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景郁,“敛财?水患灾区,他敛什么财?”
景郁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云染初马上就会意过来,“难道是赈灾的银两?”
“不错。”景郁这才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够大胆的!”云染初忍不住的摇头。
其实周彦安根本不需要做别的,只要安安稳稳的把这个差事办了就行。
以如今大周皇室的情况来说,这个皇位将来肯定是他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
可周彦安偏偏不,前脚勾结了天顺的三皇子景鸿,后脚又贪污赈灾银两。
云染初很想知道,他做这些事情,徐贵妃知道吗?徐家知道吗?
“殿下既然能查到这点,想必也拿到了证据吧?”云染初问道。
景郁点头,“自然。”
“那可否请殿下将证据借我一用?”云染初又问。
知道她要证据是想要做什么,景郁也乐见其成,便点点头,“我的便是夫人的,夫人想要,莫敢不从。”
”不过证据暂时不在我手上,还要夫人多等上几日。“景郁这边跟云染初这么说着,转头就吩咐苍弘去取证据。
被安排了这个差事,苍弘眉头一皱,“殿下,先前不是说好了,证据等到周彦安回上京了再去拿么?现在南下去拿证据,太冒险了。”
可景郁却并没有收回命令,苍弘忍不住道,“属下明白您对夫人好,可是这件事是不是还能再商量一下?若是暴露了我们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景郁却是轻声笑道,“若是暴露,就把人撤回来,周彦安那里,没什么好盯着的了。”
贪污赈灾银两是重罪,若是连这种罪皇上都要包庇的话,那无论他们再查出周彦安什么罪证来,皇上也不会处理的。
与其这么做无用功,倒不如把人安排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这么解释一番,苍弘才收起不满,转身离开了。
南安郡的驿站里,周彦安正在宴请景鸿,云栖枝在旁作陪。
只不过周彦安没有告诉她景鸿的真实身份,只说景鸿是江南富商,这次来南安郡,也是为了赈灾事宜。
听说面前这位富商愿意为赈灾捐银子,云栖枝对他也客气了起来。
明明现场还有歌姬舞姬,但云栖枝总觉得景鸿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转,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让云栖枝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他能透过自己身上这层层迭迭的衣衫,直接看到内里一般。
云栖枝想要换一个离景鸿远一些的位子,可她刚刚站起来,周彦安便看了过来,”枝儿,给鸿公子倒酒。“
这话让云栖枝愣在了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彦安,“彦安哥哥?”
再怎么样她也是三皇子的正妃,怎么能让她伺候一个商贾呢?
看出她的不情愿了,景鸿轻笑一声道,“看样子,三皇子妃并不想倒酒啊。”
他一开口,周彦安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声音都隐约带上了威胁,“枝儿!”
云栖枝的眼眶都红了,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酒壶,刚刚碰到酒壶,就被景鸿裹住了手,将酒壶拿了起来。
“鸿公子!”云栖枝慌张了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景鸿的手。
她看向一旁的周彦安,想要求救,可周彦安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睛只盯着那跳舞的舞姬,一副沉迷的模样。
“是在下唐突了三皇子妃,这便向三皇子妃赔罪。”
景鸿就着云栖枝的手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仰头而尽,随后就端起另一杯,一手挡在云栖枝的身后,另一手端起酒杯就往她嘴里倒。
云栖枝想要躲开,可背后是景鸿的大手,她动弹不得,几乎是被景鸿揽在怀里灌下了一杯酒。
直到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景鸿这才松开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笑着道,“没想到三皇子妃的酒量这么差,是在下的不是了。”
周彦安好似这会儿才回过神一般,转头嫌弃的看了云栖枝一眼,冲着景鸿抱歉的一笑,“平日都是本宫太宠她了,才会这样。”
云栖枝不明白,这为鸿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富商,能让周彦安这么用心的接待,甚至连她这个正妃都要伺候对方。
见云栖枝没什么反应,周彦安皱着眉头,“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鸿公子赔罪!”
“倒也不必这么难为三皇子妃了。”景鸿脸上挂着温润的笑,看向云栖枝的时候,让她一阵恍惚,有种这人是端方君子的错觉。
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景鸿又开口了,“三皇子妃自罚三杯便是了。”
云栖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周彦安是不会帮自己的。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喝,景鸿却是拦了下来,将小酒杯换成了茶杯,笑意温和的看着云栖枝,“三皇子妃,若是罚酒,还是用这个杯子,有诚意一些。”
云栖枝也不辩驳,拿起一旁的酒壶,当真倒了满满三杯,一杯接一杯的灌下……
她以前也不曾这样喝过
酒,回到住处就吐的天昏地暗,头疼的要命。
“琴如,琴如!”
云栖枝喊了好几声,也不见琴如的身影,她自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衣裳都没换,就这么斜靠在床上睡了过去,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几句。
“我要喝水……”
“我的头好痛……”
这一晚,云栖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直到天光大亮,她才在满室的酒臭味中清醒过来。
揉着疼的快要裂开的头,她又喊了起来,“琴如,琴如?人呢?人呢!”
等了许久,琴如才姗姗来迟,“娘娘,奴婢来了。”
她刚出声,云栖枝就拿起枕头朝她砸了过去,“你干什么去了!昨夜本妃喊你半天,你去哪儿了?!”
琴如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云栖枝心中警铃大作,她猛的一拍床沿,“说!昨夜到底去哪儿了!”
琴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奴婢,奴婢昨夜……”
“她昨夜在伺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