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卢氏夫妇离了有仍氏部落,行至来时遇险的山中,寻到去少康家的小路,他留下两个家丁看护马车、夫妇俩带两人去少康家。
敏沈先正在茅屋外的院子张望,她早就算计到,有侯建那长相德行平常人都会嗤之以鼻,更不要说眼光极高的有卢氏夫妇了,他们是万万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不着调的有侯建的。
“欢迎大首领再次光临寒舍,我等候多时了。”敏沈先迎了出来。
有卢氏和夫人对视一眼:“敏夫人,你知道我们一定会回来?
敏沈先笑道:“知道、当然知道的。”
“为什么?”
“你们是为女儿的婚事专程去有仍氏那相看他儿子有侯建的,他那德行熊色怎么能入你们夫妻的法眼?有侯建与我儿子少康相比,我儿是天上的白天鹅,他就是地上的癞蛤蟆!”
“敏夫人所言极是,确实如此,我们夫妇悔不该不听夫人之言舍近求远。”
“这么说大首领此来是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我儿少康了?”
“正是,我们夫妇这次专程前来就是要和敏夫人敲定儿女婚事。”
“好说,快请进屋详谈。”敏沈先将客人让进屋里落了座。
吃一堑长一智,有卢氏心里思忖,这回得把什么事都整明白,不能像在有仍氏那稀里糊涂地先答应了婚事弄的很被动。
他首先想到一个问题,敏夫人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相不中、有仍氏那个天女下凡贺生赐宝的儿子?她好像对那个小霸王很熟悉:“敏夫人,你熟知有仍氏的那个儿子?”
敏沈先为即将脱离这一年四季都得忍受风吹雪寒的艰苦生活高兴的脱口而出:“扒了他皮我认得他的瓤,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拉人屎!”
卢夫人:“敏夫人,既然你这样熟知他我有一事不明,他是仙女贺生赐玉佩赏天婚的人,怎么生长得那样顽劣,难道仙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啊,那天婚信物玉佩我亲眼看过,底确不是凡间之物。”
敏沈先已探知过有卢氏的政治倾向,为了解除他们夫妇的疑惑,她便告诉了真相:
“大首领,既然我们就要结成儿女亲家了,我就实言相告:我是相帝的妃子,寒军破城时本该陪帝君一起殉难,但是当时我已身怀有孕,为保存大夏帝王的血脉,便逃出来回到娘家生下少康。”
“敏夫人是相帝的妃子、有仍氏之女?”有卢氏吃惊非小。
“正是。”
“哎呀,我说夫人怎么谈吐不凡,少康有帝王之相呢。失敬、失敬,请帝妃受我们夫妇一拜!”有卢氏夫妇向敏沈先参拜。
敏沈先连忙把他们扶起;“免了,落配的凤凰不如鸡,以后咱们亲家相处就是了,以免传出去给大首领带来不测。”
“臣谨遵帝妃之命。”
“敏夫人说回到娘家生了少康,难道仙女下凡贺生赐宝的是少康?”卢夫人已猜出一二。
“大首领和夫人明鉴,我在娘家生少康时天上西王母派她的使女可儿骑神鸟下凡向我贺生、说我儿少康长大必成中兴大夏的复国帝王,并赐天婚给了玉佩为信物。”
“天婚的信物怎么到了你妈手里,她和你父亲都说是仙女赐给你弟弟的呢?”
“大首领、夫人,你们有所不知,父亲的原配是我母亲,她在少康出生不久就病故了,我现在这个小妈是父亲的小妾······”敏沈先向有卢氏夫妇详细说了真玉佩被小妈换去,又将她们母子逼出部落流落到此偷生。
“原来是这样,再怎么说侯氏名份上是你的小妈、少康的外婆,怎么能如此狠毒!”卢夫人愤慨。
有卢氏:“是啊,敏夫人,有仍氏是你的亲爹,少康是他的亲外孙,他怎么能任由侯氏胡来!”
敏沈先叹道:“我母亲死后,父亲就一味听信她的。再说,外孙必竟比不上儿子亲近,他能做到的就是给我们两匹马、一群羊,让我们自寻生路。”
有卢氏夫妇还想说什么突然屋门外响起怪笑声!
小霸王有侯建踢开房门闯进了进来。
“我说相帝的小妃,你们母子还觉得委屈吗?要是依小爷我早把你们绑上送官府了,让官府把你们这俩相帝的遗孽收拾掉,都怪我那个糊涂老爸可怜你们,才让你们又活了这么长时间。”
敏沈先心往下一沉,这坏小子来者不善:“猴弟弟,你来干嘛?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这个相帝的遗孀、朝廷的要犯少跟本少爷套近乎。不错,从老爸那论我得管你叫一声姐,但是本少爷公私分明,怎么能与你这个朝廷要犯论亲。”
“你不跟我论亲我还懒得理你这个不着吊的猴崽子,快滚蛋!”
有侯建嘿嘿冷笑:“滚蛋?来人!”外面闯进一队官兵。
他哈巴狗样对为首的队长说:“韩队长在外面都听到了吧,她就是相帝的遗孀、朝廷的要犯,你们快把她绑回去请功吧。”
官兵队长韩宇命军兵把敏沈先绑了审
问:“你儿子少康哪里去了?”
