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她们肯定没有死。
因为如若人死了,学校不会这么安静的。
哎!
她完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白露原本正在梳头的动作蓦地顿住,她眼圈发红,眼角顿时就流出了泪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金甲军把我们所有人都抓走了!
那一刻我真的怕死了!
我被关在牢里,周围都是刑具,他们还说要对我用刑,让我按着他们说的招供。
我不同意,拼命挣扎,然而他们根本就不管我的意愿,直接拉着我的手,在他们写好的证词上签字画押。
那些证词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事先就写好了的!
真的!
哎,我现在就担心姜蓁蓁和樊胜男两个会误会我,以为是我指认了她们什么。
可那根本就不是我做是啊!
呜呜呜呜......我真的是太难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又自责又伤心,原本还对她有些不满的室友们顿时都改变了态度,纷纷安慰起了她来。
“哎,别想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进了那种地方,哪里能由得了自己!”
“监狱是最黑的地方。只要进了监狱,白的也能被他们说成是黑的。你也不容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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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胜男回学校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周围人说白露可怜,让她不要再计较之类的话,樊胜男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不是,这到底咋回事?
她怎么就不计较了?
白露分明是过河拆桥,之后再恩将仇报的行为啊!!!
幸好蓁蓁够聪明,事先跟柳依依约定好了,还一路给柳依依留了记号,而柳依依也不如众望,惊动了学校高层,又找到了七公主,这才将她们给救了出来,要不然,蓁蓁就是叛国罪!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白露险些害了蓁蓁九族,还不让人跟她计较?!!
凭什么?!!
就凭她会哭会装会颠倒黑白?!!
樊胜男气得就要去找白露说清楚。
被柳依依一把攥住了:“别去!”
樊胜男气不过:“凭啥?就她那样的货色,若是真和辽国打仗,她被抓了,她绝对第一个当叛国贼!”
柳依依点了点头:“我知道。她那证词我看过了,当时我也气得恨不能杀了她!可是胜男,不成的!”
“为什么不行?”
柳依依:“第一,我们去得及时,蓁蓁没有被定罪,所以,她虽主观上犯了罪,但并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因此,她还构不成犯罪。
第二,她很狡猾,她说那供词不是她写的,是金甲军写的,又拉着她的手签字画押的。
我们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去找金甲军出来与她当面对质,所以,一切都只能由着她说。
第三,大家好歹同窗一场,肯定更愿意相信她是被逼的。
第四,她受了大罪,又将自己伪装成弱者,而人们普遍更倾向于同情弱者。
综上所述,你若去找她,不但讨不了好,反而还会被她拿来大做文章,惹得更多的人同情她!”
樊胜男气得一脚踹在边上的柱子上:“那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她实在是气不过那女人反咬人一口的样子!
她就跟那藏在暗处的毒蛇,趁你不注意,就蹿出来咬人,还是有巨毒的那种!
柳依依笑了笑:“谁说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
这件事不能做文章,别的事可是能拿来做文章的!
樊胜男见状,也不生气了,忙扯了扯柳依依的袖子:“依依你有办法?”
柳依依下巴一扬:“那是自然。胜男,我问你,你和蓁蓁赶到的时候,白露她是不是......”
樊胜男瞬间明白了柳依依的意思,那就是拿白露的清白来做文章。
实际上,樊胜男从来没想过将白露被糟蹋那事说出去的,毕竟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不容易。
可是白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作呕,且为了自己而险些害人九族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因此,樊胜男还就偏要说了!
樊胜男看向柳依依,轻轻点了点头,随即道:“齐勇真的死了吗?”
柳依依:“我跟着七公主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齐勇,不过我听人说,他被三王爷的人带走了,想来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樊胜男大喜:“呵!我就说那些狗娘养的是在诈我吧?果然!!齐勇没死就太好了!到时我看白露那贱人还怎么狡辩!!!”
想了想,樊胜男又道:“还有那些辽国人呢?他们真的都死了吗?”
柳依依:“我们去得还算及时,他们大多都死了,不过,还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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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蓁蓁是被疼醒的。
全身上下,每处地方都疼。
尤其是腿和腰,真是又酸又疼。
而那处,更是火辣辣地痛。
她试着运行了一遍全身筋脉,这一运行,觉着筋脉似乎比以前更宽了些,内力增强了许多,似乎已经进入到了高一阶的水准。
姜蓁蓁惊讶极了,没想到经过了这一遭,她一直卡着的瓶颈竟突破了,她的古武内功终于升到了第六阶。
这是不是叫因祸得福?
她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突然,姜蓁蓁的笑凝固在了嘴角。
因为,她感觉到了身旁有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同时,侧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便看到了一条白得似玉雕,却又结实有力的手臂。
视线顺着那如同天神之手亲自雕刻的完美手臂继续往上,她看到了一段雪玉一般的白。
白得晃眼。
她怔愣了好一瞬才意识到那似乎是人的脖颈。
而那中间凸出来的东西,不正是男人的喉结吗?
顺着那雪白的喉结继续往上看,她便看到了一张俊美矜贵的脸庞。
那刀削斧凿般的完美轮廓,那唇,那下巴,那鼻梁,那额头,那不是傅景昂还能是谁?
他怎么会在她身边?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死机。
在她的记忆里,这朵白云一直是纯洁无瑕、高高在上的。
他总是穿着暗红色的锦袍,衣襟开得很高,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的脖颈(难怪他脖子那么白)。
他就如同一个贞洁烈妇,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除了脸和手之外,他身上就没一处地方是露出来的。
而此刻,这人是光着膀子的!
不仅膀子是光着的,而且,好似脖颈和肩膀也是光着的!
哦不,他这是......根本就没有穿衣服吧!!!!
姜蓁蓁:“......”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
老天爷,总不会是她中了媚药之后,便兽性大发,将这朵纯洁无瑕的白云给......玷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