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而且这个魔女,她心怪冷的,感觉捂热要很久。
就算是她现在想要和他结婚,那肯定也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中原中也觉得她这个思想不可取。
联想到这个魔女刚来到这个世界,对很多东西一窍不通,平时看起来也不是很懂人类的样子……
一个可怜孤女的形象瞬间在他脑子里形成,挥之不去。
【魔女,你还是应该多了解一下人类和自己。】
【多爱护自己。】
不要像对待他一样,说一些奇怪又违心的发言,她那些客人鬼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万一她哪天翻车了那不就完蛋了?
看着这三条消息的雪莉娅:???
不是,这个帽子君突然在说什么东西啊,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
赚这么多钱不给自己花,难道给陌生人吗?
没有人比她更爱她自己了,好吗?
她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帽子君的脑回路。
上次也是,突然指责她讲话暧昧,又留下一张卡走人,她哪里讲话暧昧了?
现在,又让她多爱自己一点?
他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帽子君,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
【嗯,我明白。】
【你放心吧,我不会当真的。】
结婚这种事……她只是为了钱,一时糊涂。
他当然不会趁人之危。
雪莉娅:【???】
你明白了什么东西啊!
但不管对方明白了什么,自己手中这张卡约等于无用这一点,雪莉娅倒是明白了。
总之就是非常的,痛苦。
还不如不知道呢!
不知道的时候,还能为自己得到的这一大笔钱开心一下,现在倒好,拿在手里直接没用了。
不如没有。
现在这不是一张卡,是掌中钉,肉中刺。
【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把你的卡拿走吧。】
【我不要了。】
雪莉娅发完消息后,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复。
她看了眼时间,嗯,比较晚,可能是睡了。
也是,不是谁都像她一样每天半夜睡觉下午起床的。
魔女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没消息,她就丢掉手机下床,走到对面的研究台上,打开了一个束缚着咒灵的笼子。
深夜当然是研究魔药的时间啦!
有了上次的失败,这次雪莉娅很小心,切下咒灵躯体的时候她只切了一截像是手臂一样的东西,丢进了浸泡着魔药的实验器皿里。
咕噜噜——
咒灵没了。
雪莉娅:“……”
废物!
她接连尝试了几次,但是当她最后一刀割掉咒灵的上半身的时候,下一瞬间,手中的咒灵忽然化作灰尘一般,消散了。
……好像是死了。
可能是砍太多次了。
魔女果断丢掉这个笼子,继续下一个。
多次尝试后,她逐渐了解到,这种低等级的咒灵,不仅是攻击魔法会起效,物理攻击也会,比如说,她刚才用自家的刀直接砍死了一只。
她在不注入魔力的情况下把魔杖当成棍子使用,也打死了一只。
还挺脆弱。
她原本世界里解除诅咒的药物对于这些咒灵是不管用,就是解除不了诅咒,还一不小心,把对方给搞死了。
溶解算是死了吧……
诅咒属于女巫的知识范畴,女巫嘛,在传说中都是邪恶的家伙,用人类的说法,她们用的是黑魔法,好吧,其实也只是正常的魔法,只是破坏性比较强。
以及。
被一般魔法师视为禁忌的魔法,女巫是完全不忌讳的,该学就学。
因此,雪莉娅其实会很多种诅咒魔法,杀人魔法。
……只是她本人志不在此,根本用不上罢了。
晚上她咨询了一下出差中的五条悟,对方说咒灵是由人类情绪之中诞生的咒力汇聚而成。
那可就奇怪了,并盛町的人是没有情绪吗?
怎么他们那里看不到咒灵?
因此,雪莉娅认为,是因为被诅咒了,才会出现咒灵这种生物。
由人类的情绪之中诞生的物怪,绝对不应该是这种丑陋的家伙。
哪怕是负面情绪。
正常情况下,常年持之以恒地浇灌,恐怕才会出现一只这玩意,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居然这种东西遍地走,肯定是有问题的。
说起来……
要不要解析一下那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结界?
