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筝拳头紧握,唇瓣蓦地眯了起来。
皇太后余光瞥到容骅筝脸上的表情,精光一闪!
皇帝对皇太后的话却不置一词,淡淡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宇文希宴招招手,温和的笑道:“希宴,过来皇伯伯这里。”
皇帝和恭亲王是同母所出的兄弟,恭亲王年纪比皇帝少了十多岁,对恭亲王自小就疼爱有加,兄弟两感情甚为亲厚,在恭亲王还在世,时常在外征战的情况下皇帝也会世上关照恭亲王妃和宇文希宴,所以小屁孩对皇帝的印象非常好,他一招手他就放下杯子,小腿儿一蹬,轻轻松松的跳下凳子,跑到了皇帝的跟前,亮声叫道:“皇伯伯!”
皇帝抿唇一笑,二话不说将他揽到自己腿间摸着他的头道:“来,告诉皇伯伯,你喜欢和璨哥哥一起住么?”
“璨哥哥不爱说话又不爱和我玩儿,我只是一般喜欢他!”小屁孩不是很给力,容骅筝听了咬牙切齿,就想暗忖小屁孩没心没肺的时候他笑眯眯的道:“我更喜欢筝姐姐,所以折中一下还是很喜欢和璨哥哥一起住的!”
容骅筝一怔。
宇文璨看着她傻呆呆的侧脸,伸手一捏,笑了一下。
皇帝听了,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轻轻道:“没事了,回去坐好吧。”
待小屁孩坐好了之后,皇帝淡淡的看了一眼模样像极了恭亲王小时候的小屁孩,脸上浮现一股怀念,叹息一下,面对皇太后射过来的眼刀他黑眸一沉,却不容置疑的道:“希宴还小,这样换人家换来换去的对他非常不好,这事母后还是不要插手了。”
皇太后看事儿又没成,自己这一天努力了那么多,却每一件事是如自己心意的,心头火气越来越盛,拍案道:“这件事哀家可以罢手,但是今儿璨儿必须将如今的恭谨王妃降为妾,再在云小姐和柳小姐二人之间做一个选择!”
“母后!”皇帝皱眉,“璨儿已经有了妻室,朕看着倒觉得甚好,云小姐和柳小姐两人出身名门,择如意郎君对象多的是,从来就不缺璨儿一个!再者,璨儿有腿疾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要全天下人都说他不自量力么?”
哟!容骅筝闻得皇帝一言,总算有点明了了。
原来皇太后大的就是这个主意啊,不过,至于么,云青鸾是美女没错,但是宇文璨却不是野兽啊,甚至,他可是比美女还要好看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因此而让他被天下之人耻笑吧?
皇太后笑,“皇上,璨儿是天下第一才子,模样也不差,配云小姐或是柳小姐怎么也不至于不自量力吧?”
“此事不要再多说了!”皇帝不赞同。
皇太后拧眉,冷冷清清的道:“皇上!今儿哀家今儿已经多次饶让,今年的生辰却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如果你心里还当哀家是你母后的话,今儿这一件事就一定要让哀家做主!”
皇帝叹息,看了方才希宴这事打了她一个耳光是将她给逼急了,现在才会到到了这个地步。
揉揉发痛的额角,皇帝没答话也没拒绝。
他不想越说皇太后的情绪就越愤怒,那样对谁都没好处,这么多年来她太了解了。
皇太后看了直接就将他这看作是默许了,冷哼一声冷冷的对宇文璨道:“璨儿,痛快点,现在就说你的选择吧。”
皇太后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都放到了宇文璨身上。
宇文璨还是非常沉着,容骅筝看着他,宇文璨感受到她的视线,淡淡道:“这儿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说要和灵儿求签去么,是时候了。”话罢,在容骅筝挑眉的时候轻飘飘的转动着轮椅。
容骅筝唇瓣抿出一抹笑,上前一边为他推轮椅一边对小屁孩招招手,“还愣着作甚?走吧!”
小屁孩闻言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来一起和容骅筝推轮椅。
皇太后气疯了,拍案而起,“璨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给哀家站住!”
宇文璨不做声,容骅筝佯装没听见,推轮椅的力道不变。
“来人!将他们给哀家拦下来!”皇太后广袖一甩,冷声命令道。
他话一落,大批御林军涌进来。
三人看着,还是若无旁人的走着。
皇太后看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半响才道:“谁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口,杀无赦!”
众人一惊,觉得皇太后这回好像太过偏激了,有些人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皇太后就是在找一个机会,在找一个……将宇文璨一句歼灭的机会!
皇帝拍案而起,手中的杯子蓦地甩了个破碎,对那些围着宇文璨三人的御林军道:“朕倒要看看谁敢动朕的儿子半条汗毛!”
“只要他不走哀家就也不会动手!”皇太后这次是硬了脾气了,坚决的和皇帝对抗,“你看看他眼里还有哀家这个皇祖母么,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皇帝不答,威严的脸沉得可怕!
这边两人在对峙着,然后门口旁的三人的脚步却一点也不停顿,将门口那些御林军视若无睹。
“王爷,以后这种什么家宴我来就好了,你不要来了。”
“哦?”宇文璨挑眉。
“哦什么哦,没有哦!”容骅筝轻哼。皇太后根本就是搞针对的,宇文璨去了只有被骂被讥诮的份儿,既然如此还去作甚?
再者,皇太后怎么说都是他的皇祖母,那些话听了心里肯定不好过,不好的东西干脆就别听了!
宇文璨淡笑,“你想本王替你收尸?”这丫头,心痛他就直说,嘴巴这么硬!
容骅筝不服气,“你这是小看我?”
什么收尸啊,就算收尸也是别人来收尸,她今天初来乍到只是稍微给皇太后一个下马威罢了,没敢大动作,虽然没了武力,她身上一堆筹码呢,如果真的到了互相大动干戈的地步,她一把毒药就能将这里变成毒城!
宇文璨不答。
她不希望他面对这些,那么他又何曾想她独自一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