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那结果你绝对想不到!”
杨玥儿先卖了一个关子,随后说出了他昨天在海宣听书听的那一场鬼故事最后的内容。
“那鬼故事里不是有搬到瓦灰街的一家三口,还有小女孩,布娃娃,和一个犯人吗!”
孟海回忆起了他听的故事,前半段点了点头。
杨玥儿声音传出。
“其实那一家三口原本是一家四口,居住在秦国与周国相邻的古井村,那一家四口分别是父亲,母亲,长子和孙女。长子是大秦的一个士兵,他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发现了周国的一个大阴谋,周国得知这件事后,派杀手前来刺杀那个当士兵的长子。长子得到消息,将他所打听到的秘密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塞进了孙女的布娃娃里。”
“那一家三口的孙女就是那个小女孩,但是那一家四口仍然没能逃脱周国杀手的魔爪,在他们逃亡的时候被杀死了。那位长子更是被周国人百般折磨,周国人并没有杀死那位长子,而是将他抓走做了奴隶,最重要的还是要问出那位长子写的记录着周国阴谋的那封信在哪里,结果长子宁死不从,周国人仍然没有杀死长子,而是将他的舌头割掉了。”
“而被杀死的父亲,母亲和孙女则是变成了鬼魂回到京城,他们是想完成长子的临终所托,将记录着周国阴谋的信送到大秦朝廷,但是他们本来是鬼魂,没有办法与人交谈,而且阴阳两隔,也没有办法直接将信送到大秦朝廷。恰恰在这个时候,犯人进入到了一家三口鬼魂所居住的房间,沾染到了那边的阴气。沾染到阴气的犯人就能看见小女孩和布娃娃。”
“无论是小女孩还是布娃娃,全部都是阴气所化,只有犯人才能看得见,摸得着。由于犯人和鬼魂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他渐渐的也能够与一家三口的鬼魂说话,这或许也是机缘巧合。那一家三口的请求之下,犯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克服了重重困难,回到了那一家三口原本居住的古井村,从村子里面那已经干枯的水井里面打捞出来了个布娃娃,果然从里面找到了一份皱皱巴巴的信。”
“犯人将信带到了京城,呈给了皇帝陛下。信中详细的记录着周国谋划了十几年想要攻打我大秦的阴谋,里面还涉及周国早就安插在我秦国的诸多间谍。皇帝当即下令,拔除间谍并且派人营救回已经被拔了舌头的那位长子,粉碎了周国的阴谋,减少了我大秦将士的伤亡。念其长子有功,所以特赐黄金百两,还封了他一个侯爵,而且还在古井村为他们家的人专门立了一块牌匾,享受万世香火。”
“犯人也浪子回头,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开始四处助人为乐,最后他临死的时候也被皇帝封了一个伯爵。其实找布娃娃,就是要找长子留下那记录着周国阴谋的书信。那一家四口也代表着世人对世间公理正义的坚持,更加彰显我大秦男儿不畏生死,犯我大秦国土之人宁死拼杀到最后一刻的决心……”
杨玥儿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
这毕竟是她第一回听完鬼故事,再加上海宣听书的特效,让人在无形当中感觉到害怕。
孟海也不得不感叹,果然,所有的故事背后都得要上纲上线。
已经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鬼神之说总是绝大多数人的禁忌,朝廷官府对于此类鬼神之说管理的也非常严格。
因此,在整个故事当中,必须要夹杂着积极向上的一面,顺带着彰显大秦的强大,这才不会引人非议,朝廷那边也能说得过去。
杨玥儿喋喋不休的讲着他听到的故事,还顺带着将她听到的恐怖特效描述了一遍。
比如说说书人在讲到古井村的时候,杨玥儿坐在二层的小阁楼里,看见了一个“人头”朝他飞了过来,而那“人头”也只不过是个西瓜,只不过在说书人刻意的引导之下,大部分的人都以为那是个“人头”。
杨玥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抽空指了指不远处的窗台。
“还有你送的仙人掌,他真的可以十几天都不用浇水!我把它放在窗台边,已经有半个多月都忘记浇水了,结果他似乎并没受到影响!”
孟海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侧目。
有人看见在窗户边放着一盆仙人掌,仙人掌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雕刻成小女孩的小陶人,这是之前在天理商行买的。
孟海露出了个笑容,他在那里一边享受着杨玥儿的按摩,一边说道。
“等哪天有时间了,咱们可以出城逛一逛。你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应该还没离开过京城吧?虽说我也只离开过京城那么几次,但是到时候我们可以请个向导,但我们去周围的几个郡县好好的玩一玩!”
