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律邪这个人脾性不定,就连贴身侍候的阿木奇有时候也捉摸不透。
就比如此时忽律邪到底是想凑热闹还是真的对白锦书动了什么心思,阿木奇也看不懂。
城墙上,皇上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忽律邪,眼神变的越发冷了。
这样的场景,不管是东周还是西凉,又或者是突厥,按理说都应该避嫌,可这几个权贵不仅不避讳,反而还迎了上来。
“哈哈哈,今日好生热闹,皇上应该也不介意多孤一个吧。”
忽律邪勾起唇角,笑的邪魅。
他忽然出现,又自称为孤,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虽不知道忽律邪的身份,但也能猜到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故而越发惊奇。
这将军府的白大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不仅摄政王求娶她,就连西凉的太子跟东周的荣王也要求娶她。
“呵,莫非突厥王也是来求娶白锦书的?”
平阳讽刺一笑,忽律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别开视线。
如此愚蠢的女人,他不屑于跟她说话。
忽律邪毫不掩饰的鄙视让平阳攥紧了拳头。
忽律邪居然看不起她,凭什么,她再不济也是大胤的公主,而白锦书不过就是个小贱人。
为何这些人一个个都对白锦书不同。
“齐王,你说话啊,你看,这么多人求娶白锦书,不知你心中作何感想!”
平阳看向城墙上的齐王,眼底带着急迫。
她现在已经迫
不及待想要在众人面前揭示白锦书的真面目,这样就可以让萧君策知道白锦书是一个怎样的人,也能让天下人看清白锦书是如何的水性杨花。
“娇娇。”
宋成荫死死的挡着白二娘,白二娘满心怒气,忍不住低头看向跪着的白锦书。
见她不仅不说话,反而十分冷静,更着急了。
她们娇娇柔弱,看看这都被人当众欺负成什么样了。
齐王又如何,他与白如嫣不清不楚,她们娇娇是给人当了垫背的了,平阳是怎么好意思说的。
“齐王,白锦书见异思迁,有了君策哥哥就将你忘记,你难道不恨么,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你敢说你们二人没有情意。”
平阳着急,看着城墙上的萧景辉低着头不语,只当他是懦弱。
百姓们见平阳说话有些癫狂,也不由得皱眉。
这个平阳公主是不出门么,她难道不知道齐王心仪的不是白锦书,而是白锦书的庶妹么。
“本王。”萧景辉闭了闭眼睛,宽大的袖子中拳头紧握,他很想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他与白锦书的关系。
可眼下他与白如嫣已经绑在了一起,甚至在众人的心中白锦书只是他与白如嫣的垫脚石,他如何能承认他们有关系。
这一刻,萧景辉才明白之前为何白锦书要努力的将他跟白如嫣捆在一起,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与他撇清关系。
想到此,萧景辉心
中涌起一股怒气,也有片刻的无力感。
不,他不甘心,白锦书本就是他的,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呵,平阳公主是不是太久不出门,弄错了人?”忽的,白锦书淡淡的声音传来。
她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淡,就好似这么多人求娶的不是她,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而平阳指责的好似也不是她,而是什么陌生人。
她太淡定了,淡定到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这是何意,就算你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撇清关系。”
平阳满脸讽刺,白锦书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公主哪里的话,锦书要撇清什么关系?与齐王殿下的关系?本就没有关系,何来撇清一说?”
“奥,锦书懂了,就说公主是弄错了人,如今这西京谁人不知锦书的二妹妹与齐王殿下情投意合,至于公主说之前齐王与锦书有牵扯,锦书今日干脆再声明一次。”
“锦书只是觉得二妹妹与齐王殿下的真情让人感动,故而愿意帮助他们,却不曾想让大家误会了这么久。不过西湖的事,大家也应当知道二妹妹与齐王殿下之间的情意有多令人羡慕,所以公主,你弄错人了,不信的话,问问你身后的百姓。”
白锦书微微扭头,漆黑的眼瞳中带着一点点的戏弄,她的目光就好似是在看一个小丑。
平阳浑身一震,她觉得白锦书的眼神很诡异,就好似她根本
就不反感自己说的那些话,反而还很乐意看见自己诋毁她。
白锦书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呀是呀,西湖的事西京谁人不知,齐王与白二小姐才是一对,白大姑娘一直帮着二人遮掩,却不曾想将自己险些搭了进去。说起来齐王殿下当初还为了救白二小姐将白大姑娘往湖底按呢,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牵扯不清?这未免太好笑了一些。”
百姓们点头,平阳这么一闹,又将西湖的事情
提了起来。
齐王真狠啊,这不爱就是不爱,当时为了救白如嫣那么对白锦书,摄政王一定很心疼吧。
众人想着想着,又想跑偏了。
“今日果然热闹,这么热闹怎么能少的了本世子啊。”
周九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满脸笑意,一身大红衣穿的松垮,满脸邪魅,让女子看了脸红心跳。
“还有本小王,本小王这禁闭可算是解了,这几日真真是无聊啊。”
周九思话落,贺时年欠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袍,俊美的脸上全是兴奋,看样子这几日是真被憋坏了。
“周九思说的不错,你们不提本小王还忘了西湖的事,我说齐王殿下,你就算是与那白二小姐情投意合,也不用一直让本小王的妹妹给你们遮掩吧。遮掩也就算了,在西湖你为了救白二小姐险些将妹妹给按在水中憋死,本小
王还没找你算账呢。”
贺时年掐着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他的样子嚣张的很,活像个混世魔王,城墙上乔满一听见他的声音身子就忍不住抖动。
实在是这贺时年目无王法任意妄为,偏生他是五大将的人,皇上一时半会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若是说别人与本小王的妹妹有关系本小王还要怀疑一下,若是对方是齐王,本小王是万万不信的,不仅不信,还觉得可笑,你们看谁家的人私相授受将命都授出去的?啧。”
贺时年一句一句的讽刺,众人点头。
就是这么个理了,皇室公主不是跋扈就是脑子不好用,居然还想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也就算了,对象也弄错了,她就是说楚王跟怀王也比说齐王更有说服力吧。
众人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态也显现了出来。
平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锦书。
白锦书又是一笑,视线看向城墙上的萧景辉。
从此以后,她与萧景辉再无关系,也不会再有人将他们牵扯在一处,这是今日她另一个目的。
五十米的距离,不是很远,足够让萧景辉看清白锦书眼底的神色。
那神色很冷,也很疏离,还有厌恶。
这样的陌生,这样的冷淡,甚至还有一丝杀意。
萧景辉浑身一僵,喉间又有一股腥甜涌起。
指甲深陷掌心,他却好似不知道疼。
他后悔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