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姜是空着手回来的,连竹筒都没了。
徐笙竹有些着急,“水呢?”
他昨天才翻过包袱,里面确实没什么水了,最多够他们再坚持几天而已。
“根本没有水,是泥潭,就算真能挤出来,里面细菌太多,不能喝。”
虽然不知道细菌是什么,但应该是不好的意思。
徐笙竹总觉得姜姜不会过日子,水也好,食物也好,根本不想着为之后的路途打算。
算了,他就小小的操心一下吧。
他叹息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躺在板车上,看来以后不仅要省着吃干粮,就连水也要省一点了。
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那些去弄水的人终于回来了。
一行人再次出发。
这是一整个大石村的人,拖家带口,队伍长的根本看不到头。
官道上沙尘漫天,空气炎热又干燥。
姜姜走在路上,用衣服包着脑袋,避免晒伤。
每天偷着吃各种补药还有营养品,她的身体已经养回来了一些,可即便如此,还是热的头昏脑涨,走得更是深一脚浅一脚。
骡子也走的很慢,姜姜怕它坚持不住,经常会偷摸给它喝点水,不然它早就趴下了。
这一走,又是几个时辰。
到了休息的地方,姜姜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好有一个小的逃荒队伍路过,看到他们这么多人,连眼神都没敢递过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抢了。
虽然大石村的人愚昧,但也不会做出拦路抢劫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等这行人过了,他们才继续出发。
一直到了晚上,这才再次休息。
这已经是逃荒的第五天,按照现在的行进速度来推算,距离府城应该只剩下两天的路程。
姜姜看向徐笙竹和徐笙烟,他们坐在小板车上,正在整理要喂给骡子的干草。
虽然是两个小崽子,但是这一路上还真没让她怎么费心。
一想到要送走他们,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不舍。
等从府城出来,就剩下她自己了,届时她大概率不会选择跟着队伍走,先不说这个姜蔓蔓总是针对她,光是包春梅就足够烦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
“姜姜!”包春梅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来干什么?”姜姜表情清冷,“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
包春梅一哽,但是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又勉强挤出笑容,“我当然没忘,我来叫你,是为了让你来吃饭的。”
“我已经想通了,我们毕竟是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你能投胎到我的肚子里,那就是观音菩萨说的缘分,生分了可不好。走吧,你爹他们都等你了。”
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包春梅的肚子里不知道揣着什么坏水。
姜姜正要拒绝,有村民开口了,“姜姜,你娘都来和你道歉了,差不多就得了。”
“就是,哪有当娘的给闺女道歉的,你这就不错了。”
“做女儿的,还是要惦记自己的娘家人才行,不然你没了靠山,婆家欺负你都没人管!”
话已至此。
姜姜只能起身。
行,那她就去看看,包春梅到底耍什么花样。
见她跟上来,包春梅急忙带路,“娘这么对你,那也是为了你好……”
“停,这种好你自己受着吧,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演戏了。”
“你……”
姜姜突然停下脚步,“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去了!”
包春梅气的差点得了心梗,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又好转了不少。
就让她嘚瑟吧,一会看她怎么哭!
她不就是仗着有个徐家少爷吗?要是没了这个靠山,那岂不还是任由自己捏圆搓扁!
包春梅总算安静了,姜姜跟着她来到姜家休息的地方。
这还是姜姜穿越之后,第一次和原身的家人坐在一起。
姜成业还是一副老实巴交不说话的模样,姜金宝狠狠白了她一眼,但是也没说话。
真是奇怪,能让这小子都这么安静,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吃吧,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包春梅的面前放着两个小碟子,一个是咸菜干,一个是粗面馒头。
“就是你做的,我才不敢吃。”姜姜抱着胳膊,“我已经十年没和你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姜成业有些尴尬,他想说什么,但是一碰到姜姜的眼神,无奈叹息一声,扭过了头。
罢了罢了,他就不教训了。
到底不是亲生的,自己不跟着一起出手,已经算是仁慈了。
包春梅见姜姜不上套,一狠心,拿出一个细面馒头,“姜姜,你吃这个,这可是我们最好的粮食了。”
姜姜看到姜金宝那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模样,本来不想接的她,抬手就将馒头拿了过来。
她假装掰开,扑面而来的除了
面粉的酸气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有点像是她在山匪窝里搜到的蒙汗药。
包春梅紧紧盯着她的手,“姜姜,你快吃啊,还是说你就不愿意原谅娘了?”
姜姜似笑非笑,“当然愿意了。”
她假装吃进嘴里,实际上是扔到了空间中,顺便拿了一块面包出来,李代桃僵。
包春梅高悬的心终于落下,“姜姜,多吃点。”
她又吃了几口,“哎呀,我怎么有点困……”
说完,她缓缓倒在了地上。
包春梅看着她,嘀咕道,“怎么药效这么快?”
算了,反正自己是亲眼看到她吃进去的,不可能耍什么花样!
她赶紧招招手,叫来一直藏在后面的一个年轻姑娘,压低声音,“我给你找机会了,赶紧把人拿下,要是没成,你可得还我一个白面馒头!”
姑娘满脸羞红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朝着张修筠的方向走去。
包春梅一屁股坐在姜姜旁边,冷哼一声,“让你和我作对,等那徐家少爷又纳了小妾,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到时候你那些粮食和水都是我的,你这个贱种就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