孟海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背后的小手不断的在身上的各个穴位当中游走,那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整个背后都像是沐浴在阳光当中,一阵阵的温暖。
杨玥儿对于出城游玩的这个提议,似乎有些心动了,但她还是说道:“我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医馆这几日都挺忙的。”
孟海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
事,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到时候实在没时间可以关门休息两天,或者请其他的人先给你们代为管理几天。到时候咱们去金城周围,其他郡县游玩的时候也刚好可以去当地的医馆转上一圈,与当地医馆的大夫切磋一下技艺,还能提高自身的医术,记完了,也学习了,这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杨玥儿听到这里,已经彻底的心动了。
但是这件事光她心动可没有用,这还得要问问杨家夫妻俩的意见。
“到时候我问问父亲和母亲,对了,我一直都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杨玥儿忽然询问。
孟海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给出了一个字:“肉……”
孟海和杨玥儿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两人并没有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也没有聊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两人所聊的都是这世间最平淡的话题。
比如说今年粮食比往年便宜,再加上朝廷时不时的还会继续发消费券,所以杨家已经屯了好几袋大米。
再比如说昨天早晨吃饭的时候一只苍蝇飞了进来,已经秋天了,但是像苍蝇或者各种小虫子仍然时不时的会飞进来一只,结果当场被杨竹沥一巴掌绞杀。
再比如路上看见一个小朋友将吃完包子的油纸扔在地上,结果被他母亲一顿的胖揍,并且在那位母亲的训斥之下,让小孩子规规矩矩的把油纸扔进垃圾桶中。
再比如吃馄饨忘放醋,鞋子穿错了,洗头的时候眯了眼,下雨的时候忘记打伞……
两人所谈论的都是这些琐碎小事,并不涉及官场,也没有其他更高级的表达形式,就像是两个正在为生计奔波的小两口,谈论着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
直到天边的夕阳彻底落下。
孟海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木板上爬起。
医馆要关店了。
在杨家,夫妻俩收拾好医馆之后,锁子锁住医馆大门,一行几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北城,在北城分别。
杨家三人回家,孟海也回到了瀚海学堂。
之后的几天,孟海基本都是早晨在学堂里给孩子们教书,所教授的内容仍然是弟子规三字经和千字文。
上午教书,中午就溜达去了海宣书铺,与陈大年和薛糖芯讨论一下海宣司这期的困难和未来的发展方向,等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跑去了济民医馆,毕竟只有在这个时候,医馆里的人才少一些。
孟海和杨玥儿所谈论的仍然是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趣事或者囧事,顺便还谈论一下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所谈论的内容非常平淡,但是两人都乐此不疲。
顺带一提,孟海这几天天天都在享受杨玥儿的按摩,顺带着在讨要一碗药水喝,所以他这几天每一天都是神清气爽,好像都年轻了二十来岁……
哦,他才十八。
像这样既不怎么忙碌又充实的一天,很快就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结束。
那个人叫做贺显。
他的职位是礼部郎中。
他过来找孟海,是因为科考的事。
孟海在贺显登门拜访的时候,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还是一个科考的副考官。
自打科考结束以后,他就彻底的放飞了,都忘记了自己前段时间还监考过。
所以这一天上午他在给孩子们教授完千字文之后,跟着贺显前往了礼部贡院。
礼部贡院周围仍然有重兵把守,只不过防备并没有课考试那么严了。
孟海在走进里不贡院的时候,还有两个官兵拦住了他,查验了他的身份之后,才将他放了进去。
路过了千举楼。
看着那残破的文礼院。
又看了看曾经住过的论品楼。
孟海最终,在贺显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知行馆。
知行馆是一处巨大的馆厅。
知行馆可以说是礼部贡院类似于藏书阁的一个地方,里面存放着一部分历代考生的考题,还有各种名册书籍。
此时的知行馆中,正坐着四个人。
三个主考官和一个副考官。
国师于文墨,礼部左侍郎萧云,翰林院学士杜定杰,刑部郎中马高义。
整个知行管当中并没有想象中考生批改试卷那严肃的氛围,在知行管当中的氛围是相当的愉快,至少在勐海踏入知行馆的时候,听到了于文墨的笑声。
孟海不明所以的走进知行馆,先向国师行礼,然后是萧云与杜定杰,最后是马高义。
毕竟此时在知行馆的这四个人,无论是官职还是年纪,都比他大上不少,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于文墨那褶皱的脸上绽放出了个笑,已忽然说道:“原来是船长啊,船长可真是悠闲。科考完之后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你的人影了,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船长早就开船走了!”
孟海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旁边的萧云则师笑着说道:“哪