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选一,我猜对就赢,被防就输。
这一刻的紧张,就连台下的观众也都鸦雀无声。
嘭。
游戏的打击音效是一声闷响。
我猜错了。
“漂亮!!!”
解说和台下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喊声,整个会场像一壶不断翻滚的开水, 完全沸腾起来
EX升龙拳小姐以戏剧性的绝地翻盘,赢得了今天的冠军。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久久地看着眼前的屏幕,轻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今年还是亚军,技不如人啊,明年再来
按照礼节,对手站起身,缓缓向我走来,要跟我握手。
我也站起身,对她微笑一-下,伸出手。我们两人的手重重一握,相比于游戏开始前,如今
才更像是更加正式的握手。
她抬起头,终于正眼对上我的视线。
我有点想看看这个出色的对手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想印证一-下心中不断被我压制住的想法
但是她这幅严实的包装以及被聚光灯照得反光的眼镜,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就算她穿着大号的黑色卫衣,也能看出她整体的气质不错。
握手过后,我诚心地祝贺道,"恭喜。
她没有说话,看她脸上的口罩细微变动,应该是在微笑。
她点点头,看了我半天,最后才缓缓地小声说道,“最后那个择, 我并不是猜的”
她说得小声,而且还隔着口罩,周围的人都没听见,就算我也是回想了好几遍才确定她说
了什么。
说完,她就走到领奖台处,随意地敷衍几下,领了奖杯和赞助商提供的奖品,收拾好手柄
后,背起背包,匆匆地就离开了赛场。
不是猜的所以她意思是,她知道我会在那个情况下会选择凹无敌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断地想着她的这句话。
今年的牡丹市格斗游戏大赛完美落幕。
无论是规模还是戏剧性都达到了往届没有的高度,除了决赛是两个手柄玩家,赞助商应该
也对这次比赛的举办相当满意了。
“说实话,亚军已经很厉害啦,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是牡丹市第二强的人了!你看我,
一百二十八强,也已经能吹大半年了,要是我能得亚军,我不得上天?”
比赛结束,我和D君坐在肯德基里吃些东西。D君看我不说话的样子,安慰道。
电竞比赛中,在观众眼里,只有冠军和其他,亚军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心情不好,毕竞万年第二也已经习惯了。倒不如说今天的比赛畅
快淋漓,让我久违地有种真正在享受游戏的感觉。
我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EX升龙拳小姐最后的那句话。
她的话,不断引我到某个方向上想,尽管我觉得这个情况可能性十分细微,
要是我真的与她再相见,我又能做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三年前已经碎掉的友谊,难道
会因为时间自愈吗?
说到底还是一股没必要的冲动占据了脑子罢了。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穿梭着,听到D君的话,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看着D君,假装惘怅道
,“就差一点啊,我的冠军
D君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叹一口气,“就算是我,也能看得出最后那波只是缺了点运气而已
,确实可惜。不过也办法,在那种境地,谁都会忍不住拼一枪的,人之常情。”
我拿起一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送进嘴里,“我难受得吃东西都没胃口了。
D君看着我这幅模样,大气气道,"这顿我的。
“那你刚刚垫的钱我就不给了啊。"我嘿嘿一笑,拿起手边的可乐猛喝一-大口。
D君人都傻了,“干,你套路我?”
“友谊嘛友谊。”
跟D君逛了一会电玩城,看一眼时间,白露也差不多要从图书馆出来了。
别过D君,我顺路去图书馆,和白露一一起去菜市场。兄妹俩人今晚晚饭的菜买好,慢慢走回
家。
洗过澡,白露坐在我面前,我拿着吹风筒帮她吹着头发。
白露像是一只被人轻抚的小猫一般,闭着眼,随口问道,“哥哥今天的比赛怎么样了?
“亚军,最后输了点运气。“我平静地回道。
“这样啊.白露的语气透露着些许遗憾,"哥哥明年加油。
“嗯。加油。"我点点头。
过了几分钟,白露才又开口说道,“我记得哥哥好几年都没参加这个比赛了,怎么今年突然
就想去参加了。”
我把吹风筒的风力调低一度,微笑说道,“上个星期看
论坛的时候,突然看到这个比赛的广
告,于是就心血来潮报名了,没想到技术还是原地踏步,唉。’
“没有的事,哥哥已经很厉害了,跟我玩的时候每场都能赢呢。“白露轻轻摇头,语气带上一
丝鼓励的意味。
妹妹这么说,我感觉我更悲哀了这听起来,我不就像是一个只能欺负妹妹的窝里横废物
吗?
短短的对话后,就只有吹风筒在呼呼地吹着。
白露的长发吹干了七八成,接下来等自然风干就好,这样可以减少对头发的损伤。
我关掉吹风筒,把插头拔下,捏了捏白露的耳朵,示意今晚的吹头发环节结束。
白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站起来,还是静静地坐着,片刻后,细声说道, 哥哥是想她了吗
?”
我正要收起吹风筒,听到白露的话,整个人顿了顿。
我和她,在三年前一起去参加牡丹市格斗游戏大赛这件事,白露是知道的。
当年她来我们家打游戏的时候,白露总是找借口赶她出去,不过也只是那种口头的打闹,
不是真正的讨厌。白露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差,两人相互打闹几年,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三年前我对她的告白,白露也知道。虽然那时候白露闹了两天的别扭,但后来也算是很平
和地接受了。
而白露变得真正不喜欢她,是在我对她告白后,她没有回答我的那段日子里。
此后我和她的所有事情,白露都看在眼里。
白露对她愈发地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无论是我和她的友谊破裂,还是我的后来的一
蹶不振,在白露眼里,这都是她的错。
我把吹风筒放到一旁,拍了拍白露可爱的头顶,没好气道,“你说的这个她,到底是谁啊?”白露一-愣,然后语气带上些许笑意,“既然哥哥不知道,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好的,我这就上网回答有个低智商妹妹是什么体验"这个问题。”
白露抿嘴一笑,"不用答了,最高赞那个有其兄必有其妹是我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