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宋挽风失踪闹出动静不小,刘公公当晚都没好好睡,一早起来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哀怨的看着宋挽风。
回去的路上,宋挽风直接让白砚之上了马车,靠在他的身上,半眯着眸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白砚之身子一紧,伸手握住了放在一旁的佩剑,然后便是一阵马蹄声,马车忽然开始狂奔。
宋挽风本就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听到动静有些紧张地展开双眸,她就说,按照剧本,她这次出宫不会这么太平,居然在回宫的路上埋伏!
“别怕,躲在我身后。”
白砚之谨慎地注意着四周,不敢丢下宋挽风轻易下马车。
外面刀枪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马车跑的飞快,一路颠簸。
宋挽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一手紧紧抓着白砚之的衣衫,原本就有些惨白的小脸更是没了血色。
忽然,一支利箭穿进马车,若不是白砚之早有防备,恐怕她的小命已经交代了。
马车已然不安全了,白砚之一手抱着她,一手握着长剑,直接冲破车顶。
原本晴朗的天色,此刻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下,偶尔划过几道闪电,雷声震耳欲聋。
“没想到宋国女帝,竟然当真是个妙龄小娘子,哈哈哈,今夜,哥几个还真是艳福不浅!把她身边那个小白脸给我拿下!至于这小娘子,要活的,可不能毁了她那张脸!”
宋国女帝,容貌姝丽,还未及笄,便有无数青年才俊倾慕,若非后面弑君杀兄之事太过骇人,也不至于被世人说成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宋挽风闻言,拧了拧眉,因为身体的不适,脸色有些发青。
但她毕竟身为女帝,听对方这般浪荡,表情凝滞,只是一个眼神,竟然让人觉得背脊一凉。
“白砚之,给我杀了他们!”
宋挽风从来不是那种圣母心,谁要她的命,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况且看对方的打扮,宋挽风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之前在宫外的刺客,腰间也是这种令牌,几次三番想要她的命,真以为她宋挽风是软柿子?
“是,属下领命!”
白砚之听到对方那番话,眼底一片漆黑,任何欺辱她之人,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冒犯,都不可原谅!
有了之前刺杀的经验,此次对方也是拿出了十分的‘诚意’,对付一个宋挽风和白砚之,居然派出了三十多人。
宋挽风站在一旁,面色平静,但内心其实十分的紧张,她倒不是怕死,只是有点担心白砚之,虽说她知道白砚之的实力,但一个对三十多个,她心里也没底。
一炷香的时间,原本三十几人的刺客,只剩下两三人,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恐惧,手里握着武器,却没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即便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杀手,即便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干这个活,死伤不可避免,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三十多个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虽然不能说是绝顶高手,但各个在江湖上也都是有些名头的。但现在……
看着这漫山的尸体,几人咽了咽口水,握着长剑的手也不由的颤抖。
任务失败,回去是个死。
继续战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忽然,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将白砚之包围,为首的那名杀手,提剑朝着宋挽风飞身而来。
白砚之眼底一沉,手上挥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余光时不时的看向宋挽风的方向。
大概是关心则乱,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白砚之有些乱了阵脚,给了杀手可趁之机,不过是几息之间,白砚之便受了伤。
宋挽风失了内力,仅凭着身体的肌肉记忆,吃力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但她到底不是原主,没有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很快便落了下风。
“住手!不想这个女人死,就给我停手!”
白砚之眼底猩红一片,目光死死盯着宋挽风脖子上的长剑,冷声道:“放了她。”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放了她?老子死了这么多兄弟,为的就是这女人的性命,你让老子放她?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给她留个全尸,否则……”
男人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然后淬了口唾沫,一手捏着宋挽风的脖子,剑锋一寸寸往下,稍一用力,直接挑开了她衣服上的系带。
一阵冷风拂过,外衫落地扬起紫色的薄纱,头顶的日光被大片大片的云层遮挡,一道闪电忽然划破天际,然后便是一阵响雷,豆大的雨水没有任何预兆地落了下来,仿佛要将这漫山的血污洗刷干净。
白砚之紧紧攥着拳头,漆黑的眸底透着杀意,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跪下!”
又是一声呵斥,白砚之紧咬着后槽牙,看着宋挽风的眼神,隐约透着些担忧,然后伸手一把撩开袍子,单膝跪下。
虽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尊严和宋挽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宋挽风瞳孔微微震动,浑身僵直地站在雨幕之中。
“哈哈哈哈,方才你不是还很能吗?原来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还能给老子跪下,给我把他的手脚废了,替兄弟们报仇,老子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是怎么被我凌辱的!”
说着,直接伸手一把扯开了宋挽风的衣衫,她在马车上的时候盖着狐裘,所以身上衣服并不多,男人又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一扯,直接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小衣。
宋挽风这张脸不管在哪里都足以惊艳全场,此刻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有种凄凉的美感,让人恨不得将其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女人余光瞥了一眼白砚之,两人视线碰撞之后,她忽然一个转身,抽出腰间佩戴的软剑,割断了男人的喉咙。
血飞溅出来,她紫色的罗裙上,晕着雨水,展开花朵。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白砚之飞身夺过对方的长剑,刺进敌人的心脏。
“白砚之……”
宋挽风握着剑,怔怔地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在上个位面也拿过枪,对准敌人,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杀人,她还是第一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