敏沈先哪能出卖儿子,她闭口不言。
有侯建又给韩宇出主意:“韩队长,少康一定是出去放牧打猎了,只要看住他娘守在这里就能把他抓住。”
有卢氏斥责:“有侯建,再怎么说敏夫人也是你姐姐,少康是你外甥,你怎么能这样狠毒置她们于死地?”
有侯建呲牙一乐说:“大首领老头,本少爷要把她们母子送官府砍头都是拜你所赐。”
“胡说!不要信口呲黄!”
“本少爷没胡说。要不是你老头把答应嫁给我的女儿悔婚,还要把俩女儿都嫁给少康,本少爷也不会这样斩尽杀绝。少康是我外甥,还敢跟我这个舅舅抢媳妇,我不收拾死他收拾谁?”
“你、你、无赖流氓!”有卢氏指着有侯建的鼻子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后悔不迭,没想到得罪了这个混蛋给少康母子带来杀身大祸,他们一定是跟踪自己才找到这里的。
有侯建火了,还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以为你是大首领就仗势欺人,你们包蔽相帝遗孤朝廷重犯,还要与他们结亲罪大恶极,一样的死罪。识相的就把女儿嫁给我,我这个当姑爷的会向韩队长说情放过你们。”
有卢氏气愤填胸:“你做梦!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嫁你这个王八蛋!”
“老东西你敢骂本少爷,韩队长,这个老东西和相帝的遗孽是一伙的,快把他们也抓起来!”
“你小子别胡咧咧,大首领是路过这里口渴进屋讨水喝的,是吧大首领?”韩宇有意为有卢氏开脱。有卢氏在徐州势力极大,连州牧大人都跟他称兄道弟,他惹不起。
有卢氏知晓轻重,他的势力虽大,包蔽相帝遗孤的罪名也担不起:“哦、是是,底确如此,我们是路过口渴难耐,寻到这里讨口水喝的,我们刚进屋你们就来了。”
有侯建大叫:“不对!韩队长,你们都听到这老东西和相帝遗孀的谈话,说要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少康了。”
“我只听他们说你把你外甥的天婚信物玉佩给换了,大首领说你是流氓无赖不想把女儿嫁给你。”
“不!韩队长,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朝廷的敌人!刚才这老东西得知我姐是相帝的妃子就参拜她你们都见到了。”
“什么?大首领参拜她,我们在屋外怎么能看到?你们看到了吗?”韩宇装傻充愣问手下的军兵。
军兵都不敢违队长的意:“没、没有,我们没看到。”
韩宇训斥有侯建:“你小子别仗着告密有功就顺嘴胡说诬陷大首领,得罪大首领没你好果子吃!”
官兵不吊他有侯建憋茄子了,有卢氏以为这个官军队长挺好说话就想搭救敏沈先。
“韩队长,你别听信这小子的,这小子在有仍氏部落顶风臭出去四十里,一屁两谎说的没一句真话。我看这位妇人只是山野村妇怎么能是什么相帝遗孀,你就给老夫一个面子放过她吧。”
韩宇皮笑肉不笑说:“大首领,对不住,这个面子我不敢给你,是她亲口自称是前朝相帝的遗孀,我要是放了她这罪名可是太大了。”
敏沈先使眼色催有卢氏:“大首领,你们赶快走吧,不要受我牵连。”
有卢氏立刻明白了,她是让他快去通知少康逃走,“夫人,我们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首领,荒山野岭的不安全,我好人做到底派俩兵士护送你。”韩宇精明的很,他让俩士兵护送有卢氏,实则是监视,防止他去给少康报信。
有卢氏夫妇走后,韩宇把敏沈先绑在堂屋中的木椅上,他们隐藏在周围等着少康归来。
红日西坠,少康赶着羊群、牵着的马匹上驮着一只猎到的肥鹿回家了。
敏沈先指望有卢氏去给少康报信的期望落了空,有卢氏是有心去给少康报信,可是他不知少康身在何处,偌大的山林上哪去找,更何况还有俩官兵监视他。
鹰在茅屋上空盘旋鸣叫,少康心中诧异,家里来了生人?不然它不会这样叫。难道是有芦氏大首领又回来了?母亲这些天一直念叨他女儿和自己的婚事,他心中高兴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敏沈先听到儿子的声音心凉了,我们母子要完犊子了!
少康走进屋门:“娘,来客人了吗?”他看到母亲被绑在椅子上愣住了。
隐藏的军兵冲出来抓住了他,少康质问:“你们干嘛抓我?”
有侯建现身得意洋洋地说:“大外甥,别嚷了,你是相帝的遗腹子,当今朝廷的要犯,不抓你抓谁?”
“小舅、你?是你出卖了我们!”
“大外甥别怪我,你们是朝廷的重犯,我可不想你们被官府查出来受牵连掉脑袋,向官府检举你们才能将功折罪、立功受奖。”
少康恨恨地说:“你真是头顶上生疮、脚底下冒脓坏透腔了,我以后一定找你算账!”
“你这个朝廷罪犯还敢跟本少爷拉硬?我这就杀了你!”有侯建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