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毛茸茸的小动物,雪莉娅姑且还算是喜欢。
相比丑到对不起眼睛的咒灵，可爱的生物自然更容易被接受。
于是。
她接过了五条悟拎过来的，接触诅咒后的咒灵,将这个毛茸团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用手指戳了戳。
小家伙像是在睡觉，被她一戳,那双她之前误以为小成一条缝的眼睛便睁开了，露出两只紫色的眼眸，很漂亮,像是树木的年轮。
怪可爱的。
魔女小姐和对方对视几秒后,默默伸手将它抱进怀里揉了揉。
“五条悟,这玩意给我吧。”她感受着掌心下柔软的触感，特别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毕竟是有了我的药,你才能带来这么可爱的东西，那个药你还没付钱,所以,它的归属权应该是我。”
五条悟：？
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可爱吗？
五条悟清楚记得魔女小姐之前跟他说的是“实验品”“后续还会改良”，实验中的药剂,她都开始收钱了。
他盯了少女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奇怪。
“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衣服,很普通。
鞋子，也很普通,像是商场里随便找家店买便宜货。
院子里,在种植魔药,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能种,也是不需要花钱的。
花园,也是用魔力养殖的。
这个家里目之所及的任何一处，都不是什么奢侈品，她也没有收藏昂贵藏品的爱好，魔女小姐除了魔药和钱什么都不爱。
那么，问题来了。
她到底要钱有什么用？
五条悟是真心地对此感到费解，结果，他一问出口，对面的少女就用看什么异端的眼神看着他，很不赞同地说：“你懂什么，钱是一种生活态度。”
五条悟：？
他反射弧有点长，像是被她的话给震惊到，半晌，才“哈？”了一声。
“我喜欢钱，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钱甚至能买到一切我想要的，这种好东西，谁不喜欢？”
雪莉娅讲话的语速不是很快，她坐在那里，低头揉着怀里的毛茸茸，唇角勾起了微小的弧度：“嗯，直白点说就是，我赚钱不是为了立刻花出去，或者说，买很多昂贵的东西摆放在这里，让人家看我多有钱的，实际上，我的消费欲望并不是很高，甚至偏低。”
这一点，五条悟倒是不否认，他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她本人和这个家，看起来都不是有钱人。
“但是，人有钱和没有钱，是两种生活态度，你明白吗？”雪莉娅停顿了下，茶色的眸子里流动着绯意，定定地望着他，“如果我的卡里余额为0，那么我想，我一整天都会感到焦虑的。”
“就算是我有钱，但是是很少一部分，我也一定会对此感到恐慌。”
“我赚钱，并不是为了当下把它丢出去，而是为了，我用得到的时候，我可以随便消费。”
“比如说，我心情不
好的时候，忽然想去购物发泄一下，但是走进店里，却连一样东西也买不起，我的坏心情要怎么排解？”()?()
“再比如，我忽然很想很想吃什么东西，但是那样东西很难买得到，我就可以直接砸钱把店一起买起来，让他们只给我做。”()?()
听到这里的五条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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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消费观确实也，不是很正常人啊魔女小姐。()?()
确实消费欲望很低。
但想消费的时候堪称龙卷风席卷森林是吧？
不得不说，魔女小姐这一段解说非常有效，且通俗易懂，五条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要钱的理由。
并且还觉得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别的不说。
买甜品的时候口袋空了，那个灾难现场，他简直不要太有代入感。
“好吧。”
他被说服了：“那这个东西你就留着吧，再给我一瓶药，我自己再去抓一个接触诅咒带回去，给我的学生们参观一下。”
“好的。”雪莉娅起身，来到他面前，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一个亿。”
五条悟：？
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你的药剂，一次只对一个咒灵管用吧？”
“嗯，那个容量来说，确实只能对一只有效果，但是如果是低等级的咒灵，一次对两三只用应该也没问题，我还在试验阶段，改良后也不会升价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毕竟是做生意的。”雪莉娅一副自己很大方的语气。
