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两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牛头马面,安明月转头道。
“怎么处理。”
“杀了吧。”罗佞在旁愤然的说道。
牛头马面一听脸色煞变,赶忙不断的求饶。
“错了,不是我们要镇压它,而这是我们酆都的规矩啊!”
“整个酆都都是北阴大人伟岸力量所构造,这里的特殊环境促使这些亡魂能够生存下来,不渡奈何桥,它们这些灵体也很快就会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几人相视一眼,中年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唉,小罗啊,就算了吧。”
“这里毕竟是传说中的酆都啊,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便让叔我转世投胎去吧……”
罗佞无言,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艘小船在这藏黄色的河水中摆渡,速度很慢,但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随之一道声音徐徐而来。
“放了牛头马面吧。”
“你们想要过关,我送你们走便是了。”
众人闻声望去。
陈默注意到了船上之人。
不似其它鬼魂一般,是一位苍老无比的老人。
这也是末世神明?
牛头马面见来人脸色煞变,一瞬间变得敬畏无比的惊呼道。
“您怎么来了?”
“嗯。”老人点点头上岸,他目视着陈默一行人,苍老的眼睛眸光幽幽,轻声说道。
“酆都,已经许久没有外人到来过了。”
“你是谁?”陈默问。
若说是末世神明的话,老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传来,也不是灵体的状态,与普通人无异。
可是在这酆都鬼境之中,存在的,只有亡魂。
老人:“无名的摆渡人罢了。”
他望了眼一旁桥上的游魂,接着说道。
“活人过河,死人上桥。”
“接下来的路,我送你们,只需要微薄的黄纸冥币。”
“至于这两位,还是听从牛头马面所说,老老实实的上桥吧。”
安明月不解:“这有什么讲究吗?”
老人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这桥,是给死人登的,活人前脚刚一上去,便会直接从桥上坠落,落入那永不超生的忘川之水中。”
“反之,船也一样。”
安明月微微颔首,打算听从陈默的意思。
“怎么说?”
陈默直接开口道
“听他的。”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罗佞……
罗佞:“你们先去过去吧,我一会就跟上来。”
“我想和村里人走完这最后一程的路。”
“等过了这桥,我们就在岸边汇合。 ”
陈默点头,朝着老人问道。
“老人家,需要多少船钱?”
“一人只需十万黄纸钱便可。”老人轻声道。
“十万?”安明月眼中露出一丝狐疑。
这与黑白无常的对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一个是十亿,一个是十万。
她有些不相信。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老人道。
“你们放心吧,我并不会像黑白无常那般言而无信。”
一番交谈过后,付了这过关钱,陈默与安明月还有穷奇,一同登上了这艘破破烂烂的小船。
而罗佞也跟随着石门镇村民们的亡魂一同踏上了奈何桥。
……
船漂浮在这水面上,宛若没有重量一般,哪怕是穷奇那般庞大的体型踏上,也丝毫没有沉入水面的意思。
船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老人轻轻的拨动船桨,开始缓慢的前进了起来。
陈默与安明月坐在上面,目视着周围的一切。
浪潮有些波澜,所跃溅的水无法触及到船上,河内到处都可以看见森然惨白的手骨伸出。
那是不幸跌落,亦或是想要跳河逃脱的亡魂,永世都被镇压在这里。
好在据老人说只要在这船上便没有什么危险。
安明月因此也难得的放松了片刻,开口道。
“老实说,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我会来到这种地方。”
“陈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秘境这种东西的?”
她很好奇,为何陈默总是异于常人,竟然能够找到这连这军区都难以找到的地方。
并且目标明确,还很熟悉的样子。
陈默眺望着远处,并没有直面回答安明月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
“你不是有读心异能么,想知道什么用不就是了。”
安明月气鼓鼓的道。
“要是有用的话我早就用了!”
除了第一次是无意间听到之外,到后面无论她怎么靠近陈默,自己的异能都根本窥探不到一丝信息。
连最浅显的心声都听不到,就更不用说是
更为内在的东西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安明月也没有多问。
而是把玩着那使者令,一脸认真的打量着上面的那些图案,自顾自的喃喃道。
“小小的令牌,到底怎么释放出那些雷电的?”
“这些特殊武器当真是奇了怪了……在我第九战区中就有个家伙同样拥有这类型的武器,听说她那个武器还能够说话,叫什么向……”
“是不是叫向曦?”陈默淡淡道。
安明月话语凝咽,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盯着陈默。
“这你也知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默咧嘴一笑。
这个人可是前世有名的十大巅峰异能者之一, 也是第九战区的前几号人物。
前世自己对于神秘无比的中央了解虽然不多,但对于各个战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能够知道一二。
所以安明月一提起这个名字便想起了这号人物。
陈默耸耸肩道。
“各个战区的强大异能者,名气都不小,我比较留意,知道很意外吗?”
“倒也是这个道理……”安明月目露思考,喃喃道。
这时候,前方正背对着二人正在摆渡的老人幽幽道。
“小姑娘,那是黑白无常的神器吧?”
“呵呵……活着的人,最好少用一点这种武器,因为这些与神明相关的武器,或多或少都有些弊端。”
两人心里一惊,安明月蹙眉问道。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不紧不慢的划着船桨,说到这便止住不语:“我一时忘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呵呵呵……”
陈默思索片刻,此时已到黄河中央,却仍然迟迟未见应该抵达的岸边。
刚好心中也有许多的疑问,于是乎试探性的拿出一叠黄纸钱。
安明月在旁一愣。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