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风看着她,蹙了蹙眉,然后侧首看向亭子外,果然,白霆远正站在不远处。
她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沈月岚,然后对着白霆远说道,“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我没打算杀人。”
“把沈小姐带回房间,洗漱一下。”白霆远上前,一把从宋挽风手里夺过手枪,然后拉着她朝厢房走,“你跟我走。”
“你放手!”
“白霆远,我让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听到后半句话,白霆远这才顿住脚步,松口手,有些紧张担忧地盯着她受伤的位置。
“怎么,我吓唬她,你生气了,心疼了?我看你刚才那表情,好像知道她是在装疯卖傻,白霆远,你什么意思啊?”
宋挽风心里有些烦躁,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些发红,她冷嗤了一声,她猜对了,白霆远早就知道沈月岚是装傻,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把她留在身边照顾。
她越想越气,直接伸腿踹了一下白霆远的小腿,然后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反正现在她已经知道宋家血案幕后推手是谁,何必在这里跟这个狗男人浪费时间?
“重明,揭穿沈月岚的真面目,也不一定需要白霆远吧?我记得以前在学校,原主认识几个报社的同学?我现在能不能见到他们?”
【江州有一家成华报社,原主有一个同学在报社担任记者。】
宋挽风收拾好行李之后,便在等一个时机,傍晚6点,是白府巡逻士兵调班的时间,她总共有五分钟的时间。
趁着日色昏暗,她背着包袱,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跑到后院的假山石后面,这里有一个很隐蔽的狗洞。
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府的院子,小嘴一撇,没有半点留恋地离开了这个‘牢笼’。
白霆远其实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哪怕是对自己的好兄弟秦妄川,他也一直留了一手,否则,那晚的援军,秦妄川怎会毫不知情?
至于她,大概是白霆远所有计划里面唯一的意外。
从一开始他让秦妄川接她,就已经在算计了,他在试探秦妄川的忠心,用她的性命,来掩饰自己对秦妄川的疑心。
甚至,宋挽风都怀疑,那天去逛街看电影,所有的一切,都在白霆远的计划之中,宋家残部恐怕早就在白霆远的掌控之中了。
跟这种人在一起,太累了。
【宿主,你确定现在离开?你好不容易获得白霆远的信任,现在逃走,他势必对你的信任大打折扣。】
“那就让他怀疑好了,本姑娘不想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她先将行李从身上解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一切都很顺利。
夜色渐深,宋挽风先是想办法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普通女学生的打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哪里还看得出原来那明艳灵动的模样。
而此时的白府,正在经历一场疾风骤雨。
小清送药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宋挽风不见了,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守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所以不像是被人劫持。
白霆远收到消息之后,赶到后院,看着整洁的卧室,摆放整齐的书桌,他眉心拧紧,浑身散发着寒意,声音冷戾:“怎么回事?人呢?”
“我也不知道,小姐让我去熬药,我回来,她人就不见了。这个,这个是小姐放在床上的一封信,小清只认识上面有个白字……”
小清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已经被白霆远吓懵了。
男人接过信,看着上面隽秀的几个钢笔字,深吸一口气。
【白霆远,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猜到本姑娘已经走了,这场游戏,本姑娘玩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你既然这么在意你的月岚妹妹,那就好好对她,不过有些忠告,我还是要说的,沈月岚装疯卖傻,秦妄川销声匿迹,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行了,废话不多说,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宋挽风留字】
白霆远眼底通红,一手紧紧捏着信纸,另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宋挽风,你说结束就结束,游戏既然开始了,那么便只能由我来结束!”
“少帅,我已经让人在白府上下都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宋小姐,不过在后院假山石附近,找到了一个狗洞,附近还有几个脚印,看样子,宋小姐应该是从此处离开的。”
“狗洞?呵——看来她早就计划着要逃跑了,你,带几个人,封锁城门,码头,车站。”
“是,少帅!”
“刘副将,你带人以少帅府为中心,给我一家一家地搜!必须把宋挽风给我带回来,她若反抗,你只需要不伤她性命即可。”
白霆远冷着脸,将信紧紧捏成一团。
整整三天,江州这几日人心惶惶,街上到处都是当兵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敌特混进城内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几天咱们江州闹这
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少帅府丢了个人。”
“人丢了?怎么回事儿啊,这少帅府守卫森严,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
“我也听说了,我舅舅的同事的儿子的女朋友,她家有个叔叔是在少帅府当差,专门给少帅府的后花园种花浇水,听说是少帅的未婚妻不见了。”
“未婚妻?那不是沈督军的女儿。”
“什么沈督军,一个通敌叛国的奸贼而已,他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怎么配得上我们的少帅?”
……
宋挽风作为当事人,此刻正悠闲地坐在馄饨摊,大口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鲜肉馄饨,再来一碗豆花,一根油条,然后听着其他几个客人聊八卦。
未婚妻?
哼,白霆远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吃饱喝足,宋挽风从怀里拿出银钱,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