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早在一个月前拍案定下,当时二皇子无妻无子,对他来说还算是亲厚,但半个月前皇后突如其来要给二皇子指婚,如今王府也多了个女主人,将来也会有子有息,这多了个外人来府上一个怠慢了就会被人说闲话,怎么说宇文璨都不适合揽下的。
夏侯过听过不少杂碎小言,说王爷没有富贵命,地位不高不说,娶的王妃还是一个芝麻官的女儿,将来不可能有翻天的机会了。而王妃呢,其实也倒霉,好歹是官家之女随便嫁一人也是享福的命,却嫁来王府当一个不是亲生的遗孤的娘!
这事无论是谁担下都不好过,如今夫人好歹是当事人,夏侯过总觉得还是要和容骅筝打一声招呼。
“这事已成定局。”宇文璨当然知道夏侯过什么意思,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容骅筝原本是打算走的,但是听着听着她倒是听出了点端倪,略带好奇的后退了回来,两眼放光的道:“接人?接什么人?”
“回夫人,是接恭亲王府的希晏世子。”夏侯过见宇文璨没有表示,思忖一下还是如实以告。
“你是说这一趟出去是要接一个四岁的小孩回王府?”容骅筝眼睛眨啊眨的,两食指不停的对戳。
如果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鬼主意活跃的表现。
容骅筝是什么人,夏侯过一席话下来她自然听出了背后隐藏的玄机,思忖着难怪今天皇帝和皇后会自降身份到王府讨茶喝,原来是心怀愧疚和‘顺便’提醒一下今天应该去接人啊。
虎毒不食子,这个皇帝还真是狠心啊,自己儿子在朝中没地位,腿也残了,他没有心怜还要他生吞一个死老鼠?!
果然是天家之人,那颗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是的。”夏侯过原本还有点怕容骅筝接受不了,此刻见她没有什么不悦,心头不禁惊奇她气度大同时也对她刮目相看起来。但,转念一想,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理解里面包含的深意,遂再度解释一番。
但他话没说两句就被容骅筝伸手打断,“你不用再解释了,我明白。”不但如此,说完后她还抿唇一笑,“我现在不困了,待会准备一下我也跟着去。”
“啊?”夏侯过有些不敢置信,他试图解释,“但夫人,这……”
“你这是什么表情?”容骅筝觉得他大惊小怪,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反正我和你王爷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多一个小团子玩玩也不错。”
话一出,整个正堂的温度倏地降到了冰点。
宇文璨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道:“你是在责怪本王昨晚没有碰你?”
容骅筝一噎,怒极反笑,“你这个人也忒不要脸了点,说笑话到别处说去,谁稀罕你啊,我就算碰一只猪也不要你碰!”
此言一出,宇文璨俊美到极点的脸倏地拉了下来,他稳住胸腔即将爆发的怒气,“很好,很好!原来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知道本王对你没有兴趣根本不会碰你,现在迫不及待的去找后路了?”
容骅筝呆住了,昨天夜里她辗转反侧就怕鬼王会趁她不备做出些什么来,直到午夜门口也没个动静她才能安心进入梦乡。
昨夜里她想了很多,她和宇文璨相互生厌,别说是夫妻了就是朋友也做不成了。为此,她想两人可以就此好好谈一番顺便立个协议,男婚女爱各自逍遥,谁知道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他抢了先,也一句话的先后顺序,她就由独立自主的女性变成了让人唾弃的下堂妇。
她怒得胸口气血上涌,俗话说人可以没风度绝不能没气度,她还不至于为此和他大打出手。冷笑三声过后,“王爷这话好像应该有我来说吧?”
宇文璨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想起她一头不白发就讥诮起来,“我宇文璨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一个白发苍苍的人有兴趣的地步,本王只是怕你胡思乱想不得不开口提醒。”
“开口提醒我?”容骅筝嗤笑一下,“话说得比唱还要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知道自己不能人道,这辈子子息问题成大患,才想要抱一个回来养。”
“容骅筝!”
宇文璨的冷静沉稳此刻全数破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开口闭口都是人道不人道的,好像她早已身经百战似的。
慢着……身经百战?
这念头一闪过,他平稳的气息无由来的窒了窒,心头也无故的心烦意乱,“你给本王收回这句话!”
容骅筝冷眸一瞥,“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抱歉,收不回!”
宇文璨怒极反笑,兴许是气疯了,他做了令自己万分懊恼的事情——出其不意的伸出长臂,抓住她宽袖的衣袂,一拉,她一不留神瞬间跌倒在他身上。
“喂,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容骅筝想不到他会有这个动作,一愣,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宇文璨眸光深沉,双手用力的扣住她的腰肢,使两人的身体贴得没留一点空隙,“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我管你想要干什么,放开我!”
腰肢和手都被人掌控住,身体还很不平衡的半卧在人家身上容骅筝根本就发不了
力。这个状态对她来说着实不利,她的手不停地动着试图使出银针但尝试多番都没有成功,反而他攥住她腰肢的力道越来越大,容骅筝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他再加一分力她的腰会传来‘喀嚓’的断裂声!
由于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容骅筝的鼻尖里全是他的气息,一股干净而阳刚的味道。除此之外,耳根传来的气息太炽热,炽热的她耳根发麻所以她是不可能觉得那气息好闻的。
自己的意识被别人侵占,领地意识强烈的容骅筝完全不能忍受,顿时破口大骂:“是男人的就放开我痛痛快快的和我打一场,你这样攥住我算什么大丈夫!”
她的声音很响亮,宇文璨的耳膜备受折磨,脸色倏地也沉了下来,“闭嘴!”
“你放屁,有种你就放开我,你——”
但,她话还未完,娇嫩的红唇被寡薄的唇密密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