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秦老,我不知道,也不懂这个,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在一旁问道:
“秦老,这买命钱是什么意思?”
秦老长叹一声:
“在医院,有的亲人得了重病或者倒了大霉,就会找人做法用钱买命,然后用钱包裹住丢在地上,等下一个倒霉蛋捡起来,一旦那人把捡到的钱给用了,就证明同意把自己的性命卖给对方!”
蒋超听到这里心里更害怕了:
“秦老您救救我,我真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秦老问道:
“蒋超,这三百你们吃饭花完了没有?要是没花完把剩下的钱放进庙宇的功德箱,让佛祖跟那东西刚!”
蒋超摇头:
“都花光了,剩下一百我给初九冲了话费。”
我听到这里,差点儿没过去给蒋超一脚,这简直就是把我往死里坑啊!
秦老一脸无奈:
“蒋超待会儿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和初九住在我这里,以后记住了,医院、火葬厂、河边、十字路口的钱万不能捡!”
蒋超连连点头。
秦老说完连忙让我和蒋超先把店门关上,自己则是快步去了屋里。
“蒋超,你怎么想的,剩下一百你不给自己冲话费,偏偏给我冲,你故意的吧?”我是越想越气。
“初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想给自己冲,那移动营业厅关门了,剩下的这一百块钱我想捡来的钱也不能带回去,就到联通给你冲了,谁知道……”
“算了,待会儿看秦老怎么说。”我说着走出店门,准备把摆在外面的花圈给搬进来。
刚一出门我就愣住了,地上放着二百块钱!
这二百块钱没有对折,但上面还是绑着红线,像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是我们把那卖命钱给捡到了,这是找上门来了。
我正准备回屋把秦老喊出来,让他看看这二百块钱怎么处理,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乞丐,那乞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直接把地上的二百块钱捡了起来。
“唉,这钱不能拿!”我急的大喊了一声。
乞丐回过头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这是我在地上捡到的钱,凭什么不能拿!”
“这是卖命钱,你拿了这个钱会出事的。”我好心劝道。
谁知这乞丐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冲着我一咧嘴,露出一嘴黑牙,转身跑了。
这是蒋超从店里走了出来:
“初九,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刚才在这个地方有二百块钱,也有红线给绑着,我刚想回去喊秦老过来看,被一个路过的乞丐捡起来拿跑了。”
我正说着,秦老的声音突然从店里传了出来:
“唉,这一切都是命数,初九,蒋超,赶紧回来!”
当天夜里,秦老在我房间的床上放了两个扎纸人,并把我和蒋超的生辰八字都用毛笔写在一张红纸上,塞进了扎纸人的肚子里。
做好这一切,秦老又拿来一把剪刀,在我和蒋超的头上各剪下一小缕头发,用红线绑起来一同放进了扎纸人的肚子里。
“师父,这两个纸人是?”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别多问,今天晚上你俩哪都不能去,就睡在店里的那两口棺材里,现在就去。”秦老看着我俩严肃的说道。
看到秦老的样子,我和蒋超都意识到这次事情远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于是不再多问,按照秦老所说,爬进了店里的棺材。
一进棺材我才发现,细心的秦老用棉被铺在了下面。
我俩刚准备在棺材里躺平,秦老就拿来了一盒香灰,让我和蒋超把香灰抹在前额和两边的肩膀上。
“今天晚上你俩就睡在棺材里,无论外面听到什么声音,千万都不能说话,更不能出来,记住了没有?”
蒋超问道:
“要是半夜想尿尿怎么办?”
秦老瞪了蒋超一眼道:
“你那点儿尿尿在棺材里还能把自己淹死不成??”
秦老说着,看了一眼时间:
“行了,你们赶紧躺下!”
我和蒋超在棺材里躺平,秦老将棺材盖给推了上来,只留下一道缝隙让空气流通。
“初九,蒋超,千万记住我说的话,要不然你们活不过今天晚上!”秦老最后嘱咐了一句,快步走出了店铺,并将店门锁住。
整个店里突然鸦雀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我和蒋超一直都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躺在棺材里过了多久,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砰!砰!砰!”
声音不大,但却听的真切。
我听到敲门声后困意全无,
我在棺材铺当学徒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人半夜敲棺材铺的门,难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咔嚓!”一声,像是开锁的声音。
“吱呀~!”一声,两扇店门被打开,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人一边走一边唱了起来:
“我在马路边,捡到钱;捡到钱,把钱花,花光就把命拿来;命拿来呀命拿来,一个都别想跑……”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阴冷刺耳,让人听后不寒而栗!
果然来了!
等到那老太太走到我藏身的棺材旁时,她还用手扶了一下棺材盖,我躺在棺材里,双眼紧闭,强烈的恐惧感让我全身发毛,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经意间,透过棺材上的缝隙,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肉味。
老太太走了过去,继续一边唱着歌,一边往里面的屋子走去。
歌声越来越远,直至突然停下,棺材铺再次回归平静,我躺在棺材里大气都不敢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就听到里面屋子里传出撕咬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某种动物在撕扯床上的那两个纸人。
这种让人胆颤心惊的撕扯声持续了大约一两分钟便戛然而止,我脚步声上判断,那老太太从里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吧嗒,吧嗒,吧嗒……”
脚步声再次路过我和蒋超藏身的这两口棺材时,我甚至都不敢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