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薇提裙行至阶梯末处,瞬间便有五、六位男士的手同时伸出,少女一愣,脸颊红扑扑的,随即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搭在了身侧不远处的青年手中。
被青睐的青年爽朗一笑,“诸位对不住了,我是夏夏的哥哥,夏夏选择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其余几位男士自是教养极好的绅士,也纷纷笑了起来:“是啊,承轩有这么一个好妹妹,真叫人羡慕极了。”
一群人围着寒暄了一阵,夏幼薇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片刻,侧身问夏承轩:
“哥哥,怎么没见到宴尘哥?”
夏承轩听到周宴尘的名字,笑容一淡,“刚才还见到他,兴许是有事离开了吧。”
他说罢,便听身旁的人惊喜道:“在那里!”
随后夏承轩只觉得手上一轻,转眼少女便提着裙摆朝着人群外小跑而去。
“夏夏!”
夏承轩追去,就见不远处的落地窗前,周宴尘正双手插兜,皱着眉与一名女侍者说着什么。
“宴尘哥。”
听到少女甜腻的呼唤,周宴尘凝眉抬首,笑靥如花的少女飞奔到他身前。
桑夏不由往旁边错了错,适才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周宴尘谈钱的事,周宴尘还没应下,谁料夏家大小姐忽然插了进来。
厅内众人也跟着今日的主角夏幼薇来到了周宴尘这边,一身侍者服的桑夏被围在了中间,端着餐盘无处可退。
到了周宴尘身边,夏幼薇忽然扭捏了起来:
“宴尘哥,在国外养病的三年我一直没忘记你对我说的话,有时候病痛得厉害,想想宴尘哥的鼓励,我也就熬过去了。”
周宴尘温和一笑,“你能好起来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少女只对着周宴尘说说笑笑,人群中有男士坐不住了,瞥见一旁惴惴不安的桑夏,忽然笑道:
“唉,还记得第一次见夏夏也是一个酒会,当时夏夏就和这位小姐一样,穿着一件侍者服,慌里慌张地端着香槟,真是可爱极了。”
桑夏眼皮一跳,发现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在了自己身上,她忙敛下眉眼,做出惊慌失措的神态。
周宴尘曾说过她的眼型其实与夏幼薇并不像,但只要将眼睑垂下来,眉目羞怯的样子会让人瞬间幻视夏幼薇。
“你还真别说,这位小姐和夏夏还真有些像。”
“是啊。”众人交头接耳。
夏幼薇笑容微滞,就连夏承轩的眸子也冷了下来,那人后知后觉说错了话,讪讪地笑了起来。
气氛僵持之间,忽有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是那次酒会,夏夏也不会被认回夏家,不过想必夏夏也不想回忆起那些日子,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云舟哥!”夏幼薇惊喜道。
傅云舟换了一件藏蓝色的西装缓步走来,俊雅的浓眉微挑,刚才打趣那人讪讪闭了嘴,傅云舟拿起桑夏托盘上的香槟,轻声道:“麻烦拿些红酒来。”
桑夏称是,总算找到机会退了出去。
...
“你还真有些本事。”
宴会结束,王康说要送桑夏回学校,拉开车门,便听见后座上传来周宴尘的声音。
桑夏愣了愣,早已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从容地上车坐下,唤了声周总。
周宴尘不打算放过她,用下巴指了指桑夏脚下的小皮鞋,笑了:
“不仅给你解围,还帮你换了双新鞋,啧啧啧,还是我小看你了。”
桑夏看向他,蓦地开口:
“不都是周总那枚创可贴的神助攻吗,比起拿捏人心的本事,跟你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想起他弯腰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她还控制不住的悸动了一瞬,现在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周宴尘拿捏。
周宴尘头一回被她怼得语塞,转过头去不说话。
桑夏趁机道:“对了,算上今晚这个月我帮你做两件事了,钱什么时候结?”
钱钱钱,又是钱!
周宴尘冷哼一声从自己衬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到身边女孩的怀里,“里面有十万块,够了吧。”
桑夏勉强接住,听到有十万,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次日一早,桑夏便扫了辆单车骑往浦江市医院,阳光和煦,她路过花店买了束白色的郁金香。
“你怎么才来,病房那么贵,再不付钱,医院就要赶人了!”
刚一到病房门口,桑夏便被女人抓住,白色的郁金香微弯,桑夏皱眉:
“沈姨,上个月打的钱用到现在绰绰有余,怎么会突然没了?”
女人神色有些闪躲,不由色厉内荏道:“你不会是不想管我们家了吧,当初你爸把我儿子撞成植物人跑了,你亲口答应负责到底的。”
桑夏闭了闭眼,不想与她多说,进门将郁金香插进花瓶里。
病床上青年双目紧闭,皮肤苍白如纸,桑夏不忍再看,转身便往医院缴费窗口去。
桑夏看着缴费账单,病房、每天注射的药剂、检测身体的机器,还有
各种按摩,一天下来就高达上千元,不过好在这一次周宴尘给的不少。
“小姐,您的卡里...没有余额了。”护士迟疑着开口。
“怎么会?”这卡明明是昨晚周宴尘刚刚给她的,亲口告诉她卡里有十万块钱。
“一分都没有?”
“一分...都没有。”
周宴尘,周宴尘!
他竟然是耍她的?
桑夏咬着牙从包里翻出手机拨通周宴尘的私人号码,响铃两秒就被无情挂断,接着她又打了王康的电话。
王康战战兢兢道:“周总正在开会,让您先自己想办法。”
她现在在医院就要付款了,她想个屁!
正心急如焚之际,蓦地,桑夏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
“傅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