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与辉山老人也算相识多年,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羽刹军,元帅明华,辉山老人这样的武学高手能与他们有联系也正常。
可以辉山老人的性格,怎么会关心羽刹罪兵呢,除非羽刹罪兵与他有关系,更或者说与白燃有关系!
他知道白燃的身份不凡,莫非与羽刹军有关?
不对,也不对,辉山老人当年的孩子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明明就是一个女孩。
也就是说白燃是他的外孙,那么白燃的爹爹是谁!
凤行忽的惊了,辉山老人撇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下面被雨水打湿衣裙的白锦书,眼底带了些温度。
“与其在这里乱猜,不如猜猜那女娃娃的身份。”辉山老人低语:“白家的大姑娘真是让老夫没想到,万民请愿,羽刹罪兵,老夫忽然有些不想离开西京,想看看接下来她还能做出什么,这西京的水,算是让她彻底搅浑了。”
辉山老人心中欣慰,他原本以为只要教给白燃绝世武功就能保护他,可在看了今日白锦书的谋划,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人不动手就能赢得一切有利的局面。
将白燃放在白锦书身边,他很放心,也算是为白燃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什么,你说楼下的人是白锦书,这怎么可能呢。”
花时实在没忍住,看了一
眼白燃。
好吧,怪不得白燃一直喊姐姐,原来那人是白锦书。
他就说整个大胤除了白锦书,何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老夫看你们师徒二人的眼睛都白长了,不仅没认出楼下的人是谁,就连在江北时那少年也没认出来,白痴。”
辉山老人背着手,毫不留情的嘲讽,凤行眼睛一瞪,刚想反驳,忽的想起白锦书在江北时的名字,胡子一抖:“苏瑾?白锦书?你知道在江北时的那小子?”
凤行不淡定了,赶忙看向楼下。
这这这,这丫头真是玩的一手金蝉脱壳,这是什么鬼才啊,连他老头子都骗了,怪不得西京没人怀疑白锦书。
“那春门关的事情也与白锦书有关系么,真是匪夷所思。”
花时嘀咕着,又觉得有些不相信。
但说起来白锦书的母亲当年也会医术,这似乎又很合理,只是春门关的事情也是白锦书布置的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跟萧君策可真是绝配啊,两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玩计谋。
“哼,何止你们,就连老夫当初也差点被骗了,若不是……”
辉山老人冷哼一声,后半句没说,凤行将话接了过去:
“若不是什么?你还藏着瞒着干什么,上官玉那小子的武功是你调教出来的吧,别不承认。还有东周容止那小子,是巫山老人那老家伙的徒弟吧,你们不是说
不插手五国的事情么,那老夫不管,你们都插手了,老夫也要插手,这么热闹的局势,老夫怎么能错过。”
凤行嘿嘿一笑,看着白锦书的背影点点头,他从今以后是不是多个徒弟了,就是这小丫头的心思太难猜,她不会反悔不认自己当师傅了吧。
“你不是早就插手了,不然为何去摄政王府。”
辉山老人瞪了一眼凤行,想起上官玉跟白锦书之间的传闻,脑仁又疼了。
“我跟巫山都是因为欠了人情,这个世界上,人情最难还,不过我这辈子自认为通透,却看不懂一个人,那人就跟现在楼下的小丫头一样,她们真不愧是母女。”
辉山老人苦笑一声。
巫山老人收容止为徒,乃是白瑶烟当年拿人情换的。
他虽不懂为何白瑶烟与容止有关系,可他莫名觉得白瑶烟不会做出伤害大胤的事。
如今容止在东周地位及高,今日在皇城求婚白锦书,莫不是也为了当年白瑶烟的人情。
辉山老人摇头,算了,不想了,且看着天下这一盘大棋要如何下吧。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大胤人,如何又跟鬼谷扯上关系。”
忠勇侯讽刺一笑,脚步不断朝白锦书逼近。
白锦书眯着眼,看着街道角落中平王跟东宫的人已经不见了,勾唇:
“原来忠勇侯不仅戾气重,还无知,鬼谷中就不能有大胤的人了
?你这是什么想法,这说的好像忠勇侯你不是你爹娘生的,好似石头中蹦出来的。”
白锦书毫不留情面,将擦干净的剑放进了剑鞘中。
她本来就没打算动手,亮出了鬼谷的身份,谁敢动她?
这是她回西京后的假身份,再用用也挺好。
“你说你是鬼谷中的人就是了?是个人若是都说自己是鬼谷的人,这天下岂不是遍布鬼谷人?”
忠勇侯又往前迈步了两步,他身后的侍卫给他撑着伞,不断逼近白锦书。
“要证据么?行,反正忠勇侯从来都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怪不得忠勇侯在江北的
名声不好。给,这块玉佩可是能说明我的身份?”
白锦书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是纯黑色的,上面有一个斜体的山字。
这是鬼谷少主的令牌,凭借此令牌,可在鬼谷投钱的任何一家药铺买药,不仅如此,看见这块玉佩,行医者都会行礼,以表达对鬼谷的敬重。
“啊,原来是少主,是鬼谷少主。”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对着白锦书作揖,众人扭头,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人名叫赵全,是西京城东药典阁的掌柜的。
赵全在西京有名,因为他时常给百姓们免费义诊,赵全都认出了那块玉佩,不用再多说,也证实了白锦书没有说谎。
酒楼内,花时伸手摸了摸胸口,见自己的玉
佩不见了,他的脸一黑,想着萧君策那家伙不仅将白燃扔给他照顾,还顺走了他的玉佩讨美人欢心。
不过么,算了算了,既然白锦书就是苏瑾,他也不挣扎了,这样算起来,自己就是白锦书的师兄了,按身份,说不定以后萧君策也会喊他一声师兄。
想到此,花时就觉得一点也不生气了,甚至还十分期待。
“好,就算你是鬼谷少主,也不能信口开河,羽刹罪兵的罪名已定,来人,将他们都给本侯带到斗兽场。”
忠勇侯吃了个瘪,但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鬼谷少主他不能捉,羽刹罪兵可以,这些人本就该死。
“忠勇侯爷,这些羽刹罪兵我们小王爷要了,并且吩咐属下带到摄政王府,恐怕侯爷带不走他们了,若不然侯爷可以跟小王爷说说,容属下去回禀一声。”
雨越来越大,贺南浑身都湿透了,就在忠勇侯身后的那些侍卫要去擒明阴等人时,贺南淡淡开口。
忠勇侯一愣,想起最近关于贺时年的传闻,脸更难看了。
白锦书嗤笑,双手环绕于胸口,静静的看忠勇侯满脸便秘样。
人群中,赵全看着白锦书,眼底带着一丝喜色,鬼谷少主来的正巧,昨日他的药典阁收了一个重病之人,那人的病状十分怪异,他行医多年都看不出,少主医术高超,一定可以看出那人是何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