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的情况有点过于奇怪了,王篌明明是不动的,张本如果走或者跑的话,按照物理学的规律来说,是绝对能追上王篌的。
但是二者的距离就是恒久不变的,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科学。
“但如果是陷入幻觉了,那究竟是何时进入幻觉的?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张本还在自言自语。
“你没有进入幻觉。”熟悉的男声响起。
张本抬起头,看到自己的正前方正缓缓走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王篌!
可是王篌的背影明明还在那里站着!
张本看到了两个王篌,一个朝着自己走来,另一个则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己与那个走来的王篌的中间。
“什么情况?”张本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真的王篌?还是说你也是我幻觉的一部分?”
迎面走来的王篌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我说了,这里不是幻觉,这里只是黄泉。”
他突然亮出亮晃晃的匕首,在走到那个背对张本一动不动的王篌身边时,快速出刀。
血液从背身王篌的喉咙处流淌了出来,那个一动不动的王篌也浑身卸力,直接瘫软到了地上。
张本瞪大了眼睛,他亲眼目睹了同时出现的两个王篌,而且还由一个王篌亲手杀死了另一个。
“你……”张本定了定神,“你亲手杀了自己?”
活下来的王篌伸手指了指地上,“你再看看我杀的是什么……”
张本低头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他是人,已经是对其最大的尊重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哪还是人啊,那是一个被挖空内脏与骨头,被灌满稻草的人皮玩偶!
是个男人的形象,浑身上下没有穿衣服,或者说,他那张仅存的人皮,就是他的衣服。
如若是常人,怕是此时都已经胃里翻滚,开始呕吐了起来。
张本只是蹙着眉头,“这是个……稻草人?”
“没错,用人皮做的稻草人,看模样,应该是城家寨的原居民。”王篌接道。
“城家寨的原居民?那为什么刚刚在我的眼里,那是你的模样?”张本又问。
“我说过,这里是黄泉,不受任何秩序和规律的束缚,是属于死者的国度。”王篌说,“在这里,你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你的眼睛。”
张本突然举起了刀,将刀尖对准了王篌,“那我是不是也不能相信你?如果你也是人皮稻草人假扮的呢?”
“很会举一反三。”王篌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夸赞。
“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辨别我是不是真的。”
看着面露狡黠的王篌,张本默默收回了刀,“你不要误会,我没你想的那么强,我可以暂时相信你的原因是……”
那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投向了王篌,“一旦我发现你是假的,我绝对能弄死你。”
“好好好……悉听尊便。”王篌跨过了人皮稻草人,继续向方才奔跑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张本没有动,警惕的问道。
“当然是继续走我该走的路了。”王篌扭过头,“本来我打算独自前行的,谁想到你跟过来了。我们只能一起赶路了。”
“你要赶去哪?”张本又问。
“当然是要赶去黄泉的宫殿……”王篌走在黄泉之中,脚下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动声。
“你还有东西没有说。”
“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朝着黄泉的宫殿走,那个宫殿又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从哪里了解到黄泉的……你为什么对黄泉这么了解?还有为什么城家寨里空空荡荡,它里面的居民会被做成人皮稻草人扔在这里。”张本的问题很多,一股脑全部抛给了王篌。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好好好……我回答你。你问为什么城家寨这里这么空荡?这个居民又为什么变成人皮稻草人。首先,黄泉是独立在现世之外的另外一个空间,大概位置就处于生与死的交界处。而为城家寨在某个阵法的作用下,从现世被直接召唤到了这里。黄泉宫殿里的那位,又是个爱玩的,估计是把这个寨子里的人都当成玩具了。这个人皮稻草人大概就是他的杰作。”
王篌很精明,选择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还有呢?”张本又追问。
“还有?”王篌摸了摸下巴,“你是说前面那两个问题吗?你就先跟着我来吧!等你到了黄泉宫殿之后,就全都知道了。”
张本终于迈动了脚,跟在了王篌的身后。
“你的意思是,关于你身份的秘密,也藏在黄泉宫殿里?”张本走在路上也不忘追问。
“这倒也不全是。”王篌回忆道:“反正有一些信息吧!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749局的人。”
749局?
张本有点懵懂,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努力的回想,错乱又逐渐变淡的记忆在脑
海之中揉作一团。终于,他在那团乱麻之中找到了。
749局……国庆节那天,陈伯礼开车带自己去那个陵园时提到过。
那个守陵园的老者……是叫覃川吧?
还有那一排排的墓碑……唐先森的爷爷……
好像都和749局有联系。
“……749局是一个很复杂的机构,你可以理解成专门为华夏负责解决一些超自然问题的组织。像是国内的一些拥有秘术的‘邪教’暴乱。或是国外发生的超自然现象,都要由749局来处理。
“所以749局里面,也都是一些拥有着超自然能力的特工,他们单兵或是几人结队出使各种各样的任务,危险系数也很高……”
陈伯礼的声音在张本的回忆之中越来越清晰。
“你说你是749局的?”张本经过回忆之后,抬起头看着王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