五条悟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很是无语地问：“……那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只咒灵吗？”
雪莉娅歪头想了想：“很多
？”
“几乎已经多到随处可见了。”五条悟说，“上次我带你出去抓咒灵的时候你不是看到了吗？”
“哦，确实看到了。”雪莉娅还是那副冷静的语气，“所以？”
“所以，一瓶一个亿的魔药，只对一只咒灵起效果，大概是卖不出去的。”五条悟残忍地点破了这一点，他甚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她，“我之前买了个很有天赋的小孩，也才花了10个亿。”
“顺带一提，那个孩子掌握着的，在我们咒术师，是非常厉害术士，将来会杀死很多咒灵。”
雪莉娅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就是想告诉她，没有人会为了一只咒灵买这种天价药剂，他们不如自己直接杀死咒灵。
咒术师们会买她的药的前提是，她的药真的能够给自己带来便利，甚至是免去生命危险，但是很显然，一次出现两三只咒灵，她的药就不是那么划算了。
其实一只，对一般人来说，也是不划算的。
但是雪莉娅觉得这无所谓。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段时间了，对基础的物价有了解，当然，她也知道，一个亿一瓶是卖不出去的。
但是问题是……
这瓶不是卖给五条悟的吗？
卖给五条悟一个亿，合理啊。
但是。
五条悟既然这么说了，就是隐晦地提醒她，
这个价格不行。()?()
雪莉娅也觉得不行。()?()
这一个亿，她今天一定要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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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她点点头，假装自己这才搞清楚前因后果的模样，用单纯的语气说：“这样呀，我还以为，对你们咒术师来说，这个还挺重要的。”
“……重要，但是咒术师本。
“既然这样，那这个价格我确实要考虑一下。”雪莉娅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很虚心地接受了他的建议，然后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今天还没开张诶。”
“……嗯？”
是熟悉的感觉。
五条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隔着一米多的空间，警惕地看着她。
“好心的五条先生，你会买下它的吧？”少女抱起了那个毛绒团子，和它一起眨巴着眼睛凑上前，晶亮的眸子像是裹挟着银河一般，映照出他俊秀的面庞，“你得到这孩子的药，我就算你免费了？”
不。
这玩意你不是收走了吗？
五条悟是看出来了。
这姑娘今天是一定要搞到他这一个亿，不然她肯定贼心不死，不知道还想搞出点什么花样，直接下黑手，也不是没可能。
她不是那种，内心善良的家伙。
只要自己开心，才不在意别人死活。
……嗯，不错的生活态度。
但五条悟还是觉得需要谈判一下，为自己以后的利益做争取：“如果我买单，今后的魔药，你是会卖我和其他咒术师一个价格的，还是继续胡乱要价？”
“你说什么呢。”少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委屈道，“我分明都是给你的合适的价格呀，你怎么污蔑我呢。”
五条悟笑了，被她的不要脸气笑的。
贪婪大概是她最大的弱点。
不，等等——
五条悟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一个亿可以给你哦。”白发青年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起来对这件事兴致颇高，“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少女的语气瞬间冷淡下来，警惕地看着他。
生怕自己会损失什么东西。
“嗯——”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牵动着后者的情绪，最后，在她蹙起眉展露出些许不耐烦的时候，五条悟忽然伸出手，笑吟吟地说，“这样吧，你和我交朋友，我就给你一个亿。”
雪莉娅：？？？
就，怪茫然的。
她抿了抿唇，狐疑地看向他：“你确定吗？”
“当然。”五条悟将手握成拳头在心口处捶了下，非常得意地说，“我五条悟可信度超高的。”
雪莉娅还不是不相信他。
毕竟，为了和自己做朋友就愿意付出一个亿什么的，她瞬间脑补了一系列自己被背刺的惨烈下场。
她果断伸出手：“你先给我钱。”
嗯，还是拿到钱心里才踏实。
“那给你了，你确定会答应么？
”五条悟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我觉得，魔女小姐你的可信度好像，不是很高诶？”
“我会答应的，你可以录音。”
着急要钱的魔女随口敷衍道。
然后，她就看到五条悟真的当场掏出手机点开录音设备，推了推她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