从刚来东京就感受到了。
砰砰。
砰。
嗯
?
窗外传来的敲击声让魔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她疑惑地转过头,玫瑰藤缠绕着遮住了窗户,她依旧透过缝隙隐隐窥见一抹赭色,在玫瑰花瓣散发出的微弱荧光辉映下。
“帽子君??”
雪莉娅很震惊。
她连忙朝窗口走过去,花园感知到主人的意图,藤蔓自动散开,解放了这个窗户。
与此同时,戴帽子的青年一手覆上窗台,动作干脆利落地翻跃进来,稳稳落在地板上。
雪莉娅看着他,一时语塞:“你怎么……”
这个时间过来了?
中原中也皱着眉看着她,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嗯?
雪莉娅扭头看了眼床的方向:“可能是我做事情太专注了没听到振动的声音吧。”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她又问。
然。
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哪里出了问题,中原中也被问得直接低头沉默了。
须臾,雪莉娅看到他整理好情绪,重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倒映着她迷茫的神情。
他动了动唇瓣,语气稍显低落:“……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雪莉娅:“……啊?”
生什么气?
“你之前不是说要把卡还给我。”或许是感到尴尬,中原中也偏过头不再看她的脸,“那个,是因为我没答应你,你才不要我的卡吗?”
答应什么!??
雪莉娅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大哥?
她怎么觉得这个事情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俩,真的在一个频道上吗?
虽然完全不知道这个帽子君在想什么东西,但是雪莉娅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然事情可能就要走向奇怪的方向了。
“我要把卡还给你,是因为我觉得每天装着一张不能用的卡挺窝心的你明白吧?打个比方就是,你有一块很美味的蛋糕,你很想吃,但是又不能吃只能看着它,就会觉得,这蛋糕还不如没有。”
中原中也的神情颇有些微妙,他疑惑地开口:“我也没说不让你用吧……”
雪莉娅:“……?”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跟之前给你的卡一样。”
雪莉娅内心复杂极了:“……你认真的吗?”
“不然?”中原中也看她的眼神也很无语,“我如果不让你用,我给你卡干嘛?”
不,她问的不是这个认真。
她是觉得,帽子君你这个人有点问题。
雪莉娅用手抵着下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对我有点想法啊?”
想和她做朋友?
青年的身体僵住了,但接着,他瞬间暴起后退了两步,一副羞恼至极的模样喊道:“谁,谁对你有想法了!??”
“分明从始至终都是你对我的钱有想法吧!”
“是。”雪莉娅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怎么会有人对钱没想法的?
中原中也猝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意识到她话语里的意思后,一抹绯色从他的耳廓快速攀附至脸颊,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泛起惊人的热度。
这,这家伙居然……!
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小屋内橘色的灯光下,青年那透着绯意的肤色格外显眼,雪莉娅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在院子里时,她给了他一杯茶后,他似乎也是这个反应。
以及最后,他丢下那张卡时也是红着脸。
……她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个帽子君,他不会是在害羞吧?
可是他为什么害羞啊?她说的是对他的钱有想法又不是对他有,除非他选择性耳聋,听成了她对他有想法,不……
等等。
也许,是真的?
仔细回想一下,一直以什么东西,感觉自己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如果他是选择性耳聋患者,那就说得通了。
他能把她的“对你的钱有想法”听成“我对你有想法”,当然也能把她说的“亲爱的伙伴”听成“亲爱的”,“唯一的客人”说不定他能直接听成“你是我的唯一”。
至于今天的误会……
雪莉娅垂下眼睫,认真地回忆了起来。
从哪里不对劲的她还真说不上要把卡还给他,对方以为她是生气了,这就很奇怪了。
这本法,卡里几乎是他所有的财产,一般情况下,人会把全部财产送给一个陌生女人吗?
“帽子君,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谁?”
反正她们那个世界自己的钱是自己支配,结了婚的夫妻倒是会出现混用的情况。
中原中也红着脸颊,特别无措地看着她,还有点慌:“你,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