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要求是三天,可是明天列车就到站了,哪怕能坚持到站,那后面呢?
自己不可能还继续留在车上。
她的任务要消灭鬼魅。
可是现在连对方影子都抓不到,何谈消灭。
还有,这游戏是不是过于高看她了。
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江,昨晚差点被拍了。
车厢中难得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没人敢提刚刚窗户的拍打声。
气温仿佛都降了下来。
火车还在咔嚓咔嚓的前行。
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枯草满地,在眼前逐渐后退。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像是皮球掉在地面上的声音,随后刚刚窗户的拍打声再次响起。
转头看向窗外,就见外面正有一只血淋淋的手,贴在玻璃上。
她猛的起身,却见整个车厢竟然空无一人。
各处的玻璃上都有一只手,那手似乎想要从玻璃外爬进来。
她匆匆往列车室的方向跑,可是整个车厢好像没有尽头。
怎么也跑不到。
“不对!”
她瞬间停下脚步,身体往后退,想要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在回头的瞬间车厢里的人又突然出现。
但那些人的面孔,没有一个是之前见过的。
他们有男有女,身体坐的笔直,就像被摆好一样。
有的穿白色衣服,有的穿黑色的衣服。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
竟然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那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令她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她想抽出空间中辟邪刀,可是手上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早就放进了去了。”
她想取出驱灵符,可是同样毫无作用,什么也没有,
“懒懒,懒懒!”
她焦急的呼叫系统。
然而此刻的自己,就像被隔绝了一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一步步穿过人群,想找回自己的位置,但周围全是黑白相间的人。
再转身,后面原本空空的座位,也是同样衣服的人。
他们的脸各不相同,但表情却是相同的木然。
前所未有的恐慌从心里传到四肢百骸,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咬着牙,提起拳头,大脑中的那根弦绷紧。
尽管心里害怕的要死,但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就站在过道中间,警惕着眼前座位上的这些人。
这时,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身体向后飞去,女人长得很清秀,二十多岁的年纪,轻飘飘的落地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随后一动也不动。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般回身踢了过去,同时拳头已经挥出,但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个小女孩正拍着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绕过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身体。
当看清女孩的脸时,冯六六惊住了,“丫丫,你不是下车了吗?”
丫丫呆呆的回视着她。
“姐姐,你为什么打我?我好痛的。”
不对劲,这完全不对劲。
“姐姐,要一起玩球吗?”
冯六六就见丫丫手中所谓的球,竟然是一个人头。
那个头转了过来,她看到的是在自己座位下的那个中年女人的脸。”
“你们究竟是谁?”
白裙子女人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声。
这时,身后传来温润声音。
“我是你老公啊!”
她像被惊扰的小鹿一般,猛的回头。
竟然是刚刚坐在对面的黑衣男人。
“是你?”
男人微微一笑,声音如潺潺流水。
“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
“狗屁的老婆!”
冯六六强压心中的怒火,紧握的拳头却还是挥了出去。
男人迅速后退,一拳落空。
“老婆,跟我一起走吧,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她再次提膝而上,而男人不进反退。
他的步伐踉跄,眼神黯淡无光,宛如漆黑的夜晚中孤独的星辰,透着无尽的伤心和失落。
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见此,冯六六疑惑不解,她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随后,就感觉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僵硬地停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沉重。
而座位上的黑白人们,一致地将头转向了她。。
那无数阴森森的眼睛同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炸的她头皮发麻。
就在此刻,车厢里的人又全部笑了起来,他们只咧着
嘴发出声音。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露出牙齿,还是那一张张死人脸。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缓缓转过身。
丫丫和白裙子女人也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
那声音钻进耳朵里,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捂着耳朵,踉跄的后退几步。
黑衣男人要去扶她,“老婆,怎么了?”
“滚,别碰我!”
她头好痛,比当初脑癌时痛的还要厉害百倍,千倍。
脑袋仿佛要爆炸般,太阳穴处的青筋瞬间暴起。
头很晕,眼前天旋地转,脚步也越来越不稳。
而整个车厢中都回荡着诡异的笑声,此起彼伏。
“啊!”
她捂着耳朵,抬起头,嘶吼着。
眼中猩红一片。
她提起拳头挨个揍着那一张张脸。
“不要笑!”
“闭嘴!”
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拳头所过之处,那一个个人就像气泡般,瞬间消失。
她发疯般挨个砸着,一个也不想放过。
怕到极限也许就是癫狂。。。
“六六。”
脑海中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但此刻疯子般的冯六六,仍然没有停下动作。
“六六,停下来。”那声音再次传来,有着急切。
残存的理智,依稀分辨出,声音很熟悉,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
又很遥远,是谁在唤她。
她停下了动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理智一点点回归。
黑衣男疑惑的看着她呆呆的站在那,随后隐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