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了外衣躺上床准备睡之前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立刻叫人进来准备笔墨纸砚。
推门进来的只有灵儿一人,容骅筝看一眼没在意,“灵儿,你研墨吧。”
说罢,她仅穿着里衣就走下床在一个大的广口大花瓶上抽出一张新的宣纸,用东西磨平之后在案桌旁坐下。
在案桌旁坐了一会,却还是没看到灵儿将笔和墨弄到桌面,顿时皱起了眉,“小翠呢?”
灵儿刚才才准备好要用的毛笔,容骅筝开口的时候正好拿着东西往墨砚上加水开磨,闻言小手一晃,水一下子就溢出了墨砚,让盛放墨砚的上好桌子墨黑了一小片。她被吓了一跳,又是拿东西擦桌子又是眼神闪躲的道:“小翠刚去如厕了。”
“是么?”容骅筝勾唇没有点破,面无表情的自己动手磨起墨来了。
“啊,夫人,奴婢,奴婢来就好了……”灵儿为容骅筝这个动作顿时惊慌起来。
容骅筝瞥都懒的瞥她一眼,快速的磨好墨之后捻笔在宣纸上挥洒几下,直到一张纸上满是字容骅筝才搁下笔,拿起自己写的东西浏览一遍确定没有错之后才交给灵儿,吩咐道:“把这张纸交给夏管事,说如果四殿下府里来了人就把这交给他。”话罢,她伸手不雅的打了一个呵欠,三步并两步的走回床边,抱着被子一下子就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容骅筝这次一睡就睡了两个多时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全部黑了。她揉一下眼睛,觉得肚子非常饿就开口道:“有人在外面么?撑灯吧。”
她话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了,然后就听到灵儿问:“夫人,你醒了?”
容骅筝伸了一个懒腰,“嗯,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正好是戌时三刻。”灵儿答道的同时也点亮了房间中的红烛,房间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容骅筝看着灵儿,挑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小翠呢?”
“她去办事儿了。”灵儿不消思索的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派事儿给她做?”容骅筝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停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她该不会忘了她是隶属我的丫鬟吧。”
“小翠怎么敢忘!”灵儿急急道,“夫人,小翠真的是去办事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肯定她是去办事了,那她就是吧。”容骅筝声音很淡,她不是不知道灵儿九成是在说谎,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好好伺候她,她不怪她们,谁叫她是真的不宠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这次可以不追究小翠的失职,也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只要她还是这种性子,总有一天会受到教训。
容骅筝边穿衣边想已经这个时候了,宇文璨他们肯定是已经用过饭了,她自己就叫人随便弄一些东西端进房吃就可以了,免得太大动作了。
她把话吩咐下去,灵儿却道:“夫人,晚饭时夏管事叫人留了饭菜给您了,一直热着呢。”
容骅筝有些惊讶,穿衣的动作一顿,“好,就将热着的饭菜端进房吧,免得厨房动手了。”看来这个夏管事还挺懂得做人的。
“我睡下之后可有谁来找过我?”想了想容骅筝还是道。
“世子和夏管事在辰氏四刻的时候来找过夫人,不过知道夫人睡下之后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容骅筝点点头,摆摆手让她先下去。
吃了饭容骅筝再度洗了一趟澡,她本来想去看看小希宴的,但是看着时间也不早,他大概早就睡了就打算明天早上再去看他。
因为刚才睡得多,一时半刻难以有睡意,容骅筝就坐下来抽出几张纸,看着上面由自己亲手画的暗器图形。
其实昨晚刺客射进来的那一个暗器挺适合她的,虽然大小是大了那一点点,但是它的棱角设计得非常巧妙,只要她捏在手里给它一个适合的力道,然后以一个特定的转速和发射角度,它就能以一个旁人想不到的速度飞射出去。
前段时间她还一直在琢磨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到底适合怎样的暗器,现在看来她完全无需担心,她因祸得福了。
看着纸张中自己从按着昨晚那个暗器改良过来的武器图形,容骅筝思忖一下,想起自己今日射出那飞镖时的感觉再度低头在另外一张纸上再画了一张。
画完一张觉得好像不是很对再度重新画了一张,一张,两张,三张……直到桌面上摆着的宣纸所剩无几容骅筝才拿起最后一张眯眼细细看着,想像它做出来的暗器模样,捏在手心的感觉,适合藏在哪里才不让别人发现又方便使用,在这些东西解决之后容骅筝再度计算武器的重力,阻力等等……然后按照这些一一计算它可以带来的速度和杀伤力。
“丫的,用毛笔来计算十多位数的东西还真费力!”带数据终于出来容骅筝立刻甩了手中的毛笔,右手甩啊甩的试图让手腕尽快褪去那一股酸麻感。
“不过,就算累一点也总算是值得了。”容骅筝看着手中的武器还有展示出来的数据,满意得点头,“好吧,就它了,明天到铁匠那里打几个回来试试。”
然后,她认真的将手中的纸折叠好,然后瞄一
下时间发现就这样竟然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难怪又困了,原来她已经对着这些图纸捣鼓一个时辰了。容骅筝边打着呵欠走回床边边迷迷糊糊的想到。
一觉,又是天亮。
这个晚上她醒来后觉得全身舒爽,虽然早上进来伺候的人依然只有灵儿一个但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在洗刷过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团子,,打算尽早将他晚起床看看他昨儿根本来不及看的血汗宝马。
由于她的房间在东厢,小团子的房间在西厢,所以两人的房间不但隔了一个厢院还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厢院,踏上长长的走廊容骅筝心情轻快的边走边哼着歌,走廊刚走到一半领命的耳朵突然听闻前院的一个角落有人在说着什么。
她放轻脚步声,凝神倾听。
“喂,你听说了么,昨儿晚上夫人睡得像一只猪似的,根本没有起床和王爷用膳呢!”妇人甲啧啧两声,掩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