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军爷!”唐先森又突然叫了前面正在开车的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爽朗的笑了笑,“不用叫我这个。我现在早就不在役了。唐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唐先森直接问道:“我就冒昧的问一下,我们等会是坐飞机去北京吧?”
“是啊!是陈伯礼司令邀请,他想请你们一叙。”
“那……我们等会是坐飞机过去吗?”
“是啊!”
“可是早就没有飞机票了啊!”唐先森又猛一拍脑袋,试探道:“莫非,是坐私人飞机过去?”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期许。
西装男人却摇了摇头。
这如同一盆冷水一般直接将唐先森的热情全部浇灭了,“说得也是,私人飞机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不。”西装男人接道:“是坐……战斗机。”
唐先森:“??!!”
……
一家绿色的军用飞机穿过层层的云雾,飞行在华夏的上层。
透过玻璃向下看,便能俯瞰整个黄土高原。一道一道沟壑在那不平的山峦上肆意的前行着,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苍茫与旺盛的生命力。
在山峦之间,则有一条奔流的长河,像是千军万马的冲锋,一路引亢高歌着前行。
那是华夏的母亲河,黄河。黄河此时正在涨水期,是水量最充沛、形势最壮观的时候。
就在此刻,张本才理解千年前,那个叫李白的酒鬼为什么会说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样的话。
也许李白也坐着军方的战斗机,从头顶向下俯瞰到了这雄起壮观的一幕。
这黄河之水的浩荡,真的就像是一盆水从天空泼下,才能如此的势如破竹与浩荡。
但是李白那会也没有飞机吧?那是怎么看到的呢?
毕竟人家是诗仙,总有法子看到的,也可能是喝醉之后脑子不清醒,做梦梦到的。
“卧槽!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战斗机!好牛逼啊!”唐先森亢奋的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壮阔山河,发挥着自己匮乏的语言系统。
段舒也是对这一切都顿感新奇,可她比唐先森要娴静很多,还在给后者解释着:“这个应该不是传统的战斗机,而是军用的载人飞机。不过应该具备一些自主反击能力。”
段舒的解释,唐先森听是听进去了,但是脑子有没有接收到就不知道了。他还不忘伸手拍着自己的狗兄弟,“土豆土豆,你是不是第一只坐战斗机的狗子啊?”
土豆也两眼放光,“应该是吧!那我可是真他吗张脸啊!”
他早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是狗的这个事实。
……
“怎么样,这一路,还舒坦吗?”鹤发童颜的中山装老司令,正坐在车的副驾驶上。
后排坐着的三人,依次是:唐先森、张本、杰克。
张本淡淡的笑了笑,“专车送专车接,中间还坐了一趟战斗机。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那就好!那就好!”陈伯礼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每一道皱纹都透露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通透与慈爱。
杰克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位老司令,还有些恍惚。
实在不敢把如今眼前这位毫无距离感的老人,与那个早在美国军方传闻多年,令无数间谍机构闻风丧胆的“陈阎罗”挂上钩。
“啊!小杰克啊!你在华夏待得还舒服吗?”陈伯礼好像在无意之中注意到了杰克正在看着他。
杰克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华夏是个很美丽的国家。而且这一次我们看到了很多独属于华夏的历史古迹。这里的沉淀让人瞋目结舌。千年来的传承,也是世界独有,这一次旅行,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我也差不多,第一次游览黄土高原,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唐先森这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说话风格却全然不同于杰克的彬彬有礼和斟酌用词。而是有点……粗鄙了。
“不知道陈司令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们前来,是想做什么啊?”张本反问陈伯礼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这里。”陈伯礼说。
在老司令的提醒下,杰克和唐先森按下了车窗。
他们看到,如今这辆车正缓慢的行驶在天安门前的长安街上。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在那恢弘的巨大城门建筑前,正挤满了人。
而在杰克的那一边的窗外,是天安门广场。
鲜艳的五星红旗正飘荡在那个铁杆之上。
更多的人挤在广场上,正演示着,什么叫真正的人山人海。
每个人都在直视着红旗,那是华夏第一面国旗升上来的地方。
张本看着广场上每个注视红旗的行人,脸上都挂满了自豪与幸福,只感觉心底深处,有什么正在被触动。
唐先森也看的入神,不觉之间,还有一滴眼泪落下。
行人来来回回,越来越多的人都在涌入这个广场,他们都在等待着降旗,与第二天国庆节的升旗。
陈伯礼充满慈爱的声音响起:
“我每次在怀疑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会来这条长安街前,好好的看一看……天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