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柳玉的手,态度无比和蔼:
“好孩子,难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离儿。”
第一次见到莫离老娘如此表情的柳玉,先是一哆嗦,就听她继续说道,
“大娘正好有事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柳玉被冯六六突然的态度弄迷糊了,眼中满是狐疑。
“大娘,您说。”
冯六六拉着她的手来到了莫离的房间,让小月找来剪刀递给铁牛,让他把莫离身上的衣服剪开。
“千万不要碰到伤口,还有胸口,小心着点儿。”
“好嘞,大娘。”
当衣服剪开时候,柳玉有些害羞的扭过头。
冯六六满脸慈爱的耍着阴谋诡计,
“小玉,铁牛粗手粗脚的,不如姑娘家心细。你要是愿意,帮大娘给离儿擦下身子,然后把这个药膏涂上。”
柳玉的脸顿时就红了。
冯六六耐心的问道:“小玉,你跟大娘说实话,你还喜欢我大儿不?”
柳玉的脸红到了耳根,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她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不需要担心了。
反正情节里也介绍了,柳玉是主动给对方来换的药,而且莫离一直喜欢着人家。
她这娘干脆快刀斩乱麻,顺水推舟,让他如愿得了。
这冒牌老母亲可是尽力了。
铁牛把人扒光以后,冯六六领着小月和铁牛走出房门。
冯六六见小月抬着头,握着她的手。
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无奈的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母爱的孩子,稍微给一点儿温暖,就很满足。
半个小时后,就见柳玉满脸羞红的走了出来。
“伤处多不?”
柳玉眼中有着心疼,“挺多的,腿上,手臂,胸口,还有脖子全都是。”
。。。
要不说古代的女孩早熟,这姑娘看的还挺细。
她拍拍刘玉的手,叮嘱着,
“你先回家。”
听到这话,柳玉瞬间白了脸色,强制自镇定,
“大娘,刚刚的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知道离哥有婚约。你也不要告诉他,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她心里想的却是,她已经算是莫离的人了。
以后一辈子也不再嫁人。
冯六六见人误会,赶忙把话说清楚。
“你先别告诉别人,等我把离儿的婚约退了,我再去上门提亲。就是离儿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柳玉急切地点头,
“大娘,只要你肯成全我们,我愿意的。我愿意照顾离哥哥一辈子。”
二次试探成功!
造孽啊!
原主这是把这俩孩子逼成啥样儿?
好好的一对鸳鸯说拆就给拆了。
她担心还会发生后面情节中的事,又反复叮嘱她。
“小玉,你相信大娘一次,如果这两天你娘逼你嫁人,你也不要做傻事。有突发情况,记得给大娘来个信儿。你现在是我们莫家的人。知道吗?”
她估摸着下午或者明天上,钱屠户家就会来人了。
如果他们不来,自己就去找。
为了俩孩子以后别错过,她得先把柳玉安抚好。
她是越来越入戏了,额。。。
古代就是麻烦。
铁牛临走前,冯六六还交代个任务,让他最近留意点柳家那边的情况。
送走了所有人后,看着厨房的灶台还有旁边的柴火,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她不会用啊!
小月还以为自己娘不想动手,主动的接过她手中的药。
“娘,我给大哥煎药。”
她叹口气,看着小丫头点好了炉子,取出了陶罐儿,便接了过来。
“娘来吧,小月乖。”
按大夫说的三碗水熬成一碗。
熬好以后,刚晾到旁边,就听到了小月肚子的咕咕叫声。
查看下家里只余小半袋面和仅够几顿的米,还有菜园子里几小撮菜叶子。
剩下就啥玩意儿也没有。
真不知道原主过的是啥日子。
假装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几个包子。
反正她也不会用这种土灶。
爱咋咋地吧,小孩子好糊弄。
“小月去洗手,和娘一起吃饭。”
小月乖乖的去洗手,看到眼前热乎乎的包子,不禁吞了吞口水。
见冯六六把包子递到跟前,才胆怯的伸出手。
小月把包子上撕开一半儿,另一半又还给她。
“娘,包子热热的?小月吃的少,半个就够了。”
冯六六看着眼前瘦的跟小鸡崽儿似的小姑娘,对原主恨的牙痒痒。
一个六岁的孩
子半个包子怎么能够?
估计原主以前没说孩子吃的多。
“小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
担心孩子缺油水儿,肠胃不适应,所以只给她一个肉的,半个素的,便不敢再多给。
又倒了碗热水。
小月不说话,拿着包子低着头。
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她连忙慌手慌脚的哄着。
“小月乖,小月咱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莫家兄妹俩长得其实都很好,就是瘦了些。
原主从来不给两个孩子吃什么好的。
家里的收入现在也都是莫离靠着抄书挣来的。
碍于莫离能挣钱,不敢太苛责。
但要说吃的好,也没有。
只是苦了家里的小孩子。
小月擦干眼泪尝试着往她身边靠了靠。
冯六六松了口气,搂着小姑娘。
娘俩开开心心的吃饭,小月难得露出笑脸。
吃完没多久。
西屋传来了咳嗽声,应该是她大儿子醒了。
莫离睁开眼看像熟悉的房间,条件反射般就要起身。
可是手脚和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想起之前的事情。。。
尝试活动手臂,再次传来钻心的剧痛。
他的心瞬间就凉了。
这时,房门已经被推开,是月儿清脆的声音。
“娘,大哥醒了。”
冯六六去厨房端来一直温着的药,走进屋。
入眼便是拥有一双清澈眼眸的少年,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将来会黑化成杀人如麻的样子。
“醒了,快把药喝了。”
莫离有些尴尬的想把被子往上提,但收手提不起任何力气。
身上的透凉让他知道现在定是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