣上便会从香炉山回来了吧,走走,咱们去礼部尚书府门口等着。”
百姓们激动不已,纷纷结伴朝着尚书府而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皇室礼队缓缓朝着西京而来,一进城便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声。
白震跟在最后面,他垂着头,不看任何人,或许,也没脸看任何人。
休妻这样的字眼无异于侮辱他,可他现在毫无办法。
当初将陈氏迎娶进门,还能用白瑶烟点头这个借口,如今又要娶杜薇,没了借口,跟军侯府脱离关系是板上钉钉的。
不,计划不是这样的,就算两家要脱离关系,也不是如此,而是军侯府被满门抄斩才对!
白震阴沉着一双眼,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全是恶毒跟凶狠,若是让白锦书看到,她会冷笑一声,怎么,毒蛇终于忍不住了么。
接二连三的刺激下,她就不信白震不露出狐狸尾巴。
“什么声音吵吵闹闹的。”
轿子内,天元帝搂着齐妃,外面的嘈杂声太高,齐妃温柔的为他揉着太阳穴,体贴入微。
她身上的香味传入天元帝鼻息间,
让他阴沉的脸色好了不少。
“回禀圣上,是,是百姓们都在说军侯府要,要休,‘休妻’。”
喜顺为难的往后看了一眼,轿子内,天元帝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眼底已经带了杀意。
“陛下,白尚书本是军侯府的倒插门女婿,臣妾还是头一次听闻倒插门能再娶妻的,白女将生前也是个善良人,能给白尚书纳了陈氏,可白尚书不知感恩,却还做出那等事,大都督是陛下的人,白尚书却如此作践她,军侯府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也是给足了他面子,就是可怜薇儿,都怪臣妾。”
齐妃泫然欲泣,一双兔子眼都哭红了。
天元帝一楞,细细的品着齐妃的话。
是了,现在白家儿郎们都死绝了,且他已经让太医给钟莹莹她们诊过脉了,她们都还是处子,白家再也不可能会有传人,就只剩下了白锦书这么一个嫡外女。
而白锦书现在又一心效忠于他,若是放任白震娶杜薇,军侯府却不发作,那他才要疑心呢。
且白震好歹也是礼部尚书,于军侯府现在脱离关系,对他有利。
他既要扶持白锦书,便要白锦书身边没有任何其他的助力,只一心效忠于自己。
白震,该是舍弃的时候了。
孟勇已经死了,该轮到白震了!
天元帝眼中充满了杀意。
齐妃注意到那抹杀意,心一抖,知道白震过不了多久就会下线,心中更是感慨自己早早投靠了白锦书,最后无论怎样,一定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