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慧今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是,在见到宁蓁蓁之后,庄明慧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来:“蓁蓁回来了?快进来,娘给你炖了你最爱吃的排骨玉米汤。”
宁蓁蓁惊喜地道:“啊!那太好了!!谢谢娘!”
看来,贾氏还是成功了。
看来,让她扭了腰和撞破了脑袋还真是便宜了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
如今宁家人回老家了,她担心她娘在镇上,会被宁家人骚扰。
尤其是宁香香和宁繁宁简三人!!
如今娘回来了,那三人便是想见娘也见不得了,看他们还如何骚扰她!!
娘突然丢了工作,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不行了就将家里的铺子利用起来吧......
心里百转千回,宁蓁蓁面上却什么都不显,高高兴兴地吃饭,欢欢喜喜地给庄明慧夹菜。
庄明慧见女儿高兴,心里的那点阴霾也消失了大半:“蓁蓁,你就不好奇我今日为何回家了吗?”
宁蓁蓁往嘴里啃了几口玉米,才抬起头道:“为何?”
庄明慧:“我不在女学上班了。”
虽然知道这定是郝家在搞鬼,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毕竟她跟那些同事关系还是挺好的,没想到她们却在背后议论她私生活不检点。
“哦。”宁蓁蓁将嘴里的玉米吃完,满不在乎地道,“不上班就不上班吧!那里太远了,坐车不方便,还容易碰到些讨厌的人。工资也不高。回来了正好,咱们自己创业,自己做老板!咱们家还有铺子!”
见她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庄明慧心情也好了不少:“我也一直在想我要做什么。我觉得你说得不错,咱们可以继续开咱们的铺子。说起来这铺子的收益不错,以前在你爹手里每个月都有好几十两的进账呢!”
比做夫子强多了。
难怪当初宁宏会扬眉吐气得意忘形,竟还想着纳妾?!
宁蓁蓁:“娘你安排就是了。”
庄明慧笑了笑:“好!”
工作没了,郝家也没了制衡她的了,她就不信,只要她合法经营,不出错,郝家难不成还能给她无中生有!!
=========
虽说自己也不想要庄明慧在镇女学上班,但她也不容许自己的母亲是被人算计着离职的。
所以,这笔账她势必要算在贾氏头上。
于是,贾氏又倒霉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后,贾氏的腰好了,头上的伤也好了,但那伤因为沾了屎尿,所以即便伤口长好了,却是留下了好大一块疤!
那疤因为反复发炎,颜色非常深,抹了啥药都没用,十分难看。
贾氏不得已,便给自己戴了个抹额,以遮住伤疤。
这一日,贾氏觉着在屋里闷得太无聊,便想着出去转转,结果她刚刚坐上马车,那马车不知怎地又失控了!
贾氏又气又怕,挣扎中,她想着万不能跟上次一样,于是咬牙往马车下跳。
马车行驶得很快,她这样乱跳,人倒是跳下去了,但是,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腿骨折了。
贾氏:“啊啊啊啊啊......”
=======
贾氏再次倒霉,只能躺在床上几个月,这事让郝县令越发确定了两件事:第一,有人要害他们家。第二,想害他郝家的人来头不小,否则不可能次次精准打击。
这些天来,郝县令将府内下人所有人都排查了几遍,查来查去,根本都查不出是谁吃里扒外做手脚。
没有内奸,敌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纸精准无误地放在自己书房里的木匣里的呢?
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对方来头太大,想要灭了他满门都易如反掌。
原本郝县令还有些怀疑宁蓁蓁的,毕竟倒霉的是郝强和贾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然而在几次三番看到书房里的信纸时,他的怀疑打消了。
宁蓁蓁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孩,家里无权无势,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除非,她后面有人,那人还很是厉害。
如若是这般,他也惹不起啊!
于是,郝县令又将一家人召集到一处,重申了一遍要夹着尾巴做人的宗旨,约束家中众人不许欺负百姓。
为此,很长一段时间内,平山县的人们都安居乐业,平山县的刑事案件都少了很多。
=========
庄明慧原本还忐忑了许久,怕郝家人再出什么坏招来对付自己,然而等了许多天也不见有什么,便放下心来。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庄明慧也没闲着,将铺子收拾了一番,再次开门了。
她原本想做书画铺子的,但担心郝家人在书画上面找茬,整出些文字狱之类的,便打算还是继续卖衣服和布匹。
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于是请了一个伙计、一个仆妇。
伙计主要负责搬货、照看店铺,仆妇主要是负责煮饭洗衣、采买等家务,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在铺子里帮忙,卖出去的货仆妇是有专门的提成可拿
的。
庄明慧自己则当起了掌柜。
之前宁蓁蓁送了柳依依和樊胜男衣服,两人在学校一穿,立马引来不少同窗询问,得知是宁蓁蓁家的铺子里的货,都三五成群地过来买,一进铺子里才发现里面的衣服确实是好看,于是大多都买了。
就这样,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铺子里的生意很是不错。
这一日中午,正是吃饭时间,庄明慧刚刚端起碗吃饭,便听到了一记熟悉的声音。
她身子蓦地一僵,脑袋不听使唤地转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姜逊。
他来了。
他竟然又来了?!
他不是已经知道她的那些事了吗?
为什么还要来?
庄明慧心里七上八下,慌得很。
姜逊却丝毫没有一点局促不安,他自然而然地走过来,理所当然地坐在她旁边,老夫老妻一般道:“我回帝都处理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又累又饿。”
庄明慧这才注意到,他头发上、身上都有不少沉淀的灰,虽擦过了,但还是有痕迹。
再看看他的眼,才发现他眼睛里都是血丝,面色憔悴,确实像是一个赶了很久的路的人。
只是,他为什么还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