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缠音倒在地上,却还不忘扎那几个男人的心,“让她动心的人,不在这里。”
洛璎知道她不过是在挑拨离间,于是冷声道:“她不过是胡说的罢了。”
缠音笑了起来,“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说罢,她就咽了气。
担心她又是在用巫术耍花招,洛璎一把火烧了她的尸首。
“落儿,我会再想办法的,解蛊的方法肯定不只有那一个。”慕容烨看着缠音被焚为灰烬,亦是愧疚自责。
“阿璎,我这里还有可以为你解蛊的人,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我不愿。”夜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璎打断了,“你以为,我会信你?”
“可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夜晟向着她迈出一步,“你只能选择信我。”
洛璎没有回答。
“她是个很厉害的巫师,珈兰当初就是从她那里得到的同心生死蛊你不信,可以让珈兰亲自跟你说。”夜晟知道他在洛璎这里已然没了信任。
所以特意带了珈兰来。
洛璎倒是没想到,珈兰还会有回到京城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皇上驾崩,她可以用奔丧的名义回来。
只要夜晟下旨解了她的禁令,她就不用再被困顿于行宫之中了。
她会与夜晟站在一条线上,倒也是情有可原。
夜晟见她神情有所松动,立刻就让人去将珈兰请了过来。
珈兰下了马车,如蝴蝶一般飞扑到洛璎身上,“阿璎姐姐,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洛璎神情却有几分复杂。
毕竟她现在也不敢肯定珈兰有几分可信。
“当初给我同心生死蛊的,是南疆圣女,巫术高强,定然能帮到你的。”珈兰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眼中泛泪,“虽然她说她只会帮有缘人,但阿璎姐姐肯定会是有缘人的。”
南疆圣女,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洛璎心中有疑惑重重。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特意将她请来了。”珈兰走到马车旁,将里头的人请了下来。
竟是个一头白发的老妪。
这与洛璎想象中的南疆圣女相去甚远。
不过,南疆圣女必须保证冰清玉洁。
一旦与人有染,就会被驱逐。
想来她应该也是如此吧。
“说来惭愧,我早就不是什么圣女了。却也不曾有过什么名字,倒是有人曾叫过我几年卿卿。”圣女浑浊的眼中泛着泪光。
洛璎看到她这样子,不由猜想:那叫她卿卿的,应当是她深爱之人吧?
只是这缘分太浅,即便她抛弃了南疆圣女的身份,也依旧没能留住他。
夜景湛让人从营帐中搬了椅子出来,让她与洛璎面对面坐下。
“姑娘的确中了噬心蛊,下蛊之人耗费了许多心血且已身死,想要解蛊,并不容易。”圣女枯槁的手指搭在洛璎手背上,幽幽开口。
“不容易?那就是有办法咯!”珈兰听到这话,不由松了口气,“圣女你快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圣女面露难色,“办法是有,只是这世上,鲜少有人会愿意为另一个人这般牺牲。”
洛璎听到她这样说,已经隐约猜到了她要用什么法子。
“圣女圣女,我知道你最好了,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法子?”珈兰懒得听她卖关子,摇着她的胳膊撒娇催促道。
圣女的目光从眼前那几个男人身上扫过,“下蛊之人身死,解蛊几乎不可能。倒是可以引蛊,将噬心蛊引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她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珈兰闻言,眸光顿时一亮,“那还不简单?我们到刑部去随便找个人来不就行了?反正也都是些要死的人。”
圣女摇了摇头,“公主,要是当真有你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这可是噬心蛊,想要成功将其引走,另一人必须要对中蛊之人深情不渝才行。”
“要爱她的人才可以?”珈兰一下泄了气,“就算是爱她的人,只怕也很难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吧?”
珈兰倒是有这样的勇气,可她不觉得其余人跟她一样,为了情爱可以什么都不顾。
“只有这一个法子?”夜晟还以为这圣女有多厉害,到头来却只能想出这般拙劣的法子。
慕容烨也皱起了眉头。
这可是必死局。
引蛊之人要对中蛊之人情根深种,那噬心蛊一旦引过来,就会发作。
如此一来,引蛊之人必死无疑。
难怪圣女会说鲜少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这般牺牲。
因为这根本就是以命换命。
“在我这里,只有这一个法子。”圣女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样子,站起身来,就要往马车上去。
“我愿意引蛊!”
她身后,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是夜景湛与司尧臣。
圣女面露惊诧之色。
这种情况下,能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引蛊已然不易。
如今却有两个人站出来。
“你们两个,当真都愿意为她引蛊?可知道结果是必死无疑?”圣女自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这般深情的人。
于是特意跟他们强调了引蛊的后果。
但他们的态度却依旧坚定,没有丝毫改变。
夜景湛道:“这本就是我欠她的,若是能用这样的方式偿还,我甘之如饴。”
司尧臣道:“我的命是她救的,没有她,也不会有如今的我,就当作是还了她的恩情。”
圣女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两个人愿意为你引蛊。这倒是让我犯了难,不如,你来选?”
要只有一个,倒也不用选了。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洛璎却不愿意走引蛊这一步。
“我先前就说了,在我这里,只有引蛊这一个法子。你若是不愿用,那就罢了。”圣女盯着她的眸子看了许久,“不过,你对他们并没有情,为何会不愿?”
“没有情,却有义。”洛璎笑了笑,“反正噬心蛊在我体内暂且不会发作,我会再想别的法子。”
圣女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笑道:“你对他有义,我倒是能看出来。可他呢?他眼中的愧疚那么深,只怕欠你许多,为何不然他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