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哎,我这胡记当铺做的是正经生意,坑蒙拐骗之事从来都是与我们无关。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胡记当铺的掌柜见李灵儿来找,极力否认他的所做所为。
李灵儿道:“我分明只来过这里,别的地方一概没有去过。会不会是胡掌柜的记性不好,把我的宝贝东西拿错了也很难说。”
“姑娘先别说我记性好不好,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么一回事。我有拿过你的东西吗?”
“方才是你们店里的伙计拿了我的东西,说是在里屋让你把把关,然后他就出来说给我五两银子,我嫌少拿了东西就没有再瞧一眼就走了,谁知道这东西它根本就不是我原来的那个。”
“姑娘说笑了,我这店里压根就没有什么伙计,这话说出来谁信,你讹谁也不能讹我这里,我可是诚信经营呢!”
“你……”
李灵儿气得脸色煞白,她终于瞧清楚了胡掌柜的这副嘴脸。稍稍恢复了一下心情,她才平静的说道:“胡掌柜你给我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终会有报应。”
李灵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胡记当铺的掌柜在她身后自语道:“不捡便宜白不捡,吓唬谁呢!”
这世上许多的事情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谁会当真呢,然而真的有事要发生了,可能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胡掌柜的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让他不得安生。当然,这是后话。
李灵儿往回走的时候,路过小财神赌坊,她瞧见一个大和尚大来大摆从里边出来,他的手里拿了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小财神赌坊门口一个壮汉道:“花和尚,你这是去哪儿?”
其实花和尚就是鲁智深,他道:“玩了半天我这肚子咕咕叫,洒家得找个地方吃酒去。”
壮汉道:“你这一次赢了银子,要不要请客?”
鲁智深道:“去去去,洒家输了银子你们没人瞧见,这才捞到一点好处就惦记上了,做人也不是这般见识!”
壮汉见道:“吃了酒过来接着玩啊!。”
鲁智深道:“今日鸿运当头,待我吃完酒自会过来。”说罢自顾走远。
原来这里就是传闻中的小财神赌坊,三教九流的汇聚之地。李灵儿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也要进去赌一把。
趁我这现在还有一些银子,这我要是赌赢了,我以后还可以给义父抓药,我要是赌输了我就认栽,以后再想其它的法子。
李灵儿走到小财神门口,把面罩往下拉了一下。门口的壮汉见是一位戴面罩的女子,说道:“这位爷,不对。这位姑奶奶里边请。”
走进小财神,李灵儿发现这里好像和菜市场没多大区别,里面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有玩纸牌的、有掷骰子的、有猜铜钱正反面……,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有人吆五喝六的喊着,还有人跟着瞎起哄,赢了钱的眉飞凤舞,输了钱的目光呆滞,时不时还有几个壮汉在里边晃悠。
由于里边封闭的严,浑浊的空气里夹杂有一股子汗臭味。李灵儿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一处以猜铜钱正反面为赌的桌前,先在一边观瞧起来。
只见庄家手捏一枚发亮的铜钱,他把钱币在桌子上竖起来滴溜溜的转动起来,趁钱币还没有倒下的时候,用一只碗快速的扣在了铜钱上,然后让大家猜铜钱的正反下注,旁边的人随意可以押正或者押反,赌注可大可小。
“正,正,正面。”
“反,反面,一定是反面。”
两拨押了注的人嘴里喊着,目光全集中在庄家手里。庄家慢慢的把扣在铜钱上的碗揭了起来,铜钱的正面赫然朝上,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摇头叹息。
小财神的老板刀疤牛透过里间的窗户,瞧见了一袭白衣的李灵儿,他问道:“这个女子是谁,好像以前没有见过她。”
身边的壮汉答道:“回牛爷,这女子确实是个生面孔。”
刀疤牛道:“可否知道她的底细?”
壮汉道:“暂时还无从知晓,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
“算了算了,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依我多年的经验,这女子只是临时来捧个场,必不会经常光顾这里。”
壮汉做了一个手势道:“牛爷,要不要……”
“要,不但要宰,下手还狠一点。”
壮汉一转身,走到了李灵儿跟前道:“这位姑奶奶要没有兴趣赌一把?”
李灵儿道:“哈!我这不是没有经验,先瞧一瞧再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一枚铜钱的两面,简单易学容易上手,至于输赢全凭老天眷顾。”
“那是,那是。”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给姑奶奶提个醒,一会儿押注的时候小打小闹即可,切莫贪心。”
“谢谢哈!”
