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筝一听,心里直觉得悲哀。
她想自己上辈子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好歹有一个疼爱自己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药圣师父。
她师父不但将自己的经验和学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自己,还给自己提供最好的环境,所以她从来都不愁些什么,活得好不说甚至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
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呢,她虽然有父亲,但是这个父亲却是她痛苦和祸害的根源,不但让她没有一刻是幸福的,还将痛苦加诸在她身上,这样的父亲值得她尊敬,值得她叫一声爹爹么?
根本不值得!
容骅筝心里悲凉,但是表面上还是将自己的腰杆挺得直直的,抿着唇伸出手朝那十个人招招手,“十位勇士,你们过来和容老爷说一说,今天是谁让你们来的?
”虽然那十个大啊汗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似乎也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她这么叫他们不是为什么,她从他们给容骅玫喂猪屎的动作和态度可以看出他们也对容骅玫心有不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恶人有时候也可以盟友,所以她叫他们一声勇士。
那十位大汉一听勇士一词,再看看容骅筝容光精致绝美的模样蓦地连腰背都挺直了甚多,想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站在这女子这一边!
容骅玫想不到容骅筝会出这一招,心头瞬间兵荒马乱,她余光瞥到宇文璨眼睛正逗留在容骅筝身上,目光宁静而悠远,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天长地久一样。她心
一跳,嫉妒瞬间袭上心头,她想做些什么但是容夫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她悄然的伸出手在容骅玫腰侧的嫩肉用力的一拧!她力道一点都没有保留,是用尽全身力气的,容骅玫腰侧的嫩肉几乎要被她拧下来。
容骅玫下意识的就想放声尖叫,但是她余光中捕捉到宇文璨却发现他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静雅高贵,那一股静雅高贵仿佛是浑然天成的。
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留下一个聒噪泼辣的形象,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他旁边,所以硬生生的将这痛暗暗咽下,最后余光哀怨的看一下容夫人,用眼睛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夫人暗暗对容骅玫挤眉弄眼,容骅玫会意,乘着腰间的疼痛再次啜泣出声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委委屈屈的看一眼容骅筝,掩住脸边哭边道:“爹爹,你让姐姐别让他们说话了,一看到他们玫儿就会想起他们对玫儿做过的事情,玫儿绝对不能在承受一次那种痛苦了……”
容老爷本来还觉得容骅筝这话有点蹊跷的,暗忖她为什么能够淡定的亲自开口让那些人说出主谋,难道其中还暗藏玄机不成?
但是容骅玫的话却让他心中的蹊跷一下子消散了,而且心中的怒气更盛了,原来容骅筝还存有这样的目的,竟然想借机再一次侮辱玫儿,让她再感受一次刚才经历的痛苦!
这么想着容老爷看向容骅筝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条蛇蝎,狠狠的瞪她一眼之后急急的靠近容骅玫身边,拍拍她因啜泣而不停起伏的瘦小肩膀,拿捏着嗓子安慰道:“好好,爹爹不让他们说了,玫儿别哭,别哭了。”
“爹爹……”容骅玫将头埋进容老爷胸前,让容老爷肥壮的胸膛挡住了她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哀哀怨怨的道:“玫儿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玫儿却明白那些人可都是姐姐找回来的,他们收了姐姐的好处是不会指证姐姐的,爹爹只怕就算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哼,容骅筝,你休想要得逞!
容老爷一听,恍然大悟,他就说容骅筝怎么会自挖墙脚,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容老爷心里气愤容骅筝心机深沉的同时对容骅玫的安慰就更温和了,“玫儿脑子怎么会不亮光呢,爹爹刚才还想不到这一层呢,玫儿是冰雪聪明才是。”
两父女在一旁若无旁人的展示着温情,容骅筝冷眼的看着,心想容骅玫这一招可真够高明的,但是,如果就凭这一下子就想让我容骅筝生生吞下这个死老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的把我当成病猫了!
这么想着,容骅筝才想开口说话但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宇文璨却在所有人意外之中开口了。“容大人。”
容老爷还在安慰着抖着肩膀啜泣的容骅玫,听到宇文璨的声音一把放开容骅玫,急急的上前几步,恭敬的道:“臣在!”
宇文璨目光沉静的看着容老爷,薄唇轻启:“这件事虽然是你们容府的家事,但是筝儿是本王的妻子,这一件事也涉及到她的声誉,本王不出手处理一下说不过去。”
话罢,他目光定在已经悄然来到容老爷身边垂着脑袋啜泣的容骅玫身上,道:“容二小姐,你认为本王说得对么?”
容骅筝眯眸,一声筝儿让她听得莫名其妙,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宇文璨丫的好歹是在替自己说话,暂且听着好了,如果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自己再反击也不迟。
容骅玫第一次听到宇文璨开口对自己说话,心脏扑腾扑腾的像要跳出胸口似的,兴奋得难以言表。其实她根本就没听清楚宇文璨说什么了,只觉得他声音温润如玉,
喊她的名字时自己如如沐春风一般,她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忙不迭的点头:“是,恭谨王说得极是!”
“既然容二小姐也认同本王的说法,那么这事就交给本王处理吧。”宇文璨说着,轻轻的朝他身后的一排王府的人看了一眼,道:“既然容二小姐看不得,听不得那些人的声音,那么你们上去挡住她的视线吧,两个丫鬟就上去捂住她的耳朵。”
话罢,他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眸,缓了缓,声音轻飘飘的道:“记住,挡严实,捂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