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气对着凌虓喊话:“皇上!我在这里!”
凌虓听到我的声音后,连忙策马狂奔,朝我这里赶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暗卫,其中就有冷风,无情估计还在娘娘庙面壁思过。
暗卫们举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大家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凌虓见到我以后松了口气,翻身下马来到我身边,我刚想松口气,结果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樊雪枝你不要命了!天黑了不回家还在外面瞎逛个什么劲儿!”
我抱着槐珠不说话,寻思骂吧骂吧,本来我就该骂。
结果凌虓见我一反常态,还虚心受教的表情,反而不好继续骂下去了,冷着脸指着槐珠:“她又怎么了?”
我严肃道:“她发烧了,还请皇上快点带我们找个避难之所。”
凌虓一听更来气了,问我:“那你呢!有没有头疼脑热的,需要大夫来瞧瞧?”
我镇定回话:“多谢皇上的关心,臣妇无碍。”
凌虓对身边的冷风眼神示意,冷风从我怀里抱起槐珠带到自己马上,然后四处眺望,对凌虓说道:“回禀皇上,眼下大雨滂沱,距离回程路途太远,不宜带着姑娘在雨中久留。”
“在下看前方数米处有间破庙可供大家临时落脚,不如由在下带大家先行去破庙暂避,等雨势过去再回娘娘庙也不迟。”
凌虓见他说得有道理,点头同意:“你们先去,朕随后就来。”
眼见槐珠被精锐的暗卫们保护带走了,我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结果因为蹲在石头墩上太久,又淋了这么久的雨,不仅双腿失去了知觉,还跟着头晕眼花,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地面栽下去。
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跌落进了凌虓温暖湿滑的怀抱。
凌虓一边嫌弃,一边抱着我翻身上马:“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笨死了!”
我浑身酸软地躺在他怀里,随着马背颠簸,没好气地狂翻白眼,我要是不笨点,哪里轮得到他英雄救美?
我软塌塌地附和道:“皇上最英明,皇上最牛批,皇上骂够了没有?”
凌虓气得心头一梗:“你还好意思说,朕都没找你算账,你说你,出去玩玩就算了,怎么还跑到这么个蛮荒之地?万一出了事,朕如何向丞相交代?”
我无所谓道:“皇上爱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臣妇管不着。”
“樊雪枝!!!”凌虓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我后脑勺传来。
我本来就累得够呛,实在懒得敷衍他,无可奈何地回应道:“干嘛呀?能不能别咋咋呼呼了?”
真的是惊得人脑仁哇哇疼。
“你知道你这次把朕吓得够呛吗!朕以为你遭到刺客的毒手了,或者遇到其他什么危险了,这种被内心的愧疚反复折磨的感受你知道吗!”
我听着他暴跳如雷的,生怕他控制不住情绪,导致脑血管破裂,连忙安抚:“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我话还没说完,凌虓再也忍不住托起我的腋下,把我放在马背上跟他面对面,还把我圈在怀抱用力吻住我的双唇。
实话实说,我跟马儿都惊吓过度,差点人仰马翻。
这上来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吓得我连反抗的念头差点儿都没了。
陷入空白的脑海中,悄然浮现出了炙热,狂乱,身不由己几个大字。
大雨还在继续,在雨水的浸湿下,我俩身上的衣物仿若无物,这种贴身肉搏的刺激很快就把我吓醒了。
我明显感觉到凌虓按耐不住,我不知道他隐忍多年的欲望一触即发,当他温暖的掌心顺着我的大腿根钻进去时,关键时刻,我按住他的手,娇喘微微道:“皇上请自重。”
再这样下去,直接冲过一垒,进入全垒打的局面,还不如鲨了我吧!
这种操作使不得啊!否则还不得被人抬去浸猪笼啊。
终于,凌虓的理智被我唤回来了。
他满是歉意的抱着我,手足无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恰好破庙到了,他替我拢好衣襟,迅速翻身下马,冷着脸逃进了破庙。
我来到破庙前,望着里面的火光,也下来整了整散乱的衣衫,然后朝里面走去。
槐珠在冷风的照顾下悠悠转醒,见到我后哑着嗓子呼唤道:“小姐你来了。”
我瞅了眼逃到旁边不敢看我的凌虓,来到槐珠旁边就着草地坐下,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没事了,你好好歇着,等天亮我们就回去。”
槐珠依靠在冷风的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抬眸望着他刚毅冷峻的下颚,两边的脸颊变得更是如同晚霞。
我无心去揣摩他人的想法,只想在松懈下来的时候好好歇口气。
方才的冲动还令我心有余悸,我悄然看了眼凌虓,谁知道他也在直愣愣地瞄着我,等发现我在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迅速闪躲过去,连带耳垂都变得通红。
一时间,我都分不清楚究竟是他的脸红一些,还是槐珠的脸更红一些。
气氛很微妙,谁也没说话。
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等着黎明的到来。
我们还没动身,无情就率着柳淮安他们找来了。
原来昨晚无情派人通知柳淮安,我跟槐珠意外失踪的消息。
吓得柳淮安大清早就赶到娘娘庙,然后在无情的带领下,找到破庙来了。
别问无情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们暗卫之间有着独门暗号。
冷风早就把报平安的消息火速传了回去。
柳淮安见到我以后,难得耐着心情,对我嘘寒问暖:“是为夫不好,没加派人手保护夫人的安危,让夫人受惊了。”
说着还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多谢相爷关心,我跟槐珠无碍。”
槐珠昨晚高烧不止,在天亮的时候烧就退了,现在强打着精神站在我身边,对着柳淮安自责道:“是奴婢不好,没照顾好小姐,相爷若是怪罪,奴婢任打任罚,还求相爷不要责怪小姐。”
柳淮安摇了摇头,示意槐珠不用再多说,他越过我们,来到凌虓身边,拱手道:“多谢皇上出手相救,臣感激不尽。”
凌虓又恢复成距人与千里之外的冰霜模样,对着柳淮安面无表情点头道:“丞相也不必谢朕,恰好朕跟德妃也在娘娘庙,纯属举手之劳罢了。”
柳淮安恭敬道:“既然如此,恳请皇上准许臣带着夫人先行一步了。”
凌虓挥手道:“去吧。”
在他的目送下,我跟柳淮安共乘一匹骏马,槐珠独自一匹,身后数位家丁,一行人扬长而去。
他的脑海悄然浮现出我昨晚在马背上春光乍泄的模样,不由得狠狠攥紧掌心,强忍着把我从柳淮安怀里夺回来的冲动,冷着脸对无情和冷风吩咐道:“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