壮汉又对围在桌前下注的人道:“来者皆是客,各位别只顾自己玩,给别人挪出一点位置,啊!”说罢冲庄家使了个眼色,便退走了。
李灵儿往赌桌跟前挪了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五两银子道:“这局我也押,押正面。”
庄家把铜钱扣在了碗下,道:“不错,不错,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手不痒,押就押了,过过手瘾多好!”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等待答案的揭晓。
“哈!正面。我押中了!”
就在那只扣在铜钱上的碗离开桌面时,李灵儿一眼就瞧见了下边的铜钱。
接连赚了几把,李灵儿感觉自己既兴奋又紧张,她攥着银子的手心里都冒汗了。就在这时,情况开始了大翻转,李灵儿开始接连的赔钱。
花和尚鲁智深吃酒回来,正准备要狂赌一下,他见到李灵儿有些好奇便过来凑热闹,一声不吭的在边上观望。
见李灵儿又赔了钱,鲁智深摸了摸光头道:“比洒家前几日的手气还要背,这估计是前世欠了别人的银子,这辈子来还债来了,没法子。”
一边有个戴狐皮帽子的赌客开玩笑道:“花和尚,你怎么能知道你前世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癞蛤蟆。”
说罢众人哄堂大笑。
鲁智深一拂袖子道:“去去!蹲一边去,大冷天的尽说风凉话。”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鲁智深忽然一把抓起庄家的手腕,硬生生的掰开他紧握的手掌,从手掌心抢过来两枚铜钱。
鲁智深翻来覆去的瞧了一下道:“好小子!敢使诈。大家伙瞧瞧,他手里的这两枚铜钱一枚两面都是正面图案,另一枚两面都是反面图案。这家伙欺大家眼拙,他就用三枚铜钱在这儿来回倒腾。”
有人从鲁智深手里接过铜钱瞧了一眼道:“还真是这样。”
一时间众人群情激愤,鲁智深问庄家道:“幸好我鲁达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晴,要不然还被你们这些人蒙在鼓里,你有何话可说?”
那庄家本就是小财神赌坊的人,他见鲁智深识破了自己的伎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便恶恨恨的道:“花和尚,听说你今日又没亏钱,你就少在这里掺和好不好!”
鲁智深一只脚踩在赌桌上,一只手指着庄家的鼻子道:“什么叫少在这里掺和,我鲁达平生眼睛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你们每天就这样宰客,这多出来的银子去哪里了,还不是被你们分赃,你现在把这些银子全吐出来,酒家立马走人!”
庄家见鲁智深的样子知道碰到了硬茬,就起身想溜之大吉,没承想被鲁智深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
小财神赌坊的八条壮汉打手见这边有事,全都向鲁智深围了过来,众赌客吓得四散奔逃,唯恐避之不及。
李灵儿躲在一边,不由得替鲁智深担心起来。
鲁智深挽起胳膊,八条大汉像八条恶犬一样扑了过来,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过后,四周全是断胳膊断腿的桌椅,八条大汉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打得好!”围观的众人一片叫好。
这时候刀疤牛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双手拿了两把短刀站在了鲁智深面前。
“挡我财路者死。”
刀疤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后,挥刀直取鲁智深,“嚯嚯”两刀,鲁智深肥大的僧袍就被划上了两道口子。
鲁智深见状怒火“蹭”的就窜了出来,他先以寸拳之功夺下刀疤牛的两把短刀,顺势“咔嚓,咔嚓”两声,刀疤牛的两条胳膊已被打折,他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刀疤牛怎么也想不到对手如此强大,更想不到的是这个花和尚平日里待人慈眉善目,下起手来亳不留情。要不然,自己怎敢冒死相搏。
刀疤牛慢慢的向鲁智深跪了下来,道:“好汉呢,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鲁智深道:“饶了你可以,但你必须向爷爷我磕仨响头。”
众人起哄道:“磕头,磕呀!”
刀疤牛爬过来,冲鲁智深磕了一个头。鲁智深道:“叫爷爷。”
众人道:“叫啊,快叫啊!”
刀疤牛开赌坊十几载,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奶奶的还不如同归于尽算了,他怒吼一声像野兽一样扑过去,将鲁智深用头顶在了墙上,用膝盖朝他撞去。
鲁智深猝不及防,被顶在了墙上。就在刀疤牛用膝盖撞击他腹部的时候,鲁智深双手抓住刀疤牛的脑袋将他摔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脖子上,甩开两只拳头轮番砸了下去。
一会儿工夫,鲁智深松开了手,这时的刀疤牛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