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妹俩才是无耻至极的污蔑!”崔心瑶痛怒的吼出声。
她双眼猩红,瞪着慕若颜,“你这个卑贱的乡野女子,当初若不是你主动结交,我怎会看得上你?
你看出我心悦你二哥,便屡屡以此引诱,还说会帮我在你二哥面前美言!
可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劣无耻,下贱!!!”
慕若颜委屈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心瑶你……怎么这样说!二哥清贵高雅,我怎敢指点他的事,原来你不是真的想跟我做朋友!”
她有着被辜负的震惊和委屈,回头看向慕若昀时,眼神还十分愧疚。
慕若昀扶着她,“若颜不怕,二哥不会相信旁人的话,你素来乖巧,自是不会如此人说的这般。”
“此人?”崔心瑶一屁股跌在冰冷的地上,心如死灰,“我是那么信任你们兄妹,任由你们驱使,
即便我方才感觉出你言辞闪烁,但我还是去了,我以为你真的都安排好了,只要我按你说的做了,你就会邀我去侯府赴宴,带我见你母亲!
原来你都是在骗我!!!”
“慕若昀!你妹妹纵然低贱,你也是个伪君子!”崔心瑶如被樯倾楫摧,整个人崩溃到失控,对眼前兄妹二人放声唾骂起来。
慕若昀冷眼不看她,慕若颜则是半捂着脸弱弱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慕晚吟摇头低叹,“无论什么时候,恋爱脑都要不得啊。”
这地里的野菜一茬茬长,着实该给崔心瑶一把锄头,让她去挖!
宋锦承则是风流倜傥的摇扇,笑而不语,别说他向来不给慕若昀脸面,这位侯府二公子,就不配。
崔心瑶时不时的还会骂两句,皇后听得烦了便斥,“闭嘴!待本宫的人搜查归来,自有论断。”
崔心瑶哭的上下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止了一会儿,皇后的侍卫来报,“禀娘娘,崔小姐的房间已经搜过,并未发现一本书籍,更没有什么百毒谱。”
“不可能!就在我床上!你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崔心瑶目眦欲裂,一股恐惧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像雪水般泼了她满身。
皇后要再派身边的嬷嬷去找,她的目光从慕晚吟和宋锦承身上划过,“你们二位也一同前去,做个见证。”
慕晚吟与宋锦承一同起身,“是,皇后娘娘。”
嬷嬷带着他们两个,又重新去崔心瑶的房间搜查了。
今晚这动静闹的甚大,带刀的侍卫和皇后贴身宫人一直进进出出,知道明哲保身的贵女,都早早熄了灯,没有要听个一星半爪的意思。
但慕晚吟还是发现,有个纤细的身影,一直在院中躲着,他似乎不是想探听,而是为了偷偷看她。
少年再次伸出半个脑袋的时候,被慕晚吟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一阵惊慌,连忙跑掉了。
慕晚吟看到少年那清秀的脸,心头微微动容。
晚临。
他大概是担心她这个姐姐吧。
“王妃,奴婢未曾搜到百毒谱,王妃可要再去崔小姐房间里仔细搜查一番?”嬷嬷到慕晚吟面前,屈膝恭敬道。
慕晚吟摇了摇头,“娘娘的侍卫精明强干,嬷嬷更是心细如发的人,你们两轮都没找出来,我又能找到什么?”
她笑了笑,嬷嬷便带着她与宋锦承往回走了。
“王妃甚是聪慧,咱们这个过场走了,皇后娘娘的颜面也全了。”宋锦承摇扇淡笑。
他妹妹拼死保的女人,倒还挺敏锐。
慕晚吟挑了挑眉,“多谢小公爷夸奖,小公爷此番跟着来,对西厢房也是挺关注的吧?”
宋锦承在这站了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朝那最角落熄了灯的西厢房,看了三次了。
她隐约记得,那屋子里住着一位……低调的让人叫不出名字的官家小姐。
宋锦承以扇掩面,轻咳了两声。
这女人的眼睛比他妹妹还尖。
回到皇后面前,嬷嬷回禀了跟之前一样的结果,崔心瑶的希望彻底的灭了,她像疯了一样朝慕若颜撞去,“是你害我!你们兄妹两个狼子野心,想要害我去死!
慕若昀慕若颜,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害我!”
“啊!”
慕若颜脆弱的被她撞倒,慕若昀扶着慕若颜,一言不发,却跪的笔直望向皇后。
皇后冷面怒容,“崔心瑶,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怪旁人?你所说的百毒谱,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拿什么证明,慕小姐看过?这件事是你们合谋?
你父亲在朝为官,难道没有教过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攀诬他人吗?”
“皇后娘娘,臣女冤枉!臣女真的冤枉啊!都是慕若颜教我的!我屋里的东西她都知道藏在哪里,定然是她告诉她哥哥,他们偷走销毁了,皇后娘娘求您相信我!”
崔心瑶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用额头磕地面,磕出了一片血痕。
皇后怒不可遏,“口说无凭,本宫只信真凭实据。”
她指着崔心瑶,“你身为朝中重臣之女
,不惜名节,不重己身,还心思恶毒谋害国公府嫡女,罪难容恕,本宫这便将你送交京兆府,所犯罪过由京兆府调查审理,
宋小姐遭你迫害险些丧命,必须由礼部侍郎亲自出面赔偿,去宋国公府登门道歉!”
崔心瑶肝胆俱裂,已经失去了灵魂般毫无生气。
她完了。
她被皇后娘娘送去京兆府,谋害他人性命,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宋雅筠,依大晟律例她都是要被刺配流放的。
她堂堂礼部侍郎家嫡女,是何等尊贵!
要被刺配流放……
她活不下去的!
不仅仅是她个人,父亲还要因此被问责,亲上宋国公府赔罪,他的官声会受影响,家中兄弟的前程会断送,姊妹们未来出嫁也会被人诟病。
她一人所为,竟是拖累了全家!
“娘娘,求您赐死臣女吧!臣女该死!求您别连累臣女的家人……皇后娘娘!”
崔心瑶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想用自己的命,换家人安宁。
可皇后眼神狠厉,早已下决心,“你如今所谓,究其根源便是家中教导无方,自应当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