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韩、赵、魏三家分晋,中国从此进入战国时代,华夏大地可谓英杰辈出,风起云涌,孟轲、墨翟、吴起、商鞅、孙膑、庞涓、苏秦、张仪……一时间多少大牛横空出世,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无数奇谋与思想在这片神州大地上激烈的碰撞,让华夏文明发生了第一次裂变。
然而,当人们仰望这些璀璨文化万丈光芒的时候,当人们惊叹于孙膑围魏救赵的千古奇谋时,当人们赞叹苏秦张仪众横捭阖的涛涛雄辩时,当人们拜服于王侯将相的赫赫功业时,可曾想过注意到那亿兆生灵的悲惨生活。
没有想象中的田园牧歌和岁月静好,也没有孟子想象之中的“五亩之宅、树之以桑”,有的只有连绵不断的战火,负担沉重的徭役,极其低下的生产力和脆弱的抗灾能力。
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底层人民的生命无疑是极度脆弱的,今天还喘着气,明天可能咽了气。说是朝不保夕绝对不过分。
在与墨子的两次交锋失败后,鲁班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开始发生改变,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发明和创造不过是诸侯角逐争霸的工具,对于黎民苍生带来的只有更多的苦难和死亡。
但是他又本能的觉得墨子的那套“兼爱非攻、敬天明鬼”的理论过于理想化,根本不可能拯救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亿万黔首。
于是鲁班决定尝试走出自己的一条新路。
鲁班出身底层,明白底层的人民需要什么,在饥寒交迫之下,更多的粮食、更厚实的衣服,更好使的工具才是应该放在首位的。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鲁班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是却实实在在的用自己的行动在实践这句话。
步入中年的鲁班逐渐淡出了“军火市场”,带领着一众弟子,开始了公输门“军用”转“民用”的转变。
成果无疑是显著的,在鲁班和一众弟子的努力下先后发明了砻、磨、碾子等新型农具,还相继开发了打井、开渠等水利工程方法(这个打井准确的说是革新了打井技术),还制造了伞、水车、轱辘等工具,让战国时期的生产力大大增强,实实在在的让人民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提升。
要论著作等身,公输一门无法与诸子相比,但比起为人民干的实事诸子百家可能望尘莫及!
到了晚年,鲁班遣散门下弟子,让他们带着公输一门的特殊技艺分散各国,自立门户,以便于新的技术能得以顺利推广,而他自己则带着一个小童,云游四海。
当然这个云游并不是单纯的旅游,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创作灵感”,老年的鲁班一度灵感枯竭,遭遇瓶颈,想着散散心,能否在山川河流之中找到启发。另一方面则是“考察客户”,看看民众们需要什么,自己就发明什么。
这一云游就发现了新的问题,在楚地,百姓苦于鬼魅!灵异恐怖事件频发,百姓人心惶惶。
那时候佛教已经在古印度出现,但是还没有传入中国,道家此时也和降妖捉怪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单纯的学术门派,百姓根本没有对付鬼魅的手段,那些巫祝神汉只会装神弄鬼,敲诈钱财,百姓只能任其祸害,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没有让鲁班退缩,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于是鲁班在楚地暂时安顿下来,潜心研究破解鬼魅之术。
鲁班通过数年的研究、实验,创出魇穰十八阵,成为了当时人类对抗鬼魅这种神秘力量的第一种武器。
随后鲁班大师带着贾六在楚地帮助百姓消灭鬼魅,在此期间鲁班大师认识了一个人,此人也是战国大牛——吴起。(别抬杠,这两人的生卒年有重合的地方,是一个时代的人。)
吴起就不用多介绍了,战国时代响当当的军神,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不分胜负十二,未尝一败。与兵圣孙武合称“孙吴”。
此时的吴起已经离开魏国,来到楚国,在楚悼王麾下担任令尹,执掌楚国权柄,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吴起变法”。
吴起是个典型的功利主义者,看看他的处事风格,母丧不归,杀妻求将,负粮吮痈,完全是个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角色,这样的人品在战国时代是受人鄙夷的。但是这样的人一般手底下都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还能把事办成。这些和鲁班这个实用主义者的某些观点相似。
在鲁班看来,整天瞎哔哔有个球用,不如踏踏实实把事办成,至于人品什么的……哼,人品好,办不成事又有个球用。
在楚地灭鬼三年,鲁班也切实的感受到这位令尹是个办实事的人,做的事情也很合他的胃口,打压贵族、整顿吏治、任用贤能、减轻赋税,老百姓的日子明显好过了不少,这些看的见的变化让鲁班对这位小同志很有好感。
两人在宛地不期而遇,一番交谈之后,相见恨晚,一老一壮顿时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互相引为知己,结成了忘年交。
得知鲁班大师来楚地是为了给百姓灭鬼,吴起大为佩服,当即要赐予鲁班金帛并想聘其为官,被鲁班婉拒了。
开玩笑,堂堂战国前第一
军火商是缺钱的主儿吗?当官?欣赏你吴起归欣赏你,但是要我当你手下,呵呵……
最后吴起给了鲁班一道兵符,可以随时调动各县300楚军助其灭鬼。(别怀疑,楚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设县的国家)
这个倒是还不错,鲁班欣然接过兵符,带着侍童贾六再次踏上了打鬼的征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鲁班大师渐渐发现一个问题,有些鬼魅似乎是被一支无形的力量控制一般,是有目的有企图的行动,针对的目标还都是吴起的“变法派”。于是鲁班联络在公输门楚地的门人展开了秘密调查。
这一调查不得了,还真有人在暗中操控鬼魅,妄图以此邪术掌控楚国权柄。
而这人还不算陌生,是墨家当代